白淺沒明白事情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曾幾何時她是最自在灑脫的青丘帝姬,從小到大隻管玩樂,不管其他,便是上仙的天劫,都是她師傅為她承受的。
可突如其來的離怨得到了擎蒼的功法,而後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之下,青丘被瓜分,師傅沒了,家也沒了,剩餘的幾個兄長都成了拖累。
甚至還得他想辦法給他們找人要調養身體,哪怕調養的好,也絕不可能如往日那樣,個個都是上神站在那裡,就能為她撐腰了。
說的再直白點就是如今他們都是累贅,如果沒有他們自己的生活絕對輕鬆很多,最起碼不用這樣伏低做小各處討好人的,只為了獲得更多的好處。
心中厭煩不已,可清醒時又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實在不對,哥哥們對自己也是寵愛有加的,矛盾的心理,讓白淺對他們的情緒也是反覆無常的。
白真等人一開始確實是體諒的,可病人本身身體就痛,這情緒自然高昂不起來,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自己的親人還時常嫌棄他們,久而久之實在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去心疼誰了,要心疼也心疼心疼自己吧。
「白淺這月又沒有帶,若是下月她再不來的話,恐怕咱們身上的舊傷就壓不住了。」白真面無表情的把如今的情況說了出來。
狐後如今哭都哭不出來了,同樣是表情死寂的說道:「不會的,淺淺不會那麼心狠的放著你們不管的。」
是嗎?曾經大家手裡有許多好東西的時候當然是捨得的,並且因為足夠富裕的底氣,所以對很多事情都不是很在意,如此心平氣和的自然相處的很好,可當手裡的東西數來數去也只有那幾樣的時候,自然就斤斤計較了。
想著白淺那越來越陰暗的目光,白真只是無力地扯了扯嘴角的說道:「我們這傷已經拖了這麼多年,都是半死不活的拖著,要是再不想辦法,那除了拖無可拖之外,沒有其它的路可走。」
本來這傷不是治不好,只是治好的成本太大,而治好之後他們的價值與治療的成本相比,實在是大大的不相等,所以天君懶得給他們治而已。
白真此話一出,其他人也不再言語了,畢竟大家都知道這話聽著殘忍,卻是大實話。
「如今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翼族那方面靠靠,或許能夠有點生機。」語氣有些澀然的如此說著的白真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曾經他為了保護自己的妹妹而上戰場的上神,聲名赫赫的受所有人尊敬,如今卻龜縮偏點之中,渾渾噩噩的度日。
翼族這個身份實在太敏感了,敏感到大家幾乎要脫口而出說不,可再瞧著彼此這已然死氣沉沉的樣子,這句不,卻怎麼都吐不出口,說到底,刀砍到身上才知道痛,沒有經歷過打落谷底的絕望,當然能夠占據道德制高點的指點別人。
沉默之中,某種默契無聲的醞釀著,在這邊的白淺還因為戰神醒來鬧出的動靜被天君派往素錦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