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浣本人並不在意這些虛名,畢竟再好的東西她這麼多輩子享受都享用不盡了,但她越是如此,越是看著旁邊的人為她不值。
天啟對著白玦氣哼哼的說道:「那麼厲害的一個人,不想著揚名立萬,也想著做出一番神事,偏偏只為了一個人付出,便是讓自己變得默默無聞也不覺得有什麼,看著可讓人來氣了。」
能夠把自己爆打這麼多次,天啟對蕪浣也是自帶一份強者的濾鏡的,正是因此,所以現在才越發的氣不平。
白玦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你也不是什麼野心勃勃的人吶?為什麼這麼為蕪浣不平呢?」
是啊,為什麼呢?是因為看到她輕描淡寫的毆打自己時,偶爾露出的笑容太過於動人,還是因為這樣強大的人眉宇間偶爾閃過的一絲憂色,太惹人憐惜,亦或者,他的情理之間掙扎的模樣太過於蠱惑人心。
實力強大的蕪浣打服了他,哪怕他嘴上嚷嚷著許多不服的話,可事實上他都在不自知的關注著對方,看著她的一舉一動,觀察著她的表情動作,而後不知不覺的就入了心。
並不能說這個就是喜歡或是愛,只是對於強大的人,人們往往是充滿憧憬的,尤其是蕪浣這種既強大又堅定,仿佛看著她就覺得所有的困難都不是困難了的那種非比尋常的強大。
再加上之前天啟對蕪浣可以說是全部負面評價,沒有一絲一毫的好印象,如此一個觸底反彈,對對方的好感就高到了一個很危險的境地。
畢竟一個好人做一輩子的好事,臨了做了一件壞事,那在所有人看來都是罪不可赦的,同理一個壞人做了一輩子的壞事,當她難得的做了那麼一次好事的時候,就會被眾人交口稱讚。
這份情緒上的細微的轉變在白玦,看來就是天啟對蕪浣動了真心,當場臉色巨變。
也許他努力遮掩,可大家兄弟這麼多年,天啟怎麼可能不了解他,眼睛微眯的就一直不停的追問。
他越是如此,白玦就越是不敢說,都還沒有開竅呢,便已經執拗到這份上了,但凡給他說開了,這情緒得累積到怎樣的高度。
於是打定主意的閉口不言,顧左右而言其他的說道:「上古如今還未歸來,神界重啟之日還不知該拖沓到什麼時候,炙陽還在等我們呢,你還有心思關心其他的雞毛蒜皮的小事。」
白玦越是不吭聲,天啟就越覺得這其中藏了大秘密,還非得去挖掘明白。
兩人在這裡鬥智鬥勇的,都覺得彼此不可理喻。
白玦和天啟從小一起長大,對彼此的了解可以說是深入骨髓了,天啟有心想要透露白玦的時候,白玦還真不一定反應的過來。
本來打一切都是白玦自己的猜想,感情這事除了當事人,誰能說的清楚?可誰讓之前白玦東躲西藏的,就是不敢對天啟吭聲了,這欲蓋彌彰的動作一做就顯得他捏到了證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