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認錯認得真心實意,哀泣悲痛的仿佛連老天也為之而動容,嘩嘩的大雨傾盆而下,讓整個場面更多了幾分無法言喻的淒涼。
幾個人直接被澆成了落湯雞,雍正卻沒有絲毫的退縮,還在不斷地認錯道歉,一聲又一聲的把帝王的體面和尊嚴都踩在了腳底下。
「主子,皇上還在外頭。」伺候年世蘭的婢女放下手中的茶盞,輕輕地如此說著。
年世蘭捏著筆的手一抖,濃重的墨痕划過,心緒不寧的她抬眼看向窗外,啪啪的雨滴聲傳來,像是在昭示外頭的雨下的有多麼的大。
年世蘭咬著下唇,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將那粉嫩的唇瓣蹂躪成了濃艷的紅色,鮮明的讓旁人仿佛都能看到她心中的那種情緒上的拉扯。
今天是必定要出去見皇帝的,但卻不能那麼輕易的出去,不然前頭鋪墊了那麼一大堆,結果就那麼容易的心軟,確實會讓他一開始很高興,但也難免有虎頭蛇尾的感覺。
甚至於會生出懷疑,有種啊,不過如此的感覺,竟然如此輕易的原諒,那麼之前的悲痛又有幾分真實呢?
拿捏著時間,表現出那種愛恨交織,最終愛更占上風的年世蘭這才提起裙擺的跑了出去。
朱紅色的大門打開,吱呀吱呀的聲音在雍正耳中比天籟還要悅耳了,激動地仰頭看去。
隨著大門緩緩的打開,穿著青色常服,一頭青絲僅用同色系的髮帶系住,表情漠然的年世蘭踏著風雨而來。
那雙動人心魄的眼眸中只有寒冰般的冷,這讓她艷麗之中又多了幾分高不可攀的漠然,宛若開在懸崖上的玫瑰,風雨的襲來,沒有損傷她半分顏色,反而讓她越發嬌艷。
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的被大雨打了個正著的雍正,年世蘭眼中情緒明明暗暗,聲音微顫的說道:「既然皇上都覺得自己認錯了,那就該拿出誠意來,總不至於輕飄飄的一句道歉就算了吧。」
年世蘭疏離冷然的如同天山上的雪蓮化身而來的模樣,讓雍正看著心裡一痛。
想也不想的就說道:「好,只要你高興,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這話實在太重了,旁觀者都不敢吭聲的在心裡如此吶喊著。
年世蘭卻不以為意,畢竟皇帝說了,卻不一定會兌現承諾,這時候說的好好的,要真過了他心裡的那一條線,人家皇帝耍賴不認她又能咋地?
這份真實的平靜,在那張艷麗如芍藥的面孔上染上了幾分神明般的超脫冷漠,那份高高在上的疏冷讓人越發想要征服。
有美人如此,為她下跪一回又有何妨,畢竟這樣傾國傾城的佳人在他身邊,就已經是最大的炫耀了。
但凡是聽到年世蘭這大逆不道的要求的,眾人心裡都是暗暗譏笑的,那可是皇帝,只有旁人跪他的,哪有他跪別人的?
到底還是年輕,恃寵深交的不知道帝王的恩寵也是如晴天大雨般來的快,去的更快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