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在雍正看來,又是另一番意味了,世蘭已經準備走了,毫無轉圜的餘地,也就是對於皇后之位她從未想爭過,可曹琴默卻這麼眼巴巴的給世蘭的主意。
瞧瞧這話說的多麼的蠱惑人心,又吹又捧,再來個大轉彎誰聽了不迷糊。
再想想世蘭這些年越發心狠手辣的做派,心思縝密的算計,雍正只覺得自己找到了罪魁禍首,原來是你這個老陰比在後頭攛掇的世蘭。
人有七情六慾,更何況是世蘭這種單純的讓人一看就能看到底的性格,可不就任她揉捏的給主人當了槍使。
她在後頭費盡心思的攛掇蠱惑,反倒讓年世蘭背負著種種惡名,如此依附著她的曹琴默在這宮中也是無人敢惹人人避讓,真是好算計!
越想越覺得事實真相就是如此的雍正,肺都快要氣炸了。
也得虧正在給年世蘭出注意的曹琴默不知道這屁股都歪了的結論,要不然指不定得說這是誹謗,你誹謗我呀。
誠然她確實心思頗多,但牛不喝水,她還能強按頭不成,左右不過是互惠互利的各取所得。
習慣作為軍師出主意的她淺笑著說道:「愉妃本就炙手可熱,如今好姐妹舒答應又不再矯情,兩相聯手不容小覷,娘娘該早做防備才是。」
念著二人的封號可疑的卡殼一瞬的曹琴默,將事實不斷的誇大,畢竟若是沒有不省心的嬪妃那還需要她這個軍師做什麼,不需要做局收拾她們又怎麼顯出自己的智慧和本事呢?
重新回到年世蘭的身邊,心裡總有些發虛的,怕她察覺到之前隱隱的疏離的曹琴默上竄下跳的,只想展現自己的本事,卻不知這番更讓雍正篤定的認為她就是一條毒蛇。
這次最後一個黑點也被洗清了,在年世蘭即將離去的這一刻,她的形象更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美化。
世蘭還是世蘭,只是這些年隔在他們之間的人和事太多了,所以隔閡漸深,是他誤會了對方。
心中醞釀著越來越多的懊悔和痛苦的雍正身體沉重的抬不動腳,那份包含著無盡的悔恨苦澀的愛讓他放下了皇帝的尊嚴,只想不顧一切的挽回自己的愛人。
耳邊卻傳來對方冰冷的聲音:「不用再說了,這些事情我不感興趣。」
當她愛著自己時,便會拈酸吃醋的和新人爭寵,一點都不顧及妃位主子的體面,可當她不在意時,即使是人人羨艷的皇后之位,也留不住她的腳步。
一番話沒有一個字與愛有關,卻讓雍正真切的感受到了那份感情有多麼的純粹。
可他要失去她了,剎那間雍正甚至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結了,一顆心像是破了大洞一樣嗖嗖的泛著冷意。
四肢百骸像是灌了鉛一樣的沉重的他,呆呆的看著對方倦怠的起身走向內室的身影,疲憊的神色,捏緊的帕子,微抿的嘴角。
明切的一切仿佛都在清晰明了的告訴他,所有的榮華富貴於她而言只是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