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面相覷,年世蘭唯恐仇恨值拉的不夠,還格外凡爾賽的說道:「只九尾鳳簪再好,也不過是一個俗物罷了,臣妾愛的是牡丹,所以正準備向皇后娘娘請教養牡丹的秘訣呢。」
這話說的,頗有種我不想要,但是皇帝非要把這殊榮塞給我的欠揍感,反正後宮嬪妃是酸倒了牙。
皇后也明確的接收到了這個挑釁的信息,應該說這火藥味之濃,旁人都能聞得到。
這還能忍,皇后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栽種牡丹要講究的東西就多了,須知越嬌貴的東西越難養。」
「畢竟橘生於淮南為橘,生於淮北為枳,這在景仁宮裡開的正好的牡丹花,皇貴妃妹妹得做好心理準備,這在景仁宮開的正好的牡丹花,卻不一定在不相配的翊坤宮開的好。」
「本宮也是多慮,皇貴妃一向得寵,這一種牡丹不行就多換幾種,必定能稱心如意的。」
一口一句皇貴妃聽著別提有多刺耳了,畢竟論子嗣論資歷,年世蘭哪裡比得過端妃齊妃。
齊妃憤憤不平,端妃則是心裡一緊,這年世蘭竟然囂張跋扈到這個地步了,那自己的仇,這輩子還有望能夠報嗎?
拖著病弱的身體出來查探局勢的端妃沒搞事,年世蘭卻不準備放過她,不善的笑了笑。
諷刺的說道:「這不是端妃嗎?怎麼打扮的像個不得寵的答應,這含酸勁本宮都瞧不過去了,不過再好的珠寶首飾由病懨懨的就是個藥罐子的你穿戴上,也只會明珠蒙沉。」
一番話搞得端妃和皇后心裡都老大的不痛快,端妃不用說了,被仇人明刺,心裡能痛快才是有鬼。
皇后在這裡意有所指的說了半天,結果對方完全沒放在心上,轉頭就向仇人開炮,這種無視可比什麼爭辯都讓皇后堵心。
忍無可忍的她面上還在笑著,心裡已經打定主意,必須要請姑母出手幫忙彈壓她了。
面對來勢洶洶的年世蘭,即使占據身份上的正統大義的皇后都得退讓三分,更何況是後宮的透明人端妃呢。
故意表現的惴惴不安,滿眼惶恐的說道:「皇貴妃娘娘說的對。」
瑟縮間盡顯懦弱,宛若扶不上牆的爛泥一樣,讓人鄙夷的同時也生不出任何防備警惕的心思。
年世蘭不為所動,只是悠閒地繼續說道:「看你,臉白的病肯定沒好,還得接著喝藥啊,本宮會讓太醫接著給你治病的,良藥苦口端妃喝藥可不能懈怠了。」
這話假的所有人一聽就知道裡頭有貓膩,端妃更明白這看似好話之下的惡意。
舌尖一陣發苦的,仿佛又嘗到了那日一大碗紅花湯灌入肚中的感覺的她,心裡恨得咬緊牙根,面上更是瑟縮。
年世蘭輕笑著繼續說道:「你病弱也好,病弱了就提不動那墮胎藥當成保胎藥送給旁人去喝了。」
端妃瑟縮的表情都有一瞬間的凝滯,仿佛又回到了那個下午,耳邊又傳來年世蘭小產時痛不欲生的哀嚎聲,以及那一碗紅花湯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