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晞月不由得沉醉在了這樣如水一般的溫柔之中,不自知的便說出了心聲:「那個金玉妍想要投靠琅嬅姐姐,我不想她擠到我們身邊。」
富察琅嬅沒好氣的點了點她的眉心,斬釘截鐵的說道:「既然不喜歡,那和我說一聲,不理她便是,這後院又有誰能比你重要呢?」
高晞月歪了歪頭,有些竊喜的問道:「蘇綠筠她們也不能嗎?」
「不能!」
「富察格格做大阿哥呢?」
「也不能!」
那爺呢,高晞月幾乎要脫口而出這句問話,但最終她什麼都沒問,這樣就足夠了。
似乎一瞬間明悟了什麼,又似乎更加懵懂了的她,只記得依偎在富察琅嬅身旁時那種安心的感覺。
十月懷胎一朝生產,經歷過太多次的富察琅嬅不慌,外頭等待著的,弘曆和高晞月來來回回的走動著,都快把正院的地皮磨掉一層了。
比起大阿哥降生時為新生命的誕生而歡喜,此時的弘曆更多的是憂心忡忡,心急如焚的時不時就要探頭看一看產房方向。
得了,頂頭上司都著急的就差火燒眉毛了,其她人哪怕心裡跟打翻了醋缸子一樣,面上都得做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為了吸引弘曆的目光,個個都打扮的人比花嬌,這也導致天一冷下來,那冷風一吹,吹的人只打哆嗦。
再者當家爺們兒心急如焚的在那來回走動著,你卻大模大樣的坐在一旁,吃著糕點就著茶水,那顯得多沒心肝。
冷風嗖嗖的吹著,卻連冷茶冷糕點都沒,一站就站了半天的主子們累了個半死。
身嬌肉貴的主子們暗自叫苦不迭,可在瞧著弘曆就差扒在產房的窗戶上的模樣還是忍不住的牙酸。
突然間肚子就飽了呢,不想被閃瞎狗眼的她們轉頭看向另一邊。
高晞月就專職的守在產房門口了,每次有人出來的時候都不及待的伸長了腦袋,像是以此就能看到富察琅嬅的身影,那樣子脖子都快長了三寸。
嘶,這樣怎麼這麼怪呢,眾人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又忍不住的再看,不行,還是好怪。
富察琅嬅還在產房中不緊不慢的使著力氣,不急,辛苦不是說出來的而是用現實表現出來的,畢竟有些付出真擺在嘴邊就落了下乘了。
掐著時間的讓弘曆在漫長的等待中心急如焚,又不至於負面情緒過重,產生逃避心理。
求了滿天神佛的弘曆,終於聽到了那一聲孩提的啼哭聲,這一瞬間,如釋重負的感覺讓他都有些腿軟。
強拖著有些發軟的身體走到產房門口,一見到接生嬤嬤抱著個襁褓出來,劈頭蓋臉的問道:「琅嬅呢,琅嬅怎麼樣?」
已經打好了腹稿,準備誇讚孩子健康,說一聲母子平安的接生嬤嬤都被這話給問蒙了,這一瞬間的卡殼,讓弘曆在腦海中自動地彌補出了一百多種悲劇的發展。
衝動的直接擠進了產房裡,直到看到那睡在高床軟枕之中,強撐著疲憊的衝著自己笑容的富察琅嬅,心才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