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妼晗毫不示弱的跟著瞪了回去,不滿的問道:「藍條,你瞪我做什麼?」
一慣最拔尖任性的張妼晗和一看就是她替補的蘭苕,這二人湊在一處,肯定會有熱鬧瞧,一旁看似在認真練習的舞女們實則都在有意無意的關注著二人。
自然也沒錯過蘭苕的眼刀,更沒錯過張妼晗這發自內心的不解的話,但還這還不如是譏諷呢。
霎時間一群小舞女都繃不住的笑成了一團,就連教習嬤嬤都忍不住的嘴角上揚了一瞬。
「妼晗,她叫蘭苕,不是藍條。」一個小舞女一邊忍笑,一邊如此解釋著說道。
張妼晗恍然大悟,怪不得大家笑成了一團,回頭正想說兩句呢,一旁的蘭苕已經窘迫的扭頭就跑了。
沒有比什麼你心心念念的敵人,壓根就沒記住你更侮辱人的了,蘭苕又羞又氣的捂著臉扭頭就跑。
自此以後,但凡是練舞的時候,看張妼晗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張妼晗也不是個好惹的,就算她叫錯了名字,可以是你先瞪我的呀,理直氣壯的完全沒搭理她。
這可把蘭苕氣了個倒仰,但很快就氣不起來了,畢竟一遍遍的練舞,在這日漸升溫的天氣之中,實在不是什麼好差事。
層層疊疊的宮牆本來就透不見風,練舞的地方又沒有樹蔭擋著,更是悶熱的,讓人有種下一秒就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這還鬧什麼脾氣,一天天的累的就差吐舌頭散熱了,是以在張妼晗說出去找有樹蔭的地方練舞的時候,就連蘭苕都默默的表示了贊同。
宮道兩旁高大蒼綠的樹木,枝枝蔓蔓的生長開來,在這悶熱的夏天帶來一片清涼。
因為過於悶熱而感覺嗡嗡作響的腦子,也霎時間冷卻了下來,跳了兩遍舞,截然不同的感覺,讓一群姑娘越跳越上頭,完全忘了時間。
一群鮮嫩活潑的姑娘載歌載舞,一磅燈籠里透出來的細碎的光芒讓她們更顯朦朧,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但最驚艷的還要數站在最前面,穿著紅裙,大膽又沉迷的不斷的輕哼著歌,跳著舞的姑娘。
白皙如雪的肌膚在暗處仿佛瑩潤生輝,精緻的五官在小巧的臉蛋上盡顯柔美,稱一句花容月貌再恰當不過。
柔和精緻的容貌遮掩不了她眼中蓬勃的生機,仿佛整個人都是熊熊燃燒著的火焰,那樣的明艷鮮活,與死氣沉沉的宮廷格格不入,只這一眼就輕而易舉的奪去了趙禎的目光。
完全看痴了的他,見賈教習走出來教訓一群姑娘才往前走了幾步。
微亮的燭火讓他輕而易舉的看見了看似認認真真聽訓,實則在私底下眼神都放空了,盡顯狡黠活潑的張妼晗。
臉上不知不覺的就掛上了笑容,神情輕鬆的為張妼晗等人求情。
有了官家的求情,本就偏愛張妼晗的賈婆婆,自然是借坡下驢的直點頭。
「官家,奴見過官家的。」張妼晗昂著頭,毫不動搖地看著趙禎,如此真誠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