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恩如流水,即使自認為自己是個深情之人的弘曆也明白,自己不可能一輩子都寵著這丫頭的,有個孩子,即使將來他不寵她了,阿箬也能繼續安枕無憂下去。
這麼想歸這麼想,見這丫頭一臉理所應當的依靠他的模樣,弘曆心裡還是很舒服的。
殊不知,當他有了這個想法的時候,阿箬在他心裡的地位就已經不一樣了。
尚且還懵懵懂懂的他,好笑的點了點阿箬的鼻頭,溫柔的囑咐著說道:「小妮子真是不識好人心,要有了孩子你在這宮裡才能安穩。」
「如今,你已經是一個額娘了,得學會忌口,吃的用的要專門有人檢查過才能用,別嫌麻煩,這是為了咱們倆的孩子好。」
阿箬懵懵懂懂的眨著眼睛,明明已經是個宮妃了,但被弘曆保護的極好的她,眉宇間還有幾分天真懵懂,乾淨的像是山間汩汩流動的溪水。
每一個表情和動作都無一不在說明,她是依仗著弘曆才能生存下去的,那份乾淨懵懂也讓弘曆,心裡成就感爆棚。
更是親密的頭挨頭的碰在一處,竊竊私語間多了幾分溫情脈脈。
長春宮裡,富察皇后怒氣沖沖的伸手使勁拍了一下桌子,皺起眉頭的說道:「嫻妃在皇上心裡的地位本就不一般,本來還有個無子的短板,如今長子被她養了,現在皇上還將儀貴人這胎貴子也給她養。」
一直久久沒有懷孕的慧貴妃,盼孩子都盼的快要瘋魔了,只想撿個現成的,誰料她費盡心思求的最後反倒,給了一直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的嫻妃。
心裡本就存著怨氣,如今聽見這話也是炸了,對於用硃砂害儀貴人的胎的事情,也不再那麼畏手畏腳。
坐在下首的嘉貴人,還是一副心直口快的模樣,與慧貴妃一個對視,二者都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
富察皇后眼睛微眯,只當什麼都沒看見,繼續火上澆油的說道:「看樣子嫻妃是要起來了,恐怕以後就連本宮這個做皇后的,都得被她擠兌的沒地方站。」
皇后都尚且如此,更何況一個貴妃呢?更別說早年在潛邸的時候爭風吃醋的,早已經積怨頗深了。
慧貴妃捏著手中的帕子,心裡已然下定了決心。
長春宮裡安靜了下來,眾人心有默契地達成了一致,一場無聲的陰謀鋪設開來,而嫻妃還尚且懵懂無知。
對儀貴人這胎那叫一個盡心盡力,事事都讓太醫檢查過,但即使如此,儀貴人還是流產了。
宮中嬪妃迅速的集結到了延禧宮裡,只見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來,太醫無奈的表示:「儀貴人這胎保不住了。」
好好的一個嬪妃,在宮裡金尊玉貴的養著,卻還是生了孩子,這是怎麼想怎麼覺得有陰謀?
弘曆暴怒的下了通牒:「給朕查,把所有的一切都查的明明白白,好好的一個皇嗣怎麼說沒就沒了?」
弘曆的暴怒讓眾人戰戰兢兢,太醫不敢怠慢的把脈了,又把脈檢查了又檢查,才查出來是水銀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