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帝或許是察覺到了陳萍萍對儋州方面的不同尋常,他開始安排更多的人手潛入儋州,盯著范閒和范府。
可惜他不知道,小小的一個儋州,臥虎藏龍,那些暗探剛出現在范府周圍,就被范閒的學生們察覺到了,暗探反被路過的小攤販車夫行人……盯梢。
隨著年紀的增長,范若若和言冰雲常有信送來。
京都的環境就像個大染缸,總有些東西和在儋州時,與楚令儀的教導格格不入,他們常有疑惑不解,面上雖然不表現出來,但會私下裡寫信來問。
這些信都是范閒手下的走商捎帶回來的,確保路上不會泄露。
范若若是京都有名的才女,她少時跟隨楚令儀,天南海北的知識學了不少,眼界開闊,詩詞歌賦信手拈來,人氣在京中一直居高不下,反倒是晨郡主一向不顯於人前。
這次她還寫了信,送了禮物,都是替林婉兒送的,只因為范若若之前諮詢的哮症緩解辦法都很有用,林婉兒的病好了許多。
言冰雲則是說起了鑒查院內部的一些事,他在言若海的幫助下進了鑒查院四處,算是個小主事,負責整合京都以外各級官員的情報資料,時常出入鑒查院的資料庫,可最近他發現,連同鑒查院一處四處在內的許多人,都有私下收賄的行動。
少年氣性高,帶著證據告到了言若海那裡,卻挨了一個大逼斗,並且被罵越俎代庖,行事超出了職權範圍,暫時停了職權。
這讓言冰雲尤其不解,沒看到的時候可以當做不知道,可都知道了,為什麼不動那些人?
都說水至清則無魚,但鑒查院不同,作為監察百官的地方,是一國最權威的監管機構,更是懸在百官頭上的一把刀,怎麼能一片渾水卻視而不見呢?律法何在?國家威嚴何在?鑒查院做不到以身作則,日後談何監管百官?
楚令儀沒有說那些微言大義,她只回了一句:「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
既然那些外頭的風雨你管不了,那不如做些你能做的,堅持自己的道心本意,就如同她記憶里,追隨范閒多年的鄧子越一般。
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言冰雲後面再寫信來,心態就平穩了許多,對於許多事都有了更深的見解。人總要經歷挫折,才能成長。
人教人不會,事教人立刻就會。
……
時間悠悠蕩蕩的過去,展眼又是兩年。
范閒逐漸在那些暗探們面前露牌,引得慶帝逐漸忌憚,但又著實眼饞范閒的撈金本領,他像是又見到了第二個葉輕眉,再加上范閒年紀小,可塑空間更大,慶帝還是決定召他回京。
但不能拿林婉兒的婚事做由頭,畢竟她是李雲睿的女兒。
內庫和三大坊眼看著要敗落了,李雲睿只怕早想把鍋甩出去,若是被這個瘋女人發現了范閒的吸金能力,怕是要歡天喜地的迎女婿進門,好給她手下的那批私軍掙軍費了!
這麼一想,慶帝就有了新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