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意跟前,范閒是只又黏人又愛撒嬌的狐狐閒,但只要離了雲意,范閒總有種超越年紀的穩重和成熟,這兩年又身居高位,管理華夏內政,養成了一種上位者的氣場,對上自小尊貴無匹的兩位皇子,氣勢也不落下風。
「大殿下,幾年不見,可還安好啊?」范閒無視了李承澤,直接和李承儒打招呼。
歹竹出好筍,范閒還挺欣賞李承儒的,雖然這個好感是基於雲意不在的情況下。
「若是沒有你們,我自然極好。」
李承儒不想說話,他在外領兵打仗,一轉頭,國家沒了,爹也沒了,唯一的安慰就是,雲意看在他的面子上,沒有傷他娘。
李承澤幾年不見,臉皮更厚,好像完全察覺不到范閒對他的疏遠,笑著打招呼,「范副主席,咱們好歹同行了一路,你也不問問我好不好?」
「誰跟你同行了一路?我們明明比你快了二十里路!」范閒挪開眼,「少跟我套近乎。」
自打慶帝給李承澤賜了婚,他恨不得一天三封信的節奏寫給雲意,內容從公事轉到私事,甚至開始吐槽自己的心裡話,沒事就和雲意訴訴苦。
都是「居心不良」的男人,誰還不懂他那一套啊,更何況到後面李承澤連自己麾下秘密培養的幾個八、九品高手,都送給了雲意,還美名其曰不成敬意的小禮物。
幸好被范閒提前攔截了,若真的送到雲意面前,那還得了?
正說著話,林婉兒走出了城門,雲意是特地派她來接三人進城的。
林婉兒是華夏的官,又是李承儒兩兄弟的表妹,兩邊關係都好,由她出面最合適不過。
「大表哥、二表哥、副主席,主席已經在宮裡等你們了,隨我進城吧。」
李承儒兄弟倆差點沒認出這個妹妹,短短兩年沒見,怎麼倒像是變了個人?
好足的氣勢,李承澤有那麼一刻,甚至在她身上看見了李雲睿的影子,但細看後,又覺得更像林若甫。
一行人寒暄了片刻,隨著林婉兒進城,兵馬都留在城外駐紮。
李承儒的副將想勸他帶點人手,李承儒拒絕了。
「大宗師若真想殺我,早動手了,不過是不想枉造殺孽,我還不至於看不清這一點。」
其實李承儒沒說的是,他更相信雲意不是個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更加不會濫殺。
李承儒三人並肩跟在林婉兒身後進宮,宮裡倒沒什麼變化,但從前早朝的議政堂從一人獨坐變成了大長桌,椅子還多了好幾排。
難不成華夏官員都是一起坐著議事?!
雲意坐在首位,旁邊還有陳萍萍和林若甫,言若海父子和影子也在一邊,手裡各自拿個小本本,看起來正在聊正事。
范閒徑直湊到雲意身邊,故作傷心的說:「這幾天怎麼不給我寫信了?」
殿內一群人耳朵豎起來,眼睛若有若無的看他倆。
「你都快到京都了,我還給你寫什麼信?」雲意嘆口氣,揭穿他,「再說了,我在信里多是與你討論公事,有什麼事非得天天聊?」
陳萍萍一個挑眉,看向范閒的目光里透著些不爭氣。
雲意拍了下他的肩膀,壓著他坐下,「行了,趕緊坐下吧,副主席!」
范閒咳嗽一聲,將陳萍萍的輪椅往旁邊挪了個位置,自己坐到了兩人中間。
陳萍萍:「……」
雖然雲意並沒有刻意表露出她對范閒的親近,可兩人之間彼此熟稔的氣氛和親近的神態,還是叫李承儒看得心中一酸,他刻意控制著眼睛,不去看他們。
「敢問主席,我娘她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