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年紀輕輕的莫棋宣和紫雨寂,鍾飛離知道的消息顯然更多,他沒見過那位神秘的護法,但他知道,如果無法無天是無惡不作的猛虎,那麼第五護法就是狡詐陰險的豺狼。
這樣狡猾而又神秘的護法,竟然就這麼死在了梁愫秋的手中,帶給鍾飛離的衝擊比無法無天之死更大。
算起來,北闕曾經的五大護法,超過一半都是死在這個新神遊的手上。
這會鍾飛離也不想說什麼帶走百里東君的話了,趕緊苟過這一波要緊。
聽了鍾飛離的話,紫雨寂和莫棋宣對視一眼,神態中有些輕鬆。
玥瑤並不是十分信任鍾飛離,自然不會告訴他關於自己和梁愫秋的真實關係,以至於鍾飛離在判斷上出現失誤。
其實如果不是為了敷衍玥卿,玥瑤連紫雨寂和莫棋宣也不會派出來,因為她現在壓根就不想抓百里東君。
紫、莫兩人平時跟在鍾飛離身後,也是划水敷衍居多,面子上還能裝的一副認真努力的樣子。
「都聽判官大人的!」
……
而在千金台這裡,百里東君靠著一手釀酒術,成功入圍初試,跟他一起的還有一個葉鼎之。
本次初試報名八十人,入圍三十二人。
三日後,進行二試,也就是常說的武試。
百里東君很是嘚瑟,他剛來學堂時,被外院瞧不起、針對過,既因為他是李長生候選弟子的熱門人選,也因為梁愫秋對他的另眼相待,如今可算是揚眉吐氣了。
而現在,他進了學堂,好些弟子不論心裡想什麼,面上也能恭恭敬敬了。
梁愫秋看他這幅驕傲自矜的模樣,有些無奈,「你別高興過頭了,後面還有二試和三試,如果失敗了,你照樣要賠個底掉!」
沒錯,這小子聽說自己的賠率高達一千,入了初試後,在千金台,掏出了所有的家底子,買自己能拜師成功。
屠大爺樂得很,他這個莊家反正是不會輸的,高興的給他改了賠率。
梁愫秋嘆口氣,也給他壓了一萬兩(從蘇昌河手裡扣出來的)。
司空長風倒是無所謂,對他而言,只要能入學堂,這裡的資源已經是頂天了的,能不能拜入李長生門下都是小事。
雖然但是,畢竟這兩個都過了初試,梁愫秋次日裁過衣服,就帶著他們去了城郊莊子上玩耍,吃了頓鍋子,算是慶賀。
這個莊子是李長生送的及笄禮,沒想到第一次派上用場是這般用的。
莊子附近的山地也是她的,山上種了不少果樹,包括桑葚、蘋果之類的,這會兒正是好吃的時候,梁愫秋拉著兩人摘了不少,手指頭都染上了顏色。
梁愫秋吃了兩個桑葚,怎麼也不想碰,一張嘴,像是中了毒,連牙帶舌頭都是烏漆嘛黑的。
「哈哈,東君別蹭我,你、你幹什麼呀?」
百里東君突然將臉蛋送到梁愫秋跟前,貼著她的肩頭,可憐兮兮的說:「愫愫,快給我撓一下。」
梁愫秋看了一眼他那黑紫黑紫的手指頭,無語的舉起帕子在他臉上蹭了兩下,他還不依不饒的追著繼續。
前頭任勞任怨提筐子的司空長風不樂意了,他回過頭一把抓住百里東君的後脖頸,沒好氣道:「幹嘛呢?快點摘果子,一會兒天要黑了!」
百里東君沖他做了個鬼臉,飛快的用手指在司空的臉上劃了一道明顯的痕跡。
兩人頓時打鬧成一團,梁愫秋只好將筐子提走,免得誤傷。
前面是一條小溪,清澈無比,隱約還有游魚活動,梁愫秋坐在草地上,從筐子裡找了幾個桑葚清洗了一下,慢悠悠的吃著。
天邊的太陽開始下落,像是一團鹹蛋黃,黃橙橙的掛在天上。梁愫秋撥弄著透涼的池水,聽著身後的追逐打鬧,偶爾塞個果子進嘴,一派愜意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