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葉安然

  拜師宴後,無雙城的人回去了,留下了一個無雙,他如今正在閉關,全力衝擊半步神遊境,有葉安然在,他們都很放心。

  蕭崇和蕭瑟暫時聯手,但奇怪的是蕭景暇並沒有出手,甚至漸漸低調了起來,他還沒有出宮開府,只是待在東六宮裡,每天讀書。

  說實話,蕭景暇和讀書這兩詞單拎出來都沒問題,但放到一起就很奇怪。

  眾所周知,蕭景暇是最頑劣不堪的一個皇子,從前都要靠著蕭崇壓制才肯碰書的人,怎麼可能乖乖讀書?

  蕭崇如臨大敵,他堅信蕭景暇定然是在暗地裡搞事情。

  而蕭瑟卻對此無甚在意,他連蕭羽都沒放在眼裡過,更何況一個蕭景暇,以為自己占了便宜得到了蕭羽的「遺產」,就可以與他平起平坐,那也未免太小瞧他這個前.隱形太子了吧?

  蕭瑟有空就去驛館和葉安然親親熱熱,雷無桀被無雙打擊到,一心要追趕上來,連帶著司空千落和唐蓮等人也跟著打雞血似的整日訓練。

  司空長風獨自回了雪月城。

  唐憐月也回唐門了,但他身後還多了一個慕雨墨。

  李寒衣和趙玉真沒有離開天啟,反而在雪落山莊繼續住著,聽說是想找機會報答葉安然。

  趙玉真的弟子李凡松很快來了天啟,他又拜了謝宣為師,修為一日千里。雷無桀的壓力更大了。

  暗河曾被蕭景暇以利益誘惑至天啟,大家長蘇昌河一心想要帶領暗河成為站在陽光下的江湖門派,而不是隱藏暗處的殺人組織,可惜他們的行動失敗了。

  先前的雷門圍剿中,殺手追殺蕭瑟時行蹤泄露,被天外天守株待兔殺了不少精銳。到了天啟更慘,蕭瑟一個人幹掉了三大家長之一和家長候選人,此刻的蘇昌河已經有些魔怔了。

  他忘了自己帶領大家的目的初衷是什麼,只想要報仇,甚至是助蕭景暇登上那個位置,搏個從龍之功。

  當慕雨墨提出要帶著慕家的殺手退出此次行動、回歸暗河時,蘇昌河發瘋一般的要動手殺了她。好在蘇暮雨站出來攔住了大家長,當著眾多殺手的面,痛罵了他一頓,最後帶上蘇家弟子和慕家人一起離開了。

  蘇昌河不得不帶著僅存的謝家弟子,繼續為蕭景暇賣命,甚至不惜將殺手送給蕭景暇,繼續西楚藥人的實驗。

  「你見到了西楚藥人?」

  蕭瑟眼神冰冷,想要西楚藥人的是蕭羽,幫他研究的是夜鴉,可蕭羽的赤王府都被虎賁郎帶著禁軍犁了一遍,怎麼會有漏網的西楚藥人呢?

  蘇暮雨嘆息,「我去找蘇昌河時,在他身邊見到了謝家的殺手,他們應該都是剛被打造成藥人不久。」

  他說話時眉間都是愁緒,見到謝家弟子被改造成藥人的那一刻,他渾身冰冷。

  蘇昌河瘋了!!!

  瘋得徹底!

  那些弟子都是暗河一點點培養起來的,他們追隨暗河,就是因為相信大家長和家主們會帶領自己走向輝煌和光明,可現在他們辜負了這些弟子,甚至親手將他們送進深淵。

  葉安然端著熱茶,慢條斯理的捋著思緒道:「夜鴉是目前唯一有能力改造藥人的人,但她被明德帝抓進宮關起來了,要麼蕭羽手上就有改造藥人的法子,又交給了蕭景暇,要麼——」

  「夜鴉現在已經不在明德帝手裡了!」

  前者可能性不大,西楚藥人術之所以失傳,就是因為其過程複雜晦澀,絕不是照本宣科就有可能成功的。

  那麼問題來了——夜鴉如果逃了,明德帝和虎賁軍、禁軍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可夜鴉沒逃的話,她又是怎麼製造藥人並運送至宮外的呢?

  大廳氛圍凝滯,蕭瑟接著她的揣測道:「除非那個人有足夠的權利接觸被關押的夜鴉,而且可以隨時出入宮廷,即便帶人出入也不會引起旁人警覺!而宮裡能有這種權利的,唯有五大監!!!」

  蕭瑟周身的氣息肅殺逼人,五大監中不一定所有人都背叛,但必定有人懷有異心,若是此人真的對明德帝下手,才是真的防不勝防!

  就算有了猜測,可是沒有證據,蕭瑟還是得徐徐查證。

  無心聽了一會兒,道:「雖然我對天啟不算了解,但也知道五大監中瑾威和瑾玉都和蕭崇的關係匪淺,如果幕後之人真的是蕭景暇的話,那麼這兩位大監便可排除在外了。」

  蕭瑟點頭道:「瑾仙的可能性最小,他是掌香監,掌皇家佛寺,雖然時常出入宮門,但其實父皇並沒有那麼信任他,隨時接觸一個戴罪之身的毒醫而不被人知曉,他還做不到。」

  「那就只有瑾宣和瑾言了。」

  無心似是察覺不到蕭瑟的沉凝,滿腔好奇的問道:「你父皇明知道夜鴉作惡多端,壞事做盡,不僅不殺她,還把人扣在宮裡,這是為何?」

  蕭瑟頂著他好奇的大眼睛,尷尬的咳嗽一聲,「我、我怎麼知道?」

  葉安然嘻嘻一笑,揭穿了他爹。

  「怕死唄!夜鴉醫術超群,他捨不得殺,萬一夜鴉真的能治他的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