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牆角被抓包的幾人是被小無雙解救下來的。
「師父!我已經準備了三天了,什麼時候能拜師啊?」
無雙膩在葉安然身邊,硬生生將蕭瑟和雷無桀都擠開了。
葉安然摸摸他的小馬尾安撫道:「我算了一下時間,後日是良辰佳時,那時宋燕回也差不多到了,就定在後日吧。」
無雙巴不得今天就能拜師,但誰讓葉安然是師父呢,他只能聽從,而且宋燕回也剛好能趕上這場拜師。兩位師父都在,他更期待了。
蕭瑟臭著臉坐在觀景亭中,與園子裡一臉興奮的無雙形成了鮮明對比。
雷無桀正著急的勸著李寒衣,想讓他們再住幾天。
「我們已經出來了多日,雪月城都是靠著落霞撐著,再不回去那些小崽子怕是要鬧翻天了。」司空長風收回看好戲的目光,帶著笑意道:「再說了,雪月城的城主們都不在家,像什麼樣子嘛。」
李寒衣靜坐片刻,對著精神氣不高的弟弟道:「你啊,才邁入逍遙天境,切記不要驕傲,這裡和你同齡的少年們,哪個不是天之驕子,你瞧——」
園子裡的無雙手中凝起一把幾乎透明的劍,他臉色有些發白,但顯然還有餘力,這也代表著無雙正在破境的邊緣。
雷無桀試著調動真氣,但別說一把無形氣劍了,他連真氣外放都做不到。
葉安然站在無雙身後,少年的身量還沒長高,個子和少女相當,她的手心直接握住少年的手腕,手把手的教他如何劍轉承合,一把小氣劍在他們周圍飛速環繞,只有一道道光影穿梭後的破空聲。
雷無桀失落的坐到蕭瑟跟前,兄弟兩個一起emo,「練劍就練劍,幹嘛靠的這麼近啊?」
蕭瑟卻是無差別攻擊道:「你也沒少抱,別說的你有多委屈似的。」
雷無桀不服氣,「咱們兩個跟無雙怎麼能一樣呢?」
蕭瑟眼睛一轉,看著親昵的准師徒倆,「怎麼不一樣了?人家以後可是親如母子的師徒。」
雷無桀:……
看著葉安然和無雙的嫩臉,你是怎麼說的出這話的?
司空千落看得眼饞,抵了下司空長風的後背,興沖沖道:「爹,我也想學這一招,咱們家的槍法舞起來,肯定更有氣勢!」
司空長風瞪她一眼,「傻丫頭,爹倒是能做到,但你什麼時候能真氣外放啊?」
司空千落立刻啞聲,她也不過才突破逍遙天境,與天資縱橫的無雙相比,真是差遠了。
「幾位若是不算著急,倒不如等無雙的拜師宴後再走。」葉安然留下無雙自己練習,她則是走過來邀請李寒衣等人參加拜師宴。
李寒衣和趙玉真本就承了她兩次救命之情,如今邀請他們參加謝師宴,自然不會拒絕。
兩位劍仙答應了,司空長風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
倒是獨居偏院兩日的唐憐月居然也不走了,嘴上說著是要留下參加拜師宴,葉安然卻知道他天天晚上都有偷偷出門私會佳人。
唐憐月和慕雨墨的關係,都是多少年的老黃曆了,蘇暮雨知道的一清二楚,每夜都有私傳飛書給葉安然,幫她科普『八卦』。
在等候的兩天裡,蕭瑟收到消息——蕭羽被明德帝徹底厭棄了!!
那個夜鴉被抓後,一直在幫蕭羽解毒,他現在已經徹底康復了。
蕭羽意識清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明德帝求情認罪,但皇帝根本沒見他,反而以他不仁不善,手段毒辣,心性殘暴等理由,廢除了赤王的王爵,降為子爵。
所有爵位之中,子爵是最低等的爵位,甚至沒有子嗣承襲的說法,也就是說蕭羽的後人將來撐死就是個尋常宗室,連個基礎的保障都沒有,想要前程就得自己掙。
蕭羽是皇帝的親子,按理來說他就算不做親王,也該和蘭月侯一般做個侯爺,可現在他見到那些異姓王公還得向他們行禮,這對於心高氣傲的蕭羽來言,可謂奇恥大辱。
更重要的是,這道聖旨幾乎是明晃晃的表明,他私德有虧,品行不足,將來無緣大統!!!!
那他這麼多年的謀劃是為了什麼?
「我要見父皇!我要見父皇!!!放我進去!父皇!」蕭羽在議政的承德殿門口大聲吵嚷,虎賁郎將只敢將他攔住,卻不敢真的傷他,畢竟是皇子,弄傷了他們可吃罪不起。
門外一片喧譁,裡面不可能聽不見。
不多時,走出一個面白無須的白髮紫袍男人,蕭羽像是看見了救星。
「瑾宣公公,父皇可是願意見我了?我就知道他不會這麼絕情的!」
不料,瑾宣從口中冷冷的吐出一句話,「陛下口諭,蕭羽不知禮儀,驚擾尊父,不孝不仁,打上二十板子送回子爵府去!」
蕭羽表情驟然崩裂,他不敢相信的嚎叫,「不可能!這不是真的,父皇怎麼會這樣對我?不會的!」
他撲到瑾宣跟前,拉著他的衣角,苦求道:「瑾宣公公,這不是父皇下的旨意,對嗎?這不是真的!你再替我去通報一聲吧?」
瑾宣嘆息一聲,卻是對著虎賁郎們說道:「還不把人帶下去,驚擾了陛下,你們誰能吃罪的起?」
蕭羽被拖到無人處挨了二十棍,但他卻掙扎著跑進了宣妃的景泰宮,不想此地已經空無一人,根本沒有宣妃的蹤影。
可笑他甦醒了兩三日,打聽過天啟城和自己的所有相關事態動向,獨獨不曾問過宣妃,直到此時走投無路,才想起來找她求救。
趕來的虎賁郎將他拖到了新換的子爵府邸,窄小陰暗的房子連赤王府一半也不及,可他再也沒有機會翻身,回到那座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