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然出去浪了半個月,手頭攢了一大幫子的事,天外天有紫雨寂等人問題不大,但璇璣剛平定了整個西域,即便有剛招募的一批賢臣良將,也根本忙不過來。
好在她早早的就定下了一系列的規章制度和明文律法,一切照著程序走,倒也沒生過亂子。
唯一要操心的就是陳兵在北離邊境的三十萬大軍了。
天外天的總部常年飄雪,冷風橫掃過,風雪漫漫,廊檐下游積了一層雪,黑色的檐牙掩映在雪中,寒意凝結。
掀開遮擋風雪和溫度的門帘,紫雨寂手中捧著幾份信件進屋,桌上裝著香餅和銀霜炭的玉雕流雲紋香爐飄忽的煙霧閃了閃,散成雲霧消散在空氣里。
「可是北離有異動?」葉安然頭也不抬的問,手裡是從各地而來的奏報,她正在一一批覆。
紫雨寂將信放到她面前,「北離暗探傳來消息,明德帝派了赤王蕭羽來談判,想來已經到邊關了。」
「蕭羽?」葉安然想起來這個人,是易文君當景玉王側妃時生的孩子,是她的第一個孩子。
不同於命運坎坷的葉安世和葉安然,這個蕭羽是明德帝長成的幾個皇子中很受寵愛的一個。
「原來是他。」葉安然眼神有些冷,她放下金墨漆紙,拿起信紙邊看邊說:「明德帝是覺得那點血緣關係可以保蕭羽的一條性命嗎?」
紫雨寂常年整合各處的情報,對於蕭羽雖然沒見過,但也不算陌生。
「蕭羽此人好大喜功,自負自傲,他自小便爭勇鬥狠,在諸多皇子中並不得人心,偏偏他身後站了一個北離劍仙洛青陽,再加上他近兩年懂得偽裝自己,手下倒也籠絡了一批人手。」
紫雨寂揣測道:「主子,天啟那邊的消息,老皇帝身子不好了,近兩年常常陷入昏迷,而北離的下一任儲君還沒有定下來,這蕭羽畢竟是……」
葉安然的野心人盡皆知,區區一個西域是滿足不了她的胃口,不論是天外天還是璇璣的臣民們都摩拳擦掌,以待入主中原。
北離是目前四國中國力最強的,別人都以為葉安然的下一個目標多半是北離,只有高層才看出來,葉安然要把最難啃的骨頭留在最後,她的下一個目標是南訣。
而北離只能找個辦法暫時穩住了。
蕭羽想要做皇帝,不妨讓他做,璇璣在背後支持他,等打下來南訣,再揮刀北離,兩邊都不耽誤。
紫雨寂的想法很好,但他說完卻久久未聞人言,他抬頭一看,少女無聲的站在窗邊,透過千金難得的銷雲紗窗往外看,地上的雪白慘慘的一片,偶而天空的陽光照在雪上,反射出一縷奪目的光彩,經年不變的景色並不好看。
良久,女帝才冷聲道:「不著急,他究竟有沒有資格和我們合作,總要孤親眼見過才好。」
「是。」
……
蕭羽直奔著天外天而來,他猶豫良久,在得知洛青陽被一招秒敗後,他還是放棄了帶上孤劍仙,而是帶了自己的人馬過來了。
他們住在天外天最偏僻的院子,服侍的下人不過兩三個,而且只送飯送水,其他的活計還要蕭羽的手下干。
蕭羽一再要求見葉安然,都被底下人堵了回去,他憋憋屈屈的一住就是一個月。
邊境的騎兵沒有退回,只是精兵被分散返回了靠近北離和南訣的各處城池駐守,南訣也因此打了個激靈,有些擔驚受怕起來。
「我是北離的使者,堂堂赤王,一國王爺,你們這是要囚禁本王嗎?」
蕭羽砸了幾套杯盞,他一貫不是什麼好性子的人,能忍一個月已經是奇蹟了,這會兒聽說了邊境兵將調動的事,還以為璇璣是壓兵太多,後方撐不住,於是又張狂起來,叫喊著要見葉安然。
看守他們的都是天外天中層,修為基本都是大自在境,只要蕭羽不燒房子,沒人搭理他。
「吵什麼?」莫棋宣恰好和剛出關的無心溜達到附近,他的臉色沉沉,「這裡是天外天,可不是赤王府,赤王還是悠著點的好。」
赤王一口氣憋了一個月,終於見到能主事的人,他上來就指著莫棋宣的鼻子呵斥。
「爾等一群魔教魔頭,若不是葉安然在此處,我連眼睛都不會多掃你們一眼,還敢把我關在這裡,知不知道本王是誰?趁早把那個葉安然給我叫出來,我好歹也算的上是她哥哥,她竟敢這麼對我?!我在天啟……啊!」
無心兜手一掌,愣是把蕭羽打的眼冒金星,身體旋轉了兩周後,倒在了侍從的身上,還算白淨的臉頰腫的老高,眼睛瞪得像銅鈴,看著就滑稽可笑。
「哩敢打窩?」蕭羽臉腫了半邊,話都說不利索。
無心吹了吹剛才打人的掌心,像是在吹什麼髒東西,嘴角還勾著笑,但眼神卻像是在看死人。
「打你就打你,難道還要跟你打個招呼再打嗎?」
無心雙手負背,高高在上看著蕭羽,冷冷道:「貧僧很羨慕老和尚用佛法渡人,但奈何資質有限,只好以拳腳渡人。不會說話沒關係,那就打到你會說話為止!」
作者:" 無心:施主若是不懂佛法,貧僧也略通些拳腳"
作者:" @山山而川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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