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葉安然

  天下高手中,南訣專出刀仙,北離多出劍仙。

  天下五大劍仙都在北離境內。

  雪月城二城主雪月劍仙李寒衣;

  青城山掌教道劍仙趙玉真;

  儒劍仙謝宣;

  怒劍仙顏戰天;

  還有一個距離于闐國不遠的慕涼城孤劍仙洛青陽。

  這次不少江湖勢力都出動,都是為了阻止無心離開北離,其中有一些人被攔截了,還有一些人到了這裡,但真正的劍仙境高手始終沒有露面,劍仙境的一個都沒來。

  孤劍仙顯然是被瑾仙請來的。

  蕭瑟回頭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阿冉,心累至極。

  「這孤劍仙封閉在慕涼城十幾年,就是為了練他的劍,他多年沒有出現江湖,誰也不知道他的實力究竟如何。你們兩個……」

  阿冉扯了扯他的袖子,蕭瑟停住了聲音,彎腰側臉想聽她說什麼,卻見小姑娘八卦無比。

  「我聽說他在慕涼城精研淒涼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殺入天啟城救走他的心上人,是不是真的啊?」

  蕭瑟:……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那個心上人是你娘啊!

  再看看旁邊幾個年輕人一個比一個好奇,連無禪都是一臉正經的豎著耳朵,光明正大的偷聽。

  幾個年輕人之間的肅穆緊張氛圍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對面的大覺只覺得要氣炸。

  「列陣!」

  大覺身後的幾個和尚迅速站出了方位,以大覺為陣眼,真氣在和尚們身上流轉,最後歸聚在大覺一人身上,佛有怒目之相,故名本相羅漢陣。

  其他幾路人馬,包括瑾仙在內,都無人出手,站在一邊冷眼旁觀。

  雷無桀大喝一聲,第一個沖了上去,他的火灼之術練得越來越熟,本就霸道的拳法對上兇悍的佛家拳勢,雷無桀也被打退了數步,捂著胸口咳嗽幾聲。

  「這麼厲害!」

  陣中一個和尚張目而問:「施主是誰?」

  「雪落山莊副莊主蕭無瑟是也!」雷無桀清朗的聲音響徹這片山林。

  在唐蓮等人的噴笑中,蕭瑟扶額罵了一句:「滾!」

  雷無桀換了幾個名字,最後馬甲撐不住還是以本名前去破陣。

  司空千落擔心道:「我怎麼覺得這小子不太靠譜啊。」

  唐蓮嘆氣,「雷門本意是讓他去雪月城拜師的,現在這一路歷練,雷師弟已經大有長進了,可惜還不夠對上九龍門的鎮派陣法。」

  蕭瑟回頭看他一眼,「之前你還說雷無桀尚未拜師,他的這聲師兄叫早了,可我見你叫師弟叫的很開心啊。」

  唐蓮:「……」

  場上的雷無桀勉強敵了幾式,還是被打出了陣外。

  無心跨出了一步,被阿冉叫住。

  「不如都交給我吧?」

  無心笑眸微揚,他搖頭道:「九龍門是為了失傳的羅剎堂秘技而來,我不解決了此事,天下佛門難安,讓我自己來吧。」

  阿冉嘆息一聲,還是放他去了。

  他為的不是天下佛門,而是老和尚曾經掛念的佛門。

  無心直入羅漢陣,同屬佛門的兩方人馬,還是無心的羅剎堂秘術更強,硬是逼得大覺親自出手。

  大覺心中執念已生,為了殺無心,他最終走火入魔,將陣中和尚的修為全部吸納到自己身上,氣勢節節攀升,連他自己都無法掌控。

  小無雙玩笑道:「這樣的法門,要是沒有副作用就好了。」

  盧玉翟敲他腦殼,「胡說,真的用這種歪門邪道的功法是會被全江湖所不齒的。」

  無心打退所有和尚,自己掐住大覺的命門,吟唱著梵音鎮魂歌,全身的真氣如同海邊的潮水,連浪花都沒有就散去了。

  「無心!」雷無桀等人都看出來,比大覺散功更快的是無心。

  蕭瑟收回擔心的目光,問少女:「你不出手嗎?」

  阿冉笑了笑:「無心修行不了禪宗功法,為了保證他的安危,忘憂大師才選擇讓他修行羅剎堂秘技保護自己。對於無心而言,忘憂大師沒了,他與天下佛宗也沒什麼關係了,這身功法不如散了,以後他只是寒水寺忘憂大師養大的一個小僧彌。」

  無禪心中哀傷,喃喃道:「師傅說的沒錯,師弟不是魔,他也不會成魔的。」

  阿冉譏諷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無心身負魔功,從不做傷天害理之事,大覺自詡佛法高深,眼裡卻只有仇恨殺戮,他們之間誰人是魔,一目了然!」

  少女的聲音絲毫沒有遮掩,大覺身後重傷倒地的和尚紛紛露出羞慚的面色,滿臉灰敗的大覺也終於恢復了理智。

  無心一掌推開他,倒退了數步,倒在了突然出現在他身後的阿冉懷中。

  「然兒,對不起。我一身功力盡散,恐怕做不了少宗主了,以後就要靠你照顧哥哥了。」

  阿冉卻是一笑,抬手一道白光落入無心的眉心,「想什麼呢?我可不養閒人。」

  唐蓮看著那對青衣白裳的少年少女,震驚發問:「你們看見阿冉姑娘是怎麼到無心身後的嗎?」

  司空千落搖頭,「太快了,我沒看清。原來阿冉小妹妹也會武功啊。」

  雷無桀拉著蕭瑟擋在無心身前,看著踉蹌著靠近的大覺,他沒好氣道:「無心的一身功夫已經廢了,他也不欠你們佛宗的了,你還想幹嘛?」

  大覺雙手合十,羞愧萬分道:「多謝師侄不殺之恩,我們九龍門會親自與天下佛門講明此事,日後不會再打擾了。抱歉!」

  無心閉目打坐,阿冉的那道真氣迅速灌溉了他乾涸的經絡,猶如久旱甘霖,冬日暖陽,讓他飄然欲仙,連風經過身邊時都柔和了幾分。

  大覺道歉後就走人,剩下的幾方人馬也終於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