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樓卿繡衣(@。204)

  來參加賞劍大會的都是百川院的熟人,零零散散的站在一處,銅鑼一敲,眾人都圍到了前院的演武場上,盯著彩綢圍繞的木架上懸置的長劍。

  除了方多病對少師劍感興趣外,其他四人壓根不在乎這把劍,包括它曾經的主人。

  「那我可要去上去了。」方多病聽見紀漢佛的宣讀了規則後,有些躍躍欲試,但一回頭,發現其他幾個已經靠坐在廊檐外的石階上,各說各話了。

  李蓮花手裡攥著一把狗尾巴草,頭也不抬的揮了下手,像是在驅趕什麼髒東西,態度近乎漠然。「去吧去吧。」

  方多病只好轉身獨自上台,搶奪少師。

  李蓮花在外飄蕩了這麼多年,還學會了編草。

  微黃中帶著點綠的狗尾巴草柔韌彈勁,可惜太纖細了,編出來的兔子總是不夠圓潤,沒有用藤條竹條編出來的兔子可愛,他拿在手心裡轉了一圈,有點嫌棄。

  「真可愛——」

  坐在李蓮花側後方的卿繡衣微微彎腰,腦袋從青年的耳際探過,絨絨的髮絲擦過他的皮膚,落在肩頭,帶起一陣馨香。

  「我以前怎麼沒聽說你會做這個?你能編一隻小狗嗎?最好是大眼睛的,像方……」卿繡衣說到這兒,趕緊踩了剎車。

  李蓮花歪了下腦袋,少女的眼中裹挾著笑,撞到了他的眼底,青年身形一僵,從喉嚨里低低應了聲,「等回去找了細藤條,你想要什麼就給你編什麼。」

  卿繡衣『哇』了一聲,一邊捏著毛茸茸的兔耳朵,一邊閒聊。

  笛飛聲坐在一旁,看著那個兔子成形,看著它落到少女手中,看著她笑靨如花,本想唾棄李蓮花的話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捂了下心口,不知為什麼心臟跳動的飛快,笛飛聲不敢再看那邊說笑的兩人,他懷疑是自己失了內力,受這熱氣蒸騰所致。

  台上的比斗接近尾聲,方多病拳腳功夫更勝從前,連劍都沒出,就拿下了這一局。

  在場的人里,不少都識得他,畢竟方尚書和天機山莊莊主的兒子,沒人敢質疑。

  石水還記得方多病整日以李相夷弟子自居,她感嘆一句:「當年方多病和門主的緣分,竟延續到了今日。」

  紀漢佛等人贊同不已,又告訴了喬婉娩這段緣分的由來。

  木架上的少師劍穩穩的落入方多病之手,他轉身面向眾人,身體卻偏了又偏,將拔出的劍對著石階旁的幾人展示。

  笛飛聲和李蓮花仔細瞧了瞧,而後面色奇怪的對視兩眼,趁眾人的目光都在少師劍上,笛飛聲從手邊撿了枚石子,擲了過去。

  清脆悅耳的聲音後,少師劍斷成幾節,眾人驚呼,都在逡視是何人所為。

  方多病一直在關注自家師傅那邊,怎麼會不知道那石子是笛飛聲扔的,但師傅都沒有阻止,說明了什麼?

  少年細細的勘察著手裡的劍柄,突然反應過來。

  「不對,這劍是假的!」

  等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少師的真假上時,卿繡衣幾人已經不動聲色的離開了。

  笛飛聲沒事就想刺兩句,「那可是你曾經的佩劍,你就不想知道它現在如何了嗎?」

  李蓮花搖頭,「我十年都未曾去找過這把劍,還不足以證明我的態度嗎?」

  「阿藤!」

  楊昀春身著黃潤色長衫,手中持刃,滿臉喜色的跑過來,等夏藤回了話,他才終於見到旁邊的幾人,不好意思的向他們打招呼,看到李蓮花身邊站著的蒙面青年時,臉色一變,當即就要拔劍。

  「笛飛聲?!」就算臉上做了遮掩,但常年與衙門打交道的楊昀春怎麼會認不出他的身份。

  「阿春住手!」夏藤拉住楊昀春的手,對他搖搖頭。

  楊昀春冷靜下來,卿繡衣和李蓮花都在這裡,笛飛聲多半不是懷抱惡意而來,他放下了刀,問道:「卿姑娘,你們這是?」

  「放心吧,我們只是來查一樁舊事,查完就走。」卿繡衣倒是沒有介意他的動作,人家公職在身,見到大魔頭沒有大張旗鼓喊打喊殺已經很給面子了。

  夏藤拉著他說了賞劍大會的事,楊昀春體貼問她:「那你是想繼續待在百川院,還是跟我下山?」

  卿繡衣可不想做熱戀小情侶中間的電燈泡,當即笑道:「行了,夏藤,這裡沒什麼大事,你不如和楊昀春去山下轉轉,我聽說城裡辦了游燈會,你正好可以去玩玩。」

  夏藤領悟其意,眸中含羞的看了眼楊昀春,恭敬的對卿繡衣和李蓮花行了一禮,而後告辭。

  等出了百川院,楊昀春忍不住問道:「卿姑娘是你師傅,也是望月山莊莊主,可我見你對李神醫也是恭敬有加,這是為何?」

  夏藤攬著他的臂彎笑道:「實不相瞞,李神醫是我們山莊的記名長老,資歷比我還深呢。」

  「原來如此。」

  夏藤眼睛游移了一下,現在是長老,以後說不定要稱呼師公了。

  作者:" 後來,夏藤看著師傅身邊的三個男人,挨個喊師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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