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只覺得心臟疼到要炸開,他喘著粗氣,半跪在地上,嘴唇被牙齒咬破,淌出一絲猩紅的血。
眼看著李蓮花要走火入魔,卿繡衣趕緊在他身上點了幾下,呼喚他的意識。
「李蓮花!你師兄單孤刀還沒找到呢,你可得撐住啊!」
大約是執念在前,李蓮花的眼前又恢復了一絲清明,「我沒事。」
藥魔在一旁眼睛睜地老大,聖女不是說李相夷必死無疑嗎?這人居然還活著呢?
卿繡衣踹了老頭的肩膀,讓他接著說,「單孤刀究竟是不是你們金鴛盟所殺,我們自會查清,那他的屍體呢?」
藥魔:「我也不知道啊。之後就聽說李相夷帶人來打金鴛盟了,我當時忙著轉移我新研製的寶貝,哪裡還顧得上單孤刀啊?」
李蓮花眼皮子一抬,藥魔被嚇得一哆嗦,趕緊道:「我雖然不知道後來的情況,但獅魂應該知道,主上將單孤刀的屍體託付給他了。」
李蓮花問:「那獅魂現在在哪兒?」
藥魔搖頭:「金鴛盟一出事,我就躲到這裡來了,獅魂雖然有些本領,但與我並不相熟,我是真不知道啊!」
李蓮花又嚇了嚇他,見這老頭確實說不出什麼,便知道榨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了。
「罷了,我要問的已經問完了,該你了。」
李蓮花甩甩袖子,站起身,不再看藥魔一眼,站在院子裡遠眺旁處。
藥魔一口氣還沒松,另一口氣又提了起來,「什麼!什麼意思啊?」
他的腦袋不能動,只能看見面前少女粲然的笑。
「誰說我們是同一波問題啦!他問他的,我問我的,互不打擾嘛。」卿繡衣低聲笑了兩下,將那一沓信紙在手心甩動兩下,「我對你們魔教的聖女很感興趣,你是替她辦事的?」
藥魔畏懼李蓮花,但同樣畏懼這個一言不合就發暗器的小姑娘,想著若是能把責任都推出去,說不定能活命,便點著腦袋。
「是啊,是啊。別看聖女來了金鴛盟才三年,但手段狠辣,智謀無雙,門中弟子大多是服她的,我就是個只會研究毒藥的小人物罷了,她想收攏我,我也不敢拒絕啊。」
藥魔一句話里真真假假,算盤珠子都崩她臉上了。角麗譙不是什麼好人,但藥魔每年都換的藥人也不少,兩個不過是一丘之貉。
卿繡衣冷哼一句,「那角麗譙現在在哪裡?」
藥魔飛快搖頭,「我逃出來後,一直隱居在這裡,平時通信供藥都是聖女派人來取,上一次來拿藥,還是年前的事,通信大多是飛鴿傳書。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卿繡衣懶得廢話,不聽話自然有不聽話的懲罰,生死符最能考驗一個人的嘴硬程度。
極端的疼癢再次襲來,藥魔哀嚎著,他疼到想滿地打滾,恨不得一死了之,但又不想死,他喊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她現在的位置,但上次來拿藥的教眾里,有個人身上的玉佩,我認識,那是南胤人的圖騰!」
他這話引來李蓮花和卿繡衣的雙重側目。
「南胤?百年前就亡國的南胤?」李蓮花腳步一踏,又站到藥魔的面前。
卿繡衣對此一知半解,實在是原主的記憶里沒有這些東西,況且百年前就滅亡的國家,也只有史書上會有個隻言片語了。
見藥魔疼到抽搐,卿繡衣只好先給他暫緩的解藥,讓他把話說完。
「……那天來取藥的人中有我認識的弟子,但他一直對身邊的一個侍衛說話,我便留意了兩下,卻發現那人腰間的玉佩和刀上的紋樣,那都是南胤人的圖騰。我懷疑聖女和南胤人有生意上的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