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五感只是毒發的一個徵兆。
碧茶陰毒,一顆九轉還魂丹撐不了多久,卿繡衣為李蓮花輸了段內力,勉強保證短時間的安全。
「待我將天鑒神功修煉至第六層,便來為你解毒。」卿繡衣又寫了個方子,上面都是常見藥材,「你抓了藥回來煮了喝,每日一次,到時候能少受點苦。還有喝藥期間記得平心靜氣,保持一個好心態,忌情緒起伏過大,知道嗎?」
藥方的作用主要是溫養經絡,解毒時他才不會疼的死去活來。
至於保持好心態,李蓮花這萬事不縈於心的模樣,也不是個會和人動怒的性子,她並不擔心,白囑咐一句。
李蓮花又聽見一個陌生功法,好奇:「這也是逍遙派的武功?」
卿繡衣淡漠的點點頭:「是啊。」
她不說,李蓮花也不追問。
之後又是長達半個月的閉關。
卿繡衣出關時,發現小樓依舊停靠在荒郊野嶺,只是門前多了個牌子——蓮花樓。
這個名字起的倒是沒毛病。
只是這人哪裡去了?
卿繡衣在小樓附近找了一圈,最後沿著一條小徑找到了李蓮花。
遠遠的就聞到一股燒紙錢的味道,李蓮花背對著她,面前是未燃盡的黃紙,風拂過他垂落的衣角,朦朧的光影照在他身上,半昏半暗。
走近時,才見到李蓮花面前的是一處墓碑,上面刻了字。
漆木山?
江湖中早有傳聞李蓮花和單孤刀師出同門,都是漆木山的弟子,看這墓碑上刻的時間,仿佛是李蓮花在東海大戰前後的日子。
「李蓮花?」卿繡衣半跪在他身邊,還沒靠近便聞到了濃郁的酒氣,他手邊還有一個空罈子,眼睛一片紅腫,臉上還有未乾涸的淚痕,整個人仿佛失了靈魂,怔怔的沒有言語。
「你還好嗎?」也不知道這人究竟跪了多久,衣衫上都是枝頭打下的晨露,身上更是一片寒冷。
李蓮花睜著眼睛辨認了一會兒,才發現是她,他垂著腦袋,塌了肩膀,悔恨和痛苦侵占所有的感官,「師父、師父他老人家死了!是我!都是我的錯!」
在外漂泊了多日,他故意不去見那些舊日的故人,是因為自覺彼此兩不相欠,也無瓜葛了。唯獨對師父師娘心中歉疚,自己不聽話跑出來,惹了禍再想回去,這像什麼樣子?倒不如先尋到師兄再說。
但李蓮花萬萬沒想到,師父沒了!
疼他愛他,教養他長大,甚至還會和他鬥嘴搶酒喝的老頭子沒了。
李蓮花心如刀絞,再看時間推算一下,正是東海之戰,那時師父應該在閉關才是,肯定是他和金鴛盟開戰的消息刺激到了師父,才會釀成悲劇。
李蓮花看著木板上的字,心緒一時難以平復,他原以為自己還有歸處,卻不想最後的牽掛也沒有了。
李蓮花反反覆覆的念叨著自己害死了師父,自己有錯,眼睛開始充血,臉上也浮起不正常的紅暈。
這個狀態顯然是不對勁的,卿繡衣晃著少年的胳膊,「李蓮花,你冷靜下來!」
且不說原主出身杏林之家,卿繡衣自己也曾在幾個世界學過醫,一眼便能看出李蓮花怕是要碧茶毒發了。
這荒郊野嶺的渡真氣,擔心會有人打擾,卿繡衣撐起渾渾噩噩的李蓮花走向小樓,「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我要是沒有及時出關,你就是倒在外面,發臭了也沒人知道,偏偏你自己還不愛惜身體……」
她一路走,一路念,李蓮花渾像個會出氣的死人,半點反應也沒有。
作者:" 養狗好煩啊,給它洗個澡像是上學時候跑了八百米,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