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謝過攤主,又沿著主幹道走,街邊叫賣的攤販五花八門,擁擠的人群里時不時有小兒穿著新衣舉著各色新年零食路過。
曲兒悠悠蕩蕩的從不知哪個巷口飄進耳朵里,繞城而過的河道里都是畫船繡舫,手裡有些閒錢的人坐著船,熱上一壺酒,就是人間逍遙的日子。
卿繡衣難得見到大年初一開業的成衣店,拉著李相夷進門。
「年前不是剛買了幾件衣裳?怎麼又有想要的?」李蓮花從前也是好錦衣華服的主,真正落魄了才明白他從前身上穿的一件衣裳有多值錢,倒不是唾罵從前不知柴米油鹽的自己,只是有些唏噓罷了。
而且卿繡衣也確實沒有虧著他。
「天這麼冷,咱們買兩件厚實的披風回去,這樣騎馬沒那麼冷。」
她倒還好,只是李蓮花現下沒有內力護體,還是買件披風保險一些。
李蓮花抿抿唇,看穿她的心意,沒有拒絕,欠的債自己夠多了,也不差這一兩件披風。
老闆聽說他們要披風,忙引二人去二樓挑選。
外頭的街道上突然多了許多江湖人,一個秀氣的女子一路快步,目光在行人的臉上停留後又移開,直到和其他人匯合。
「怎麼樣,找到門主了嗎?」石水著急詢問道。
胖乎乎的白江鶉搖頭:「沒有啊。」
其他人也都搖頭不語。
石水不耐煩的看他們一眼,心裡有些不滿,甚至懷疑他們到底有沒有認真在找,尤其是雲彼丘。
紀漢佛道:「會不會是你的手下人看錯了?」
石水皺眉否認,「不可能,他曾經隨我親眼見過門主,怎麼會認錯呢?」
「那就怪了,如果是門主,他為什麼不回來呢?」白江鶉有些不解,但他沒有看見自己這話出口後,雲彼丘陡然難看下來的神色。
石水見他們一點用也沒有,頓時不想再說話,甩了句「我怎麼知道」,就轉身離開。
紀漢佛等人尷尬的跟上。
雲彼丘自始至終沒有搭腔,看著這街道,心下難受又慶幸,他決定將自己囚於百川院,但不代表他能在此時面對那個人。
沒回來……也好。
……
卿繡衣意外的很能適應李蓮花的新名字,尤其是看見屋裡吊著的蓮花燈時,她總也忍不住。
「李蓮花!李蓮花!李蓮花!李……唔!」
李蓮花用糯米糕堵住卿繡衣的嘴,「別念啦,我聽得見。」
粘糯的糕點將少女的嘴巴塞的滿滿,咀嚼著微甜的米糕,她怡然自得的坐在石頭拼壘出的窗邊,聽著潺潺的雨聲。
冬日裡多乾燥,馬上要開春了,終於下了場雨。
李蓮花的小樓蓋的差不多了,家裡現成的兩匹馬剛好拉車,小樓停在門前,等雨停了,就可以收拾家當,出發了。
小漁村很安靜,像是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江湖的風雨浸不到這海風新鮮自由的漁村,也許將來可以選擇回到這裡隱居。
李蓮花剝著烤得香濃的堅果,問道:「你可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他想去找師兄,但卻沒有頭緒,笛飛聲和金鴛盟都避退江湖,想要找到他們難於登天,除非他動用李相夷的身份。
罷了,四處走走,或許能找到什麼線索,也未可知。
卿繡衣猶豫了一下,李蓮花的師兄不好找,但藥魔肯定是好找的。
一個需要各種藥物和藥人的金鴛盟高層,想必有不少嘍囉替他辦事,至於這些金鴛盟教眾的嘴有多硬……總歸是硬不過生死符的。
「我想去尋找藥魔。」
李蓮花想了想,若是能找到藥魔,說不定也能得到關於師兄的消息,於是欣然答應。
作者:" 死到臨頭的藥魔"
作者:" @鹹魚突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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