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楚令儀的脾氣,這兩個男人就是千刀萬剮,烈火焚身而死,也不為過。奈何原身身體孱弱,又剛剛遭遇大悲大慟的慘劇,此刻虛弱無力,未免夜長夢多,楚令儀還是決定給這二人一個痛快。
以後她就是卿家的女兒繡衣了。
原身的心愿有兩個,一是為父母和自己報仇,害死他們一家的雖然是藥魔和底下的兩個教眾,但金鴛盟也逃不開關係;二是原身心地善良,她推己及人,似他們一家的人間慘劇還不知有多少,她希望能有一個太平世道。
前者只是針對江湖勢力,卿繡衣但凡武功夠強,報仇不在話下。
難的是後者。
江湖紛亂不堪,究其根本難道不是朝廷勢弱的緣故?
朝廷若是政治清明,就算沒有高手坐鎮,武林也不敢隨意觸犯法律,視官府和律法於無物。
這第二個任務難度大了不少,卿繡衣需要從長計議一番。
而此刻的她,對於躺在地上的兩個屍體無動於衷,徑直坐在一塊石頭上打坐。
原身兩天沒吃東西了,卿繡衣從系統空間取了一盒子糕點,填了填肚子,夜裡冷,她又找件披風。
將之前殺人用的短劍和毒藥都收好,放置在身側,以防有危險。她便開始修煉練了幾世的紫府劍訣。
劍訣包含了功法、劍招、拳法等數套口訣,卿繡衣練過幾世了,還算得心應手,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原身資質根骨稍差,紫府劍訣想要練到大成,恐怕不太可能。
卿繡衣嘆息,現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她還得儘快回曇城給父母收斂骸骨,還是先練點內力出來的好,不然騎馬都懸。
天邊隱隱露出了亮光,遠處的山巒好似打了一層高光,由漆漆的黑漸漸褪上了色彩,濃綠的林野都綴了溫潤的華彩。
身上漸漸有了暖意,眼前見到了光亮,卿繡衣抬眼即見,從遠處高山後升起的橙黃色明球,像是個大號的蛋黃,會流心的那種。
好像有點餓了。
卿繡衣感受了一下,丹田處已有了少許的內力,看來撐到回曇城問題不大。
她從空間取了幾塊蛋黃酥當早餐,將手邊的東西收拾好。
兩具屍體就這麼扔在這裡怪嚇人的,卿繡衣又將上一世的丈夫給她配製的化屍粉取出來,均勻的灑在兩具屍身上。在這之前也不忘將他們身上的值錢東西都摸出來。
卿繡衣手裡捏著兩塊金鴛盟令牌,目光頓沉。
原身慘死後,深恨金鴛盟這群魔頭,她知道最大的魔頭叫笛飛聲,於是一縷遊魂纏在他身上,可是待了一段時間,她才發現,金鴛盟真正當家做主的竟不是這位人人謾罵的笛盟主,而是他手下的聖女——角麗譙。
彼時這位盟主身邊有不少心腹,但最有手段的還是這位聖女。
長相美艷,傾慕者如過江之鯽,手段狠辣,殺人如麻,本就以強為尊的金鴛盟不少人都投為了她的心腹,其中藥魔就是聽她的指示,不斷研究各種奇毒,好對付不聽話的江湖人。
卿繡衣就是那個倒霉催的藥人,嘗盡了世間數不盡的毒藥後,被藥魔豢養的毒蟲所殺,死無全屍。
可以說,藥魔是害死原身的實行人,但角麗譙才是背後的推手。
卿繡衣在路上搞明白了真正的仇人,但一時半刻也無法報仇,只能先蟄伏起來,苟苟的發育一波再說。
臨近傍晚,她終於到了曇城,直奔城北而去,卿家醫館已經化為了廢墟,遍是焦土。
大概是原身情緒還在,見此一幕,不自覺的掉下淚來。
路過的大嬸見了她,又驚又喜的拉住她:「繡丫頭!你沒死啊?哎呀,可憐的姑娘啊……」
卿繡衣認出她是隔壁的屠戶家王嬸,便問道:「嬸嬸可知道我爹娘在哪裡?」
這裡的廢墟都被人翻動過了,可見卿父卿母的遺體已經被挖出來了。
王嬸為她抹了把淚,說道:「你被擄走後,我們都以為你是凶多吉少了,後來有一個年紀輕輕的少俠帶著一群四顧門的壯士,將你爹娘的遺體運到了城外的望月坡葬了,又派了好多人四處尋你,想救你回來呢。」
四顧門?
作者:" 李相夷淺淺的出場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