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治的病弱小尼姑29(加更)

  「我……」葉瑾萱輕啟朱唇,想要說點什麼,然而千言萬語卻如鯁在喉,不知該如何開口。

  順治目光敏銳地捕捉到了葉瑾萱內心的糾結與掙扎。

  於是他率先打破沉默道:「莫要憂心忡忡,我對你心生歡喜乃是我個人之事,絕不會因今日之事而對你威逼利誘、強取豪奪。」

  說罷,順治緩緩收回那飽含深情的目光,轉而神情專注地凝視著葉瑾萱,試圖將自己的真心傳遞給眼前之人。

  「咳咳……我……我並非此意。」葉瑾萱急忙搖頭否認,生怕順治誤解了自己的想法。

  順治自然心知肚明,他嘴角微揚,露出一抹寬慰的笑容,輕聲說道:「我知曉你的心意,你只需靜心調養好身子,至於我倆之間的事,待到你還俗之後再做定奪。」

  「你……你怎會知曉我還俗前的名諱?」此刻,葉瑾萱終究還是忍不住詢問此事。

  此前,她僅僅提及過自己將要還俗,對於其他事宜則隻字未提。

  順治聽聞葉瑾萱的發問,心頭猛地一緊,瞬間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我……」順治嘴唇微張,卻又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喉嚨一般,支支吾吾地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那原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此刻更是慘白,額頭上甚至還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不知道該如何向葉瑾萱解釋,難道說從見她第一面起,她的所有的資料就擺在他的案上了嗎?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傳來。

  原來是明心領著一位郎中匆匆趕回。看到他們的身影,順治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劫後餘生之感,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憋悶已久的濁氣。

  然而,明心與那位郎中顯然並未察覺到此時屋內瀰漫著的異樣氣氛。

  他倆同樣跑得氣喘吁吁、滿頭大汗,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事情。

  只見那郎中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前,一眼便瞧見了面色蒼白如紙的葉瑾萱。

  他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從隨身攜帶的藥箱中取出一個小巧精緻的脈枕,放在床邊的矮凳上。

  葉瑾萱見狀,緩緩伸出右手,輕輕地將手腕搭在了脈枕之上。

  郎中則神情專注地開始為她切脈診斷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眾人的心也隨之越揪越緊。

  終於,大約一刻鐘之後,一直緊皺著眉頭的郎中忽然抬起頭來,但臉上的表情卻讓人捉摸不透。

  一旁的順治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慮,急忙開口問道:「郎中,情況到底如何啊?」聲音中滿含急切之意。

  聽到順治的問話,郎中先是微微一怔,隨即便收回手,捋了捋下巴處那稀疏的鬍鬚,沉凝片刻後說道:「這位師太近日情緒波動劇烈,再加上長時間立於風口之處,致使體內原有的病症非但未能痊癒,反而愈發嚴重了。」說完這番話,郎中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面對著滿臉愁雲慘霧的幾個人,郎中亦是束手無策。

  要知道,上次前來診治時,這位師太的狀況尚不至於如此糟糕。

  如今這般情形,著實令他感到頗為棘手。

  郎中起身去桌子那裡拿出紙筆,寫了方子後拿給順治。

  「按此方子抓藥,連服七日,屆時我再前來探視。」

  順治鄭重地接過藥方,仔細端詳一番後,轉手將其交予明心,並囑咐道:「速去取藥,順帶送送郎中大人。」

  言罷,他便轉身走向葉瑾萱,親自為她斟滿一杯清水,滿臉憂慮地輕聲言道:「今日起,你需於屋內靜心休養,湯藥之事我每日會送來。」

  葉瑾萱垂首,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笑意,低聲回應道:「我這身軀,實難康復如初啊。」

  「切莫輕言氣餒!你還俗之日,就是你痊癒之時。」順治本欲寬慰葉瑾萱,孰料話音剛落,頓覺失言。

  他暗自思忖,自己身為一介僧侶,又怎會知曉這些?

  顯然,此言一出,葉瑾萱亦心生疑慮,即刻抬起頭來,目光充滿困惑與不解,凝視著順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