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中,小皇帝一方正處於劣勢,戚太后癱瘓在床,她這一派系的幾位重臣又被漼廣帶去城門,好在宮中侍衛一直是掌握在漼太傅手裡,高皇后一派的文臣一時也無法逾越。
周生辰的到來破掉了這尷尬的局勢,也讓雙方一時都不敢輕舉妄動。整個皇宮都異常蕭肅,殿外連個傳喚的小太監都不見,一眾人就這麼走進了大殿。
「陛下,南辰王前來治喪。」漼廣首先出列恭敬的對著小皇帝行禮。
小皇帝正六神無主之時,此時聽說常被他父皇掛在嘴邊的皇叔來了,也顧不得這滿朝的大臣和一直以來所受的禮儀教育,幾乎是小跑著撲向了周生辰。
「皇叔。」
「陛下小心。」周生辰也沒想到小皇帝會如此親近自己,見他腳步有些凌亂,忙蹲下身扶住他撲來的小小身體。
「皇叔,父皇和母妃......我......」忐忑慌亂了一日的小皇帝此時才算安定了些,不知不覺放鬆了戒備,語氣中帶上了委屈和撒嬌的意味。
「陛下已經做的很好了,不用太過憂心,是你的誰都搶不走。」周生辰說著一雙星辰般的美目深邃的掃過殿中眾人,最終落在了一臉戒備的高太后身上。
高皇后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周生辰從小養於宮中也算是高皇后看著長大,一直以來他對先帝和高皇后恭謹敬重,如此鋒芒畢露都模樣還是第一次。
周生辰只是略看了高皇后一眼,便牽著小皇帝走會龍椅安頓他做好,這次俯視著殿中心思各異的眾大臣。
「各位齊聚在此,對著幼帝發難,是想要逼宮不成?」
「臣等不敢。」諸人接惶恐道。
「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先帝驟然駕崩,且未留下隻字片語,臣等正在商討輔政之事。」李尚書是高皇后一脈,此時站出來解釋道。
「哦,可有結果?」周生辰不動聲色問道。
李尚書不是傻子,自然不會在這當口說出高皇后想要垂簾聽政之事,只含糊著回道尚在商榷。
高皇后全程黑著個臉,心裡倒是沒有太多擔憂,現在先皇崩逝,戚真真那賤人樂極生悲癱瘓在床,後宮中其餘之人位份低微,又無子女傍身,能撫養和輔佐小皇帝的只有她一人有資格。
「後日就是先帝出靈之日,這些事情不急在一時,還請太后先安排喪儀之事。」
周生辰沒心情和這些人掰扯,他想去見先帝最後一面給他上柱香,何況他和阿羽事先已經協商妥當,給相熟的幾家藩王送了信去,讓他們派人來治喪表明態度。
其餘大臣自然悻然接受,事發突然,他們也需好好商量一下接下來的應對。高皇后也鬆了口氣,他們倒不是治不了小南辰王,他這一行輕車簡行只帶了三千騎兵,他們駐紮在中州的兵力是他的數倍,只是留下周生辰的性命,難保會讓各藩王騷亂,那時才是真正的問題。
等到高皇后和一眾大臣都散去,周生辰喚了謝崇進殿商量,漼廣現在也被迫成了南辰王一黨,他假意隨離開後又偷偷返了回來。四個大人加一個小皇帝,齊聚於政合殿中商易接下來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