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漼太傅還請稍等。」清泠泠的女聲打斷了這詭異的僵持。
「阿羽,你又胡鬧。」周生辰話語中雖是斥責,卻又帶著滿滿的無奈和寵溺。
「我如何胡鬧了,你不聲不響的帶著這麼點兒人就跑來送死,我這孤兒寡母的還不得來看看是不是要找個好的再嫁。」阿羽掀開車廂的帘子和謝崇打了個招呼,卻眼神兒都不給周生辰一個,嘴裡冷冷淡淡的說著戳心窩子的話。
周生辰被氣的什麼風度都沒了,撇下一眾大臣一個健步上了馬車,將那嘴毒的小人兒拉進車廂。
「還想再嫁?」
「不高興?想讓我年紀輕輕給你守寡?」
「還敢說。」
接下來車廂里除了幾聲拍打再無動靜,車廂外迎人的一眾大臣面面相覷,圍觀群眾則是滿臉的興奮,沒想到小南辰王和王妃居然是這樣的相處日常。
南辰王軍這邊的人倒是淡定的很,這樣的日常他們見的多了,唯獨謝崇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嘆了口氣。
「好好一漂亮菇涼,為什麼就生了張嘴?」小黑落在謝崇的肩上,用那呱噪又帶著嘲諷的聲調說出了謝崇的心聲。
「你們何時來的中州?」謝崇也不介意在他肩頭蹦躂的破鳥,看著情景王妃一時半會兒嘴巴是空不出來了。
「剛剛到啊。」黑鳥眼珠子直轉。
漼廣心中只剩下呵呵了,果然物像主人形,這破鳥和它那女主子一樣,沒一個是好的。
好在周生辰心裡還有點兒數,外面還有人等著,很快他便牽著不情不願的王妃下了馬車。
「還請王爺顧念和先帝的情誼,破一次誓言入中州。」漼廣再次拱手相請。
周生辰知道此行非去不可,新帝年幼他確實不放心,原本是打算一人前往,三千騎兵在城外等候,省得落人口實。可如今阿羽既然來了勢必會跟他一起前往,他又如何放心她和他一起涉險,三千騎兵這下非得帶著護衛才行了。
「漼大人請。」
周生辰帶著阿羽共乘一騎,跟在一眾大臣身後往宮中走去,身後三千騎兵在謝崇的帶領下緊跟其後。
阿羽靠在周生辰懷裡,這才偷偷將自己之前的布置和他說了,惹得周生辰差點兒不顧場合給她一頓小屁屁再教育,這無法無天的丫頭,將這天下和皇權當成了什麼,如果一個失察被人圍捕了可如何是好。
阿羽對於他的這份憂慮卻是不以為然,她這麼厲害,還有小白跟著,誰能將她如何?
「你就說我這法子好不好,皇帝年紀還小,如果沒有良師教導,就他那重權欲的狠毒娘,和滿潮私心的臣子,得將他教養成什麼樣兒?」
「那好歹是他生母。」周生辰還是覺得不妥。
「也是他的殺父仇人。」阿羽給了他一個小白眼。
「什麼?」周生辰聽了這話再也控制不住情緒。
「小聲點兒。」阿羽拍了拍他環在自己腰上的手:「我昨日先察看了先帝的屍身,是中毒而亡。」
周生辰努力克制著不讓自己怒意太過明顯:「那個毒婦怎麼敢。」
「權勢動人心。」
「我定要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