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那方方正正、灰灰黑黑的陰森建築前,一抹翠綠色的妙曼身影突兀的對門而立。少女身姿窈窕白紗蒙面,手持一把煙綠色油紙傘,微仰著頭看向門上的門匾。
「監、察、院。」清冷飄渺的聲音緩慢的一字一頓:「審美不行。」
少女嫌棄的搖搖頭,不再停留跨步往門內走去,一路上經過的無論是官員還是路人甲,都用奇異的目光偷偷打量著少女,只她仿若未覺般悠閒的打著傘晃晃悠悠往裡走。
「這位姑娘來監察院有何事?」類似於衙門口的地方,一穿著官袍的男子攔住了少女的去路,態度很是客氣的問道。
「我是一心堂葉天羽。」少女冷冷清清的開口。
「葉醫仙?您......您等等,我這就去回稟。」男子很是激動的往裡面跑去。
阿羽默默看了眼頭頂的烈日,他不是應該先請客人裡面坐,再上杯茶嗎?
指望不上這裡不靠譜的待客之道,阿羽只得自己走向最近的屋子,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軲轆軲轆』的滾輪聲從遠處傳來,阿羽側頭往外看,灰石板的通道盡頭影子正推著一輛輪椅由遠而近。輪椅上一襲玄色長袍的男子端坐其上,一雙黝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前方屋中的綠衫少女。
等到兩人近了,阿羽才緩緩起身,卻沒有跨出屋子,她實在不喜那頭頂的烈日。
「我能叫你阿羽嗎?」陳萍萍也不介意,他的目光炙熱異常。
「隨你。」阿羽忍了忍,最後還是沒忍住:「別那麼看著我,有點兒瘮人。」
陳萍萍愣在了原地,影子很想扶額,果然這丫頭開口就沒一句讓人舒心的話。
「呵呵,好,我不那麼看你,那你能將面紗取了給我看看嗎?」陳萍萍很快反應過來笑出了聲。
「不。」拒絕聲斬釘截鐵。
「為什麼?」
「麻煩。」
「我已經知道你的容貌和你母親十分相似。」
「我長的像誰很重要嗎?」阿羽莫名其妙的看向陳萍萍,不過看在他是殘疾人的面上,她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我是討厭狂蜂浪蝶打我主意。」
陳萍萍沉默下來,他這時才真正理解了影子一言難盡的心情。見陳萍萍黯然的模樣,阿羽感嘆了一番自己心軟善良,同時摘下了面紗。
「我理解你的心情,回頭我讓冰冰給我畫幅畫像送給你。」果然,陳萍萍見了她的絕世美顏之後,驚艷到痴迷的呆掉了。
「也不用那麼麻煩你。」陳萍萍嘴角控制不住的抽了抽。
阿羽拿下面紗那一刻,陳萍萍確實以為自己又看到了小姐,他的腦海里出現了無數他們曾經相處的點點滴滴,可惜那丫頭一張嘴,他的回憶被瞬間打的稀碎,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面紗你還是戴著吧,影子說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了,那就莫要讓陛下看見你的臉。」
陳萍萍又恢復到那喜怒不形於色的高人模樣,就見小丫頭冷著臉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明顯想將任性堅持到底的模樣。對著這樣一張和小姐相似的面孔,他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不得不妥協。
「太漂亮招人窺視。」
阿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並且麻溜的將面紗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