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顯宗和卿卿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兩家隔牆而居,卿卿出生時張顯宗三歲。張顯宗已經不記得他第一次見到小姑娘的場景,可是這不妨礙兩人的父母從小以此打趣他們。
據說他第一次見到小姑娘是她的滿月宴,看著被包的嚴嚴實實只露出粉嫩小臉的小嬰兒,三歲的他笑嘻嘻叫著湯圓,然後就撲上去將小姑娘白嫩嫩的小臉蛋兒給咬了。
兩人的孽緣就此開始,張顯宗一見到小姑娘就抱著咬那白嫩的小臉蛋,小姑娘一見到他就揮舞著小胳膊,往他臉上糊巴掌。直到小姑娘長到五歲,他也八歲了,這才因為男女有別,不敢再去啃人家的小臉蛋了,可小姑娘那圓嘟嘟的可愛小模樣,讓他手癢的不行,從此他就改啃為捏。那時候他就已經比三頭身的小姑娘高出了一個頭,她想糊他臉已經不現實,於是記仇的小姑娘從此練就了掐肉神爪功,還專門掐他的腰間軟肉,誰讓他們之間的身高她最順手的就是這個位置呢?
如此吵吵鬧鬧的過了好幾年,十五歲的張顯宗已經是個小少年,情竇初開的他慢慢察覺出自己對小姑娘不一樣的小心思,對著軟乎乎的小姑娘越來越寵溺遷就。好多人都笑著說他這是在給自己寵小媳婦,他雖然硬挺著不讓自己臉紅,卻也從來沒有反駁過。
那一年是他最開心也是最傷痛的一年,那一年他們在雙方父母的笑容下訂婚了,也是那一年小姑娘家裡一日之間屋空人散。
他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父親母親將他拘在家裡不讓出門,只告訴他,不要跟任何人提起秦家的事情和下落。可是他又哪裡知道他們的下落?如果知道他怎麼會不去找回他的小姑娘?
這麼多年他投身軍旅汲汲營營,就是為了調查當年秦家的事情,更希望能藉此找到他們,可是他們就像人間消失了一般,既無屍骨也無蹤跡。他只能不停安慰自己,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這說明他們都還活著,可是現在秦家怎會只剩下卿卿一人?
安靜的氛圍一直維持到兩人回到張府,張顯宗除了進門時讓人準備衣物和餐食之外,便讓所有人都退下,徑直往後院走去。
直到進了一座兩層的小樓,才將背在身上的小姑娘輕輕放入靠窗的軟榻上,自己拉拉張凳子坐在她的對面,將她的小腳放在膝蓋上。
「真沒傷到。」看著張顯宗沉默的面容,卿卿訥訥的小聲道。
「都這麼涼了還說沒事?以前你每次赤足戲水......」張顯宗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半響才繼續道:「卿卿,能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我也不是很清楚,爹爹娘親沒有時間和我說清楚,只說是二十年前爺爺在官場得罪的人,當年爺爺辭官後沒有選擇回江南老家,就是怕被他們找到尋仇。可是,沒想到都十年過去了,他們居然還沒有放棄,並且找到了我們。他們那頭的人里有曾經受過爺爺恩惠之人,提前給我們家透露了消息,爹爹才會一日之間遣散家僕帶著我們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