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夫妻的焦慮和黯然許秋都看在眼裡,她知道爸爸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心裡對於她那天用話堵住憐霜就醫的事情,還是讓他有了心結。
現在她鬧著要一個人去美國就醫,這讓爸爸更是心中對她充滿愧疚。本來她的心裡也是有隱隱的愧疚,她沒想讓憐霜患上抑鬱症,更沒想讓她病重死掉,她只是不喜歡她,不喜歡她和她的媽媽霸占了她媽媽的位置和搶走爸爸。
可是現在爸爸如此傷心的模樣,將她心中的愧疚徹底擊碎了,為什么爸爸可以忘記媽媽和別人幸福的生活?為什么爸爸有了她還要許憐霜?
等到她來到醫院再次見到許憐霜的時候,才發現她真的不一樣了,她就那樣靜靜的坐在輪椅上,閉著眼睛面對著落地窗,蒼白的小臉幾近透明,微風徐徐的扶過她干黃的髮絲,仿佛隨時都能被那風帶走。
卿卿其實早就發現許秋的到來,她此時正在修習練體的功法,這個世界沒有靈氣,可是五行之氣還是有的,修煉養身的功法盡夠了。可惜她懶得搭理許秋,許秋卻不會放任她這麼不理不睬。
「不是和爸爸鬧著要去美國嗎,怎麼見到我就沒什麼話要說?」
「不想和你說話。」卿卿吐出一口濁氣。
「你這是和姐姐說話的態度?」許秋那一絲的恍惚被徹底打散。
「你很煩。」卿卿很不高興有人打擾她練功,落日的時候是金之氣旺盛之時,她很忙的。
「你倒是底氣足了,你以為這次的事情就會讓爸爸對我失望,將關注和憐惜放在你身上?」許秋嘲諷的道。
卿卿一點兒搭理叛逆期少女的欲望都沒有,那不純粹的父愛誰愛要誰要,她又不是沒被親爹疼過的人。
「你鬧著要去美國讓爸爸很煩惱,再怎麼說你也是他的骨血,就算看不上也不能放著你不管,你這樣給家裡添麻煩就不愧疚嗎?」
卿卿耳朵微動,呵呵,便宜老父母來了,既然你想鬧騰,那就陪你玩玩。
「你到底想怎樣?」
「你不是不願意搭理我嗎?」
「姐姐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我知道你來就是想再說一遍,父親最愛的人是你媽媽,最喜愛的女兒是你,他和前妻愛的結晶,甚至我的名字都是用來懷戀你母親的。你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我媽媽是闖入者,我是多餘的,這些我都已經知道了,也記住了,你為什麼還不放過我?我只是想一個人清淨的生活,讓我這破敗的身體能有片刻的安寧,這樣都不可以嗎?」
「這些難道不是事實嗎?你打什麼注意我清楚的很,你是想讓爸爸愧疚,想讓他關注你、寵愛你,你和你媽媽一樣就是想搶走我的一切。」
「搶走你的爸爸,讓他愧疚、關注我、寵愛我?就像姐姐一樣,老師讓我演講姐姐騙我不用背書,上台後拿課本讀就可以?就像明知道我是因為身體不舒服被學長扶了一下,你就將事情渲染的那般曖昧,看著我痛苦病發?還是這些年姐姐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行為?我不求什麼,我也不想跟你爭什麼,這裡的一切都留給你,我走,我去美國你看不到的地方都不行嗎?姐姐,我們是血脈親人啊,你為什麼最後一絲活下去希望都不給我。」卿卿的聲音里充滿了悲苦和傷心欲絕,將搖搖欲墜的小白花演繹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