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再此發生,喬楚生帶著人趕到聖喬治大學看見路垚時,都懷疑他是否命裡帶煞,走到哪兒,哪兒出事。
這一起連環殺人案是醫學院女學生林靄的報復引發,雖然案件最後水落石出,可有太多的苗頭指向背後仍有黑手。
白幼寧在家中學習煲湯,想給路垚一個驚喜,卻引發了火災,好在發現及時燒毀並不嚴重,但是需要清理和重新布置。
白幼寧賴在路垚的客廳里,讓他收留自己幾日,等她屋子收拾好了立刻搬走。路垚自然不答應了,好不容易才將人從樓上挪下去,他才不會傻到再讓她搬回來,再說他家小姑奶奶醋性那麼大,先前的事情他還沒解釋清楚呢。
趕來的喬楚生摸著下巴看著他們鬧,心中想著等會兒曼羽下班帶她去哪裡吃飯。
「你別笑的那麼噁心行嗎?我跟你說,要是她留在這兒住,我就只能搬阿羽家去了。」
「你敢。」
「怎麼不敢了,你看看阿羽會不會收留我。」
「路垚,男女大防你懂不懂。」
「這話你和你家白大小姐說去啊!」
「什麼我家的,我家只有阿羽一個。」
「什麼時候你都開始叫阿羽了?還你家的?人家家裡同意了嗎?」
「我說你們兩個當我是空氣嗎?當著我的面兒嫌棄我?」白幼寧都給這兩隻氣笑了。
「叮鈴鈴——」電話聲打斷了幾人的鬧騰,路垚接完電話後有點兒失魂落魄。
「你怎麼了?」
「我姐來上海了。」
「來就來唄,把你嚇成這樣?」
「她是來帶我走的呀,我大姐說了,是我家老爺子讓她來接我回去的。不行,我得趕快躲起來,不能就這麼跟我姐回去,不然卿卿來了見不到我又要生氣了。」
「你的卿卿來也是和你退婚的,你就別做夢了。」白幼寧一把抓住打算落跑的路垚嘀咕著。
「你不懂,快放開我,再不走就來不急了,我要是被我大姐帶回去就出不來了。」
「她敢,這是上海不是你家,你一沒犯法二沒犯錯,她有什麼權利帶你走。」
「那是我大姐,你別鬧了行不行。」路垚扯開白幼寧抓著他的手。
憤怒的白幼寧回身抽出喬楚生腰間的配槍拍在桌上,瞪視著路垚道:「租界是我的地盤,你是我看上的寵物,在我的地盤搶我的寵物,這是挑釁。」
「幼寧。」喬楚生皺起眉,擔憂的看著白幼寧,他沒想到她真的對路垚動了感情。
「白幼寧,你有病吧,那是我親姐,我們家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還有什麼叫你看上的寵物?你看上就是你的?我只是我家卿卿的。」
「那你讓他們來搶試試。」
「幼寧你夠了,」喬楚生奪回她手中的槍怒喝道:「你是要將老爺子的基業和命都搭進去嗎?」
沒有人比喬楚生更清楚,白幼寧要是真的鬧起來,白老大肯定扛不住,可是他們這些黑道對上軍隊,完全沒有勝算。
「怎麼,替你的心上人守著妹夫呢?有了老婆就不要妹妹了?」
「你這是什麼話,如果路垚真是你的,我們就是豁出命了也給你留下來,可是,路垚他是你的嗎?他是有未婚妻的。」
「不是馬上就要退婚了嗎?」
「你看他願意退嗎?你也說了馬上,他現在還是有婚約的人。」
「我、我......你們都有理,我走還不行嗎?」白幼寧甩開喬楚生哭著跑了出去。
「路垚,你和幼寧......」
「你可別亂想,我可一點兒曖昧都沒和她有過,認識的第一天我可就說了我有未婚妻,我也只愛我家卿卿一個,此生非卿不娶。」
「哎,行吧,你以後離她遠點兒。」
「我什麼時候要離她近啦?」路垚也委屈,他真的什麼也沒做啊。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我看幼寧對你是真動心了,你就算拒絕也別太傷人。」
「你說她每天凶我,怎麼就是看上我了呢?我又沒有被虐迫害症。」
「幼寧從小在槍林彈雨里長大,遇事難免偏激了點兒——」
「不是我說,你們這點兒槍林彈雨,能和阿羽遇見的比嗎?阿羽不還是很溫婉。」
「這倒也是。」喬楚生想到曼羽忍不住摸著下巴笑的甜膩。
「行了,別噁心人了,趕緊給我找個地方躲躲,不然——」
「不然你就住阿羽那裡是吧?你小子能不能有點兒新花樣。」喬楚生舉起報紙作勢抽他。
「我說的又沒錯,有阿羽在我姐肯定不會暴力帶我走的。」路垚機靈的躲開。
「你先還是別急著躲,我覺得你姐也希望你婚事能順利,如果她知道你留在上海就是為了等未婚妻,大概也不會那麼強硬吧?」
「是啊,我姐那麼喜歡卿卿,肯定也是希望我將人追回來的,你說的對,我應該先去找我姐問問卿卿現在在哪裡。」
「你知道你姐姐現在在哪裡?」
「我、我忘了問了。」
「養你這麼個弟弟,還不如養塊叉燒。」喬楚生鄙視的看了路垚一眼,自己先走了,他還要看看白幼寧的情況。
路垚急匆匆趕到酒店,還沒上樓見到大姐,就被追來的白幼寧堵住,他愕然的看著突然出現的人,不明白她怎麼在這裡。
「你、你怎麼在這裡?」
「來給你撐場子啊,走吧,我和你一起進去。」說著就要挽路垚的手臂。
「你等等、等等,」路垚趕緊閃開:「你來撐什麼場子?我和我大姐又不是黑道談判,要撐什麼場子?」
「你姐不是要強行帶你走嗎,我就是你的外援。」
「我自己會好好和我姐商量,不需要什麼外援。」
「你到底走不走,是不是不想上去了?」白幼寧威脅的舉了舉拳頭。
「真是哪兒都有你,待會兒你可別給我亂說話。」路垚急著見姐姐,沒空和她在這裡耗。
兩人進了廂房,就見一位神態優雅的女士和一位外國紳士相談甚歡。路淼見到跟在路垚身邊的女孩笑容就慢慢淡了下來,她神色不悅的看向路垚。
「姐。」
「怎麼才來,遲到是非常惡劣的行為,我以前是怎麼教你的?」
「對不起。」路垚低頭道歉,要不是白幼寧半路攔住他,他也不會遲到,真是遇到她就沒好事。
白幼寧見路垚低著頭,一副挨訓的委屈模樣,立刻走上前笑著解釋道:「我們路上遇到點事情,不是故意遲到的。」
「這位是?」路淼給了突然衝上來的白幼寧一個淺淡的微笑,疑惑的看著她問道。
「白幼寧,新月日報的記者。」路垚不知道如何對姐姐解釋,白幼寧為何會一起跟來。
「我是他女朋友。」
「白幼寧——」路垚驚愕的睜大了雙眼,她怎麼可以亂說。
「叫什麼叫。」白幼寧打斷了路垚想否認的話,對著路淼伸出了手:「大姐,幸會。」
路淼淡淡的目光看著她,又轉向路垚,眼中帶著嚴厲。
「不是,姐你聽我說......」
「阿垚在上海過的很是風流快活,是知道我們就要退婚了?」嬌軟甜糯的女聲從幾人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