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戴著手套,當著無數觀眾的面,小心翼翼地打開了袋子,從裡面拿出摺疊起來的文件。
這份文件約莫三四頁紙的厚度,卻吸引了無人灼熱的目光,就連參加節目的嘉賓們都神色各異。
工作人員緩緩打開摺疊起來的文件,只見白紙黑字,寫著遺囑兩個字。
張家人欣喜若狂地衝上去。
阿堵塔露出得意的笑容,三千萬輕鬆到手。
羅莎琳德依然很困惑,其他嘉賓里也有人很接近正確答案,所以他們鬆了一口氣,至於沒有「算」準的人,則在琢磨誰的答案最離譜,即將被淘汰出局。
【啊啊啊氣死了,真讓這幾個人得到巨額遺產了啊!】
【雖然只是旁觀者,但我也挺不甘心的。】
【看樣子沈老師能確定這份遺囑在哪啊,那她剛才為什麼要寫無?】
主持人道:「看來阿堵塔大師的答案是正確的。」
女巫師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她咬牙狡辯道:「即使是這樣,也不能證明墳地里沒有,誰能肯定這世上只有一份遺囑呢?」
就在這時,張佳家突然尖叫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其他張家人也灰頭土臉,面如菜色。
【大喜,狗頭臉,難道遺囑里寫的和他們想要的不一樣?】
【會不會張老先生就是忽悠他們,其實找到了遺囑,遺產也要全部捐出去?如果是這樣,哈哈哈,那我就要拍大腿了!】
張佳家雙手顫抖,難以置信地又將遺囑內容確認了一遍,然後她猛地抬起眼,指著沈予微道:「你早就知道遺囑在這!肯定是你改了遺囑!」
這一指責讓在場的人都懵了。
沈予微從容不迫道:「改沒改,只要和另一份保存在銀行保險庫里的遺囑對比一下,就知道了。」
「這一點,我相信律師先生比我更清楚。」
全程跟著這場節目的王律師是張老先生的遺囑執行人,他被沈予微點了之後,忙不迭地說:「的確如此。為了保證遺囑的可靠性,張老先生在銀行的保險庫中存了一份遺囑底稿。」
「按照他的要求,只要張家後人找到他放在外面的遺囑,就可以在律師,銀行和公證人員三方見證下,開啟這份底本。」
「所以如果您五位對遺囑的內容有疑慮的話,可以去銀行開啟底本。」王律師一邊解釋,一邊在心裡納悶,怎麼沈予微知道的那麼清楚。
沈予微道:「按照遺囑上的規定,你們五個人都已經失去了繼承權。」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當然除了那五個已經親眼看到遺囑內容的人。
主持人懵圈地詢問道:「沈老師,遺囑上究竟寫了什麼?」
主持人問的,也是觀眾們最好奇的。
沈予微平靜如水道:「根據張老先生的遺願,他要求他的子女親自找到遺囑,不能藉助外力,不能使用非法手段,如果違反這項原則,他們將失去繼承權。」
沈予微說完這句話,張家子女和王律師都驚訝地看向她。
因為沈予微說的和遺囑上寫的幾乎一樣。
之前王律師還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現在他的界線已經有點模糊了。
【靠靠靠!哈哈哈出其不意啊!!】
【薑還是老的辣!!這幾位萬萬想不到吧!】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張元興憤怒道,「我爸怎麼可能把錢全部捐出去!!明明我們已經找到了!」
「他太絕情了!」張珍和崩潰地哭泣道。
張佳家是頹喪地坐在沙發上,一會兒笑一會兒哭,張明萬「呵呵」乾笑了幾聲,然後轉過身去,狠狠踢了踢桌子。
張玉事看看姐姐,看看哥哥,最後又看了看弟弟,囁嚅著嘴唇,終究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沈予微冷漠地看著這五人:「你們爸爸給過你們很多機會。」
「遺照後面,全家福合照後面……」沈予微走到展架前,將全家福的照片也轉了過來,只見相框後面竟然貼著和遺照後面同樣的文件。
「娃娃的背後,甚至是獎盃底部。」沈予微說著,將老大張佳家小時候十分喜歡的娃娃轉了過來,只見著娃娃背後的小籮筐里裝著一張張佳家小時候的照片,照片背後寫著遺囑存放的地方。
然後沈予微又抬起其中一個獎盃,那是老五張元興讀書時參加比賽得的獎盃,獎盃里也有一張張元興的照片,上面同樣寫了遺囑存放的地方。
「還有老二,老三和老四。」沈予微望著展櫃道,「這裡面應該也有屬於你們的獨家回憶與物品,在那些物品上都有張老先生留下的線索。」
「可你們沒有一個人珍惜。」
沈予微話音一落,這五個人的臉色可以用精彩紛呈來形容。
【他們都以為遺囑藏在書櫃裡,書架里,保險箱裡,可最後其實是藏在珍貴的回憶里。】
【明明有那麼多線索!!就算他們不珍惜這個大家庭,即使只是簡單地珍惜自己與父親的相處時光,說不定就能找到了。】
【我本來只是個樂子人,想來看樂子的,結果看到最後,居然覺得有點諷刺,有點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