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微的手提包里多了一個黑色絲絨盒子,裡面裝著一顆火彩濃郁,晶體通透的頂級鴿血紅寶石戒指,有它在,鑲嵌在四周的小鑽石就顯得索然無味了。
這樣的紅寶石戒指,按市場行情來說,售價在百萬以上。
不過對於野牛面具男人來說,這就是他可以隨便拿出來拍賣的小玩意罷了。
價值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拿出這樣一顆紅寶石來,讓他足夠有面子。
可這種對大多數人來說的頂尖好貨,在沈予微眼裡卻不如同樣大小的鹵鵪鶉蛋香。
她舉起這顆紅寶石多看了幾眼。
真的平平無奇嘛。
她回想起拍戲時,在影視城門口吃的鵪鶉蛋串串,更令人回味無窮。
沈予微若無其事地將寶石盒子放回手提包中,慢悠悠地回到主廳中,她敏銳地感覺到了幾道目光匯向她。
不過沈予微作出一副悠閒的模樣,這讓對方相信自己得手了。
此時,舞台一旁的工作人員已經開始搬運拍賣品。
這些東西有的只有巴掌大,有的卻有一人高,每件拍賣品都有東西罩著,只等上台的那刻揭下神秘的面紗。
「沈小姐對這些拍拍賣品也有興趣?」徐雪寧突然出現,這次她十分低調,戴著和工作人員們一樣的鴿子面具,只是其他工作人員都是灰鴿子,而她是象徵和平的白色鴿子。
「待會兒拍賣的時候,要是沈小姐對哪樣東西感興趣,不如我拍下來,送給沈小姐,如何?」
「無功不受祿。」沈予微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再者我不是對拍賣品有興趣,只是對未知的事情有些興趣。」
徐雪寧眉開眼笑道:「看來我們喜好是一樣的。」
就在這時,另一邊突然傳來騷動。
「我的紅寶石不見了!」有人高聲大呼道。
沈予微聞言,看向動靜來源處。
果然是那個野牛面具男人,只是他的演技未免太拙劣了。
真正丟東西的人,絕不是他這樣的狀態。
沈予微正思索著,見徐雪寧已經走了過去。
這場戲本來就是要演給沈予微看的,那她肯定要貼心地過去參與一下。
要不然這場戲怎麼繼續?
徐雪寧還未開口,只是掃了旁邊的服務生一眼。
對方馬上匯報導:「小姐,我來拿這位先生的拍賣品,可剛才他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然後他說東西應該被偷了。」
徐雪寧擺出主人家的態度,耐心詢問道:「先生,不要急,你確定你將隨身物品都檢查過了嗎?」
「當然!我都里里外外檢查好幾遍了!」
這時喬詩桐和姜芸芸也走過來了,她們倆站在沈予微身邊,跟著一起看戲。
姜芸芸小聲道:「他在演哪出啊?」
喬詩桐搖搖頭,道:「按道理,像他這樣性格的人,即使丟了東西,也不會聲張,所以我感覺他的目的不是找回失物。」
沈予微淡定地應道:「對啊,他想找人演對手戲。」
喬詩桐和姜芸芸聞言,愣了愣,還是喬詩桐反應快,她立刻想到什麼,臉色變了變。
果不其然,野牛面具男人迫不及待地點題了。
「想不到你們這裡還能出賊!」
這種蹩腳的把戲,沈予微能看出來,徐雪寧自然也看得出來,以她的能耐,想要及時制止這場鬧劇,是輕而易舉的事。
不過,她不想。
所以她任由野牛面具男人將矛頭指向沈予微。
「是你,就是你偷的!剛才就你靠近過我,不是你,還能是誰?!」野牛面具男人言之鑿鑿地說。
雖說徐雪寧不想幫沈予微,可作為組織者,基本的場面話還是要說的。
「今天來的都是朋友,做賊的指控未免嚴重了些,這裡面恐怕有什麼誤會吧?」
「呸,哪來的誤會?裝得三貞九烈,其實是在暗地裡偷東西!」這位三公子平時囂張跋扈慣了,如今戴著面具,自認為其他人認不出他,所以言行舉止越發蠻橫無恥。
「一顆紅寶石,你真想要,我送你便是。」野牛面具男人覺得這是他給兔子美女最後的機會,只要對方肯服個軟,他就主動解釋這是一場誤會。
「我那裡多的很,何必偷呢?」男人挑高了眉毛,一副輕佻得意的模樣。
沈予微嗤笑一聲,嫌棄道:「你的鴿血紅寶石,我當彈珠玩,都嫌它不趁手。」
如此狂妄自傲的話,從其他人嘴裡說出來,總歸有些假。
可不知為何,從沈予微嘴裡說出來,周圍人都覺得十分真實。
沈予微疑惑道:「你的紅寶石拍品不就正在舞台上擺著嗎?」
野牛面具男人怔了怔,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它怎麼可能無緣無故跑到舞台上?」
「拍賣品出現在舞台上,不是很正常嗎?怎麼會是無緣無故?」沈予微反問道,「你憑什麼那麼篤定我是胡說?」
野牛面具男人本來就是一個沉迷酒色的廢物,智商和情商一直都不高,能活到現在,全靠他投胎投得好,如今被沈予微厲聲反問,他一下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在場的人里,有些人已經認出了野牛面具男人的身份,以他們對這傢伙的了解,這大概就是一場追求不成,便故意誣陷的破事。
沈予微淡然道:「不如先看看台上的第一件拍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