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微的回答讓在場的人臉色各異。
喬詩桐和姜芸芸是面帶憂色,安文雯是幸災樂禍,跟在野牛面具男人身邊的人則是驚訝。
至於野牛面具男人,即使半張臉都被面具遮著,也遮擋不住他臉上的尷尬。
「不用拒絕得那麼快啊。」野牛面具男人不想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他誘惑道,「你是不是新人?不懂這些規矩?你可以回去把這事告訴你經紀人,他會告訴你怎麼做的。」
野牛面具男人不認識沈予微的經紀人,但是他以前見過和玩過不少小明星,對方都是經紀人帶來的,所以在他看來,經紀人做的就是這種拉皮條的工作。
「咱們今天來這個晚宴,徐小姐規定了不能互相吐露身份,她這個面子,我還是要給的。不過你可以告訴我你的經紀人是誰,這樣我們就不違規了。」野牛面具男人凝視著沈予微,志在必得地說,「你想要的,都能擁有。」
雖然野牛面具男人看不清沈予微的容貌,可光憑這婀娜纖細的身影,天鵝一般優雅的頸項以及端莊的站姿,就知道這女人必非凡品。
男人或許都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
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經很講道理了,給了對方多次選擇的機會。
「只要你跟了我,肯定能知道我的好。」野牛面具男人鬼迷心竅地將手伸向沈予微,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將碰觸到沈予微時,卻被對方用酒杯格擋住了,他訝異地看了看酒杯,然後又看了看沈予微。
最後他陰惻惻地威脅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樣就沒意思了。」
沈予微冷然拒絕道:「不需要。」
她的回答還是如此簡潔明了,不過這次比前面好些了,至少是三個字。
面對不懷好意的男人,沈予微眼裡沒有一絲膽怯,她覺得這男人應該慶幸現在是在晚宴,她拒絕的態度需要禮貌一點,否則在外面,可能就是一腳的事。
旁邊不知道是誰笑了一聲,這嚴重刺傷了野牛面具男人脆弱的自尊心,他惱羞成怒地想要上前,他還不信,治不了一個小明星了。
野牛面具男人見右手被擋,又伸出左手,向沈予微襲去。
沈予微夾住酒杯的手指輕輕一用力,就將擋在兩人中間的酒杯震碎。
混合了玻璃渣的紅酒濺了對方一身。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野牛面具男人一跳,尤其是鮮紅的酒液落在手上,就像鮮血在流淌,細碎的玻璃更是割得他的手隱隱作痛。
「對不起,我不愛喝酒,所以不太會拿酒杯。」沈予微攔住路過的服務生,從對方的盤子裡拿起紙巾擦了擦手,比起狼狽的男人,她手上只是沾了零星的酒液,隨便擦擦就乾淨了。
隨後沈予微又拿起一杯橘子汁,微笑道:「比起喝酒,我更喜歡喝果汁。」
言下之意就是,你的敬酒和罰酒,我都不吃。
沈予微說完,嘗了一口果汁,鮮甜的口感讓她挑了挑眉,她對喬詩桐和姜芸芸道:「這果汁真不錯,走走走,我們再去拿點喝。」
喬詩桐:「……」
姜芸芸:「……」
她倆默契地相視一眼,有些無奈又好笑地想,看來沈予微真是一點沒變,都這種時候了,居然還有心情品味果汁。
野牛面具男人被沈予微剛才那一嚇,已經有點魂不守舍,所以任由沈予微大搖大擺地離開。
等他回過神時,回憶起剛才丟臉的場景,頓時火冒三丈,氣急敗壞地要去找兔子面具女人算帳。
旁邊的大象面具男人勸道:「算了算了,哥,大家今天都是出來玩的,別傷了和氣。」
「就是,娛樂圈的美女多了去了,野牛哥你不差這一個。」
「指不定就是一個屁都不懂的新人,跟她計較,貶了你身價。」
這些人里,有人勸解,也有人火上澆油。
比如就有人說:「不對啊,我們今天這聚會的檔次很高,不可能有新人來吧,估計是娛樂圈裡的頂流呢,所以眼高於頂,瞧不上野牛哥。」
野牛面具男人的怒火本來已經下去幾分,現在一聽,又噌一下竄了起來。
「既然她羞辱我,我肯定不會讓她好過!」野牛面具男人惡狠狠地盯著沈予微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