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大和張老二鬧翻後,都開始提防對方。
這天張老大發現張老二半夜三更不睡覺,居然偷偷摸摸拿著個包出門,看方向應該是去言云住的地方,他立刻坐不住了。
這傢伙肯定是想搶先一步,把黎家大宅過戶到自己名下!
張老大立刻拿上棒子追了出去,然而他剛爬牆翻進言云家的屋子,就被人打昏了。
同樣被打昏的還有張老二。
言云奶奶有些擔心地看著沈予微麻利地把這兩人扔在板車上:「小姑娘,你能行嗎?」
「沒問題。」沈予微自信道,要不是因為她嫌拽著這兩人髒了手,她其實能直接拖著人走。
不過人嘛,比動物強的地方就是善用工具。
沈予微甚至在想,要是宴時欽在這就好了,她就不用親自動手了。
此時遠在國外的宴時欽打了一個微妙的噴嚏,然後他福至心靈地給莫律師發去消息,詢問事情辦得怎麼樣。
莫律師的直屬老闆是宴時欽,他自然不敢隱瞞,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
宴時欽聽後,居然笑地很開心,與有榮焉道:「你們這是在行善積德,你就好好幫她。」
莫律師的母語是無語。
言云奶奶見沈予微握住板車的把手,忍不住提醒道:「你小心點,別傷了自己。」
「放心吧。」沈予微說著,推著板車風風火火地消失在夜色中,然後她將這兩人扔進黎家大宅。
最先醒過來的是張老二,他捂著後腦勺,吃痛不已,可下一秒,他就嚇得膽子都差點碎了。
原來他正躺在棺材裡!
張老二慌慌張張爬出棺材,因為棺材太高,他剛醒來雙腿無力,在爬出來時像倒栽蔥一樣摔倒在地上,狼狽至極。
他齜牙咧嘴地扶著地面要站起來,就看到張老大提著木棍,揉著腦袋從另一間屋子出來。
「張大!我草你個棺材板板!」張老二抓起棺材裡的木枕頭砸了過去。
張老大也以為自己是被張老二打了,扔到這個鬼地方,頓時惡向膽邊生,舉起木棒沖了過去。
兩人扭打在一起,壓得四周的紙人發出嘩嘩聲。
黑暗中,忽然響起女人陰森森的怪笑。
張老大和張老二身體一僵,四下張望:「誰?!」
漆黑的屋內,他們只看到一襲紅色嫁衣從橫樑上飄下,其實嫁衣沒有臉,可他們恍惚間好像看到了慘白的鬼臉,然後腦補這是復仇的新娘。
張老大感覺有毛乎乎的東西抓住了他的腳踝,張老二則被紅色的頭蓋掃過肩膀。
「鬼啊啊啊!!!」
張老大和張老二停止打鬥,爭先恐後,連滾帶爬地滾出了黎家大宅。
非常不幸的是,這兩人在搶著誰先出大門時,絆到了黎家那高高的門檻,兩人先後像球一樣滾下台階,最後被救護車帶進了醫院。
第二天,節目組道具師得空來收拾黎家大宅的道具,只見喜堂被搞的亂七八糟,她洗乾淨掛起來的喜服也不知道是被哪個缺德鬼弄掉了,掉在地上的還有新娘用的假髮。
道具師咆哮如雷,沈予微大筆一揮,不僅給道具師送吃的,還點了鐘點工幫她一起收拾。
「嗚嗚,微微姐!你真是天使!」
昨晚沈予微一邊吃著冰淇淋一邊看完全程,她輕咳一聲:「應該的。」
其實昨晚沈予微就是借用了一下場地,至於新娘服,是張家兄弟打起來時,不小心碰到掉下來的。
屋子黑,再加上名為貪婪與憤怒的底色,便上演了一出杯弓蛇影的好戲。
接下來張家兩兄弟並沒有因為住院就和解,兩家的戰火從兩兄弟蔓延至了他們的子女。
每天都像仇人一樣敵視對方,天天翻舊帳,最後甚至為了你三年前拿了我家一瓶醬油一直沒有還,這種事又打了一架,這一架把張老大和張老二的妻兒老小全部送進醫院。
街坊鄰居都傳,張家這兩兄弟果然平時缺德事做多了,大晚上跑去黎家大宅,中邪才打起來,還連累了家裡人,真是報應啊。
當這兩家人在醫院狹路相逢,差點又打起來時,病房的電視裡播出一條新聞。
「今天上午十點十分,言云女士向南平市黨委、政府無償捐贈擁有三百多年歷史的黎家大宅,該大宅也是烈士黎達的故居……」
「言云女士表示,黎達先生的故居由政府接管,不僅能發揮其最大的價值,也是黎家的光榮。」
「南平市正在積極推薦黎家大宅成為第七批文物保護單位,屆時黎達先生的故居將得到更好地保護。」
「接下來本台將會做新聞專題,報導烈士黎達先生的生平事跡,敬請關注。」
張家人震驚地看著這條新聞,無論是張老大還是張老二都要瘋了,他們瘋魔般大叫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醫療監視器上,顯示這兩人的心跳和血壓都要爆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