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我教你用槍吧

  第二戰要求連續擊中三百米外靶心的同一位置,也就是說第一槍打在靶心上,第二槍必須也在前一槍彈孔的位置。

  沈予微好奇道:「槍的威力這麼大,必然能一擊斃命,連續擊中同一個位置是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小方佩服地看了沈予微一眼,因為她抓住了這場比試的關鍵。

  如果是外行人,大概會以為這就是比命中,其實並非如此。

  小方怕影響宴時欽他們,特意壓低音量解釋道:「因為在實戰訓練里,有種需要兩位狙擊手配合的戰術。第一位狙擊手負責打穿障礙體,第二位狙擊手負責快速開第二槍,使子彈穿過被擊穿的障礙體,命中敵人。看似只是毫釐之爭,有時卻是制勝關鍵。」

  沈予微瞭然地點點頭。

  毫不意外,這次兩人的第二槍都打在了第一槍的靶心上。

  第二戰又是平局。

  第三戰是超遠距離打靶比試,為此他們還需要轉換場地,去到半山腰處。

  這裡的風速比要山下平地處更大,對槍法要求更高,靶子在九百米外的另一座山。

  此時山谷間忽然吹起一陣妖風,塵土飛揚,可見度極低。

  宴時欽和盛飛扛著烈日,趴在草里,耐心等待,終於等到妖風停了,沙塵也慢慢沉了下去,目標再次出現。

  兩人同時開槍,分別擊中了九百米外的兩塊靶子。

  負責做裁判的隊員舉起望遠鏡看了看,道:「都擊中了。」

  小方嘀咕道:「難分勝負啊。」

  「其實勝負已分。」沈予微的視線落在盛飛的右腿上,遲疑道,「不過……你要不要緊?」

  眾人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

  只見盛飛的右腿在流血,他眨眨眼道:「我也不知道被什麼咬了,不過應該沒毒吧?」

  沈予微觀察了一下傷口的形狀和血的顏色,無毒的可能性比較大。

  「臥槽!有毒沒毒,你說了不算。」潛龍隊的隊員們扛起盛飛就趕回車上,火速前往醫療室,剩下的人在現場尋找可能咬了盛飛的東西,這是做兩手準備,萬一醫生分辨不出,他們能找到「禍首」也方便後續的治療。

  宴時欽面色凝重地看著飛馳而去的車子。

  小方寬慰道:「放心,這周圍的蛇蟲鼠蟻都被醫療室的人抓了個遍,他們對這裡的生態極為了解,很快能對症下藥。」

  宴時欽點點頭,收回視線時,發現沈予微一直在盯著他看。

  宴時欽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心跳都變得快了起來,可他表面裝得波瀾不驚,然後假鎮定地問:「我臉上有什麼嗎?」

  沈予微直言不諱道:「想看看你會不會不高興。」

  宴時欽坦誠道:「不會。我本來就不如他們。」

  「哦?」沈予微揚了揚眉毛,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宴時欽解釋道:「在不受干擾的情況下,我或許和小飛槍法差不多,可如果是受到很大的干擾,比如處在噪音、惡劣天氣的環境下,或是竄出不知名的蛇蟲鼠蟻等等,我的槍法準頭可不一定比得過他。」

  「他們最厲害的地方不是有多准多快多強大,而是能夠在特殊環境下依然保持這樣的水準。」

  沈予微莞爾一笑,平心而論,宴時欽已經很厲害了,可他對自己卻有著清晰的認知,這是常人很難做到的,所以她真誠地誇讚道:「你也不賴啦。」

  宴時欽忽然覺得臉有點熱,他怕被沈予微看出端倪,快速別過頭,裝著看向其他地方,然後欲蓋彌彰地岔開話題:「你想不想摸摸槍?」

  沈予微注意力果然被轉移,滿是欣喜地問:「可以嗎?」

  「既然你是特別教官,那當然可以。」

  小方點點頭,表示道:「的確可以。」

  沈予微爽快道:「好啊。」

  國內的槍枝管理非常嚴格,這可是難得能摸到槍的機會。

  小方道:「另外高老還特意為你提供了冷兵器,我送你們回靶場吧。」

  他們回去時,可憐的獵豹隊和飛鷹隊還在接受懲罰。

  然後沈予微和宴時欽就在靶場這邊練槍,俊男美女,十分養眼。

  這些小伙子們看著除了鬱悶就是鬱悶啊。

  小方又拿了一把手槍和一把步槍,讓沈予微可以體驗槍與槍之間的不同之處。

  至於負責教學的,自然是宴時欽,小方非常有眼力見的找藉口先溜了,就這機靈度和敏銳度,可是這裡大部分糙漢子沒有的,所以小方能跟在高老身邊成為近身警衛員呢。

  宴時欽認真地為沈予微介紹槍械的基本構造:「小方拿來的這把手槍是CF99,是我們自己研發的半自動手槍,體積小巧,分量輕,適合隨身攜帶,一次能裝填12枚子彈。」

  沈予微聯想到宴時欽的家世,真的沒想到他會對這些瞭若指掌,便有些好奇地問:「你為什麼會懂這些?」

  宴時欽握著槍的手頓了頓,解釋道:「我父母有一對好友,二十多年前,他們的女兒在國外旅遊時被綁架,綁匪勒索五千萬美金。」

  「他們毫不猶豫地給了錢,沒想到綁匪又加價一億美金。」

  「在那個時候,這已經算是天文數字。」

  「他們家一下子拿不出那麼多現金,只能四處籌錢。那群綁匪毫無人性,只要晚交贖金一個小時,就剁他們女兒一根手指。」

  「後來他們湊夠了贖金,可孩子還是沒能活著回來。這對夫妻實在走不出來,一個自殺,一個出家。」

  沈予微聞言,心中有些戚戚然。

  「無獨有偶,小時候我也被綁架過。」宴時欽神色平靜,說的事好像與他無關,實際上那時他受過不少苦。

  沈予微驚訝地看著宴時欽,可對方神色如常,似乎並未被這件事影響。

  宴時欽道:「我比較幸運,被救了出來。」

  「從那時起,宴家小一輩的人都會接受訓練,與其寄希望於保鏢和被救,不如鍛鍊自己,至少遇到危險時,我們不會輕易被放倒。」宴時欽的視線落在沈予微纖細的手指上,他人還沒碰到呢,臉已經紅了。

  他柔聲道:「我先教你用手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