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封的不僅是學校的官方直播,還有一些同學的個人直播間,全都被暫封半天到一天。
因此網友們都打趣,沈予微出場,寸草不生。
直播暫停後,學校怕出事,趕緊派了保安和老師過來維持秩序,提前結束了交流會,並分批次安排學生們離開。
沈予微也在保安們的護送下,離開現場。
出了人群後,她的肚子咕嚕叫了一聲。
為了安撫這群兔崽子,她強行快速凝聚靈力,後果就是餓了。
她現在很想吃東西。
此時,沈予微的手機震了震,是宴時欽發來的消息。
宴時欽:看你直播出問題了,現在出來了嗎?
沈予微:出來了,就是很餓,賊餓,餓死我啦。
宴時欽:大學城這邊有很多吃的。
海青市的海青傳媒大學、海青大學、海青師範大學相距不遠。
有句玩笑話,從海青大學正門出發,到隔壁的海青傳媒大學,距離比大學內的東大門到西大門還要短。
因此這裡形成了一片繁華的大學城區,大學城裡吃的最多,而且都物美價廉,畢竟難吃的和死貴死貴的大多都開不下去。
沈予微:早有耳聞。
宴時欽看著沈予微發的「早有耳聞」這四個字,深刻懷疑她在去大學講課前就搜了「大學附近有什麼好吃」的這樣的提問。
宴時欽:我是海青大學畢業的,對這一片都很熟,如果你想在這吃,我可以帶你轉轉。
沈予微:就是我去學校附近吃飯,恐怕會被圍觀吧?
沈予微現在真的感受到出名的煩惱。
宴時欽:等你好了,到學校南門來,我有辦法。
沈予微:行!
一個嘆號說明了沈予微的心情有多好。
沈予微:等我和孫老師辭個行,就去找你。原本我還想讓孫老師帶我去吃食堂菜呢。
沈予微:上次來找樂器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們食堂菜不錯。
宴時欽挑了挑眉,作為海青大學的學生,他必須為自己的學校正名:海青大學的食堂比他們的好吃。
沈予微得到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隨之笑了笑,想不到這樣冷峻的人也是有一絲倔強的。
沈予微:那以後有機會,我試試。
宴時欽對秘書道:「去海青大學食堂打個飯,糖醋排骨,麻婆豆腐,話梅醃蘿蔔。」
宴時欽選的都是當年讀書時的熱銷品,前不久,他做為優秀校友回校演講時,還去吃過食堂,味道沒變,不會踩雷。
秘書聽到宴時欽的吩咐,頭頂緩緩冒出一個巨大的問號。
怎麼他們宴總追女生,請食堂飯啊!難道不是應該包下CBD頂層豪華餐廳,讓整個城市為他們閃爍嗎!
他這是活在霸總文還是校園文啊?不對,就連校園文都沒那麼樸素,人家主角也不興吃食堂啦!
雖然秘書內心有萬千吐槽,可面上是不會表露出來的,他認真道:「好。」
然後恍恍惚惚地離開了辦公室。
另一邊,沈予微正一邊等孫老師,一邊和宴時欽閒聊。
印菲關注著網上的輿論動向,道:「你的直播又被熱烈討論了。」
這幾天沈予微的動靜有點大,以至於有部分人說沈予微是不是開了熱搜包年套餐。
印菲覺得委屈極了,因為她家真沒有買營銷。
沈予微聞言,輕笑一聲:「讓我想想,是不是有沈予微濫用公權力,不自己僱傭保鏢,反而使用學校保安為自己保駕護航。」
「男學生為沈予微打架之類的標題。」
印菲驚呆了,沈予微猜得還挺准。
「你這是看了多少八卦新聞啊。」
沈予微聳聳肩道:「我也不想看,可每次打開手機都是那些推送。」
「可能是因為天天說我的名字,被我的手機偷聽到了,所以它特別愛推送和我相關的新聞,我都是看新聞才知道原來我是因為被甩了,才在節目狂吃,還胖了十斤的。」
印菲:「……」
印菲覺得沈予微的話不多,但諷刺意味十足。
就在她倆閒聊時,一位男同學從樓梯轉角處走了上來,他看到沈予微,明顯愣了愣。
沈予微也看到了他,便笑著打招呼:「程同學。」
之前沈予微來學校時,是找程首溪問的路。
程首溪本來就是她的粉絲,激動地為她帶路,一直到孫老師的辦公室了,他還戀戀不捨,不是很想離開。
在沈予微的印象里,這個男生雖然有點憂鬱,可不至於這麼心事重重,宛如枯井般毫無生氣,也不知道最近他發生了什麼事,才變成這樣。
程首溪沒想到沈予微還記得他的名字,更想不到對方還會主動和他打招呼。
他遲疑了一下才走過去:「微微姐。」
「你是來找孫老師的嗎?他等下就來了。」
「我……我……」程首溪支支吾吾,他昨天向輔導員提出,撤掉他出國交流的名額。
輔導員勸了他很久,不過他心意已決,然後輔導員讓他和孫老師說一聲,因為是孫老師力薦他去的。
程首溪做了兩天的心理建設才敢過來,想不到又遇上了沈予微,這讓他一下慌亂起來。
沈予微好笑道:「我又不吃人。」
許是沈予微笑得太溫柔,程首溪的心一下寧靜下來。
「唔,嗯,是的。」
程首溪低著頭,盯了一會兒地面,忽然問道:「微微姐,你覺得學琴的意義是什麼?或者說……還有意義嗎?」
程首溪注視著沈予微的眼神里透著無助和茫然。
他明明比沈予微高,可卻讓沈予微覺得他像是在仰視自己的小朋友,正努力地尋求一個答案。
沈予微怔了怔,她還沒來得及回答,身後突然傳來孫老師心急如焚的咆哮聲。
「程首溪!可算讓我抓到你了!」
程首溪一見臉色鐵青的孫老師,他臉部抽了抽,然後扭頭就跑。
「跑!你給我跑!」孫老師一路小跑過來,可這時程首溪已經衝到二樓了,眼見著是追不上了,他只能喊道,「你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
孫老師決定晚上就去程首溪的宿舍堵門。
「發生什麼事了?」沈予微記得上次來的時候,孫老師和程首溪兩人關係特別好,有哥們的隨性,又有兒子對父親的尊敬。
孫老師長嘆一聲:「唉,就是最近那個什麼AI鬧的囉,程首溪這孩子心思敏感,容易鑽牛角尖,之前有人用AI來挑戰他,他也談不上輸吧,可網上一些言論對他的傷害很大,讓他深受打擊,覺得學音樂沒意義,連去國外交流的機會都要放棄!」
孫老師越說越氣,捂著胸口,緩了緩道:「我真是被他氣得腦殼疼!其實最近不只是他,蠻多學生都出現了類似的問題,心理輔導室都爆滿,要不然剛才在你講課的時候,有人提到AI,那些學生怎麼會那麼生氣呢。」
孫老師說到這,有些不好意思又苦澀地笑了笑:「今天的交流會發生這樣的事,不好意思啊。」
「沒事。」沈予微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不會將這些事放在心上。
上次她看文化人打架還是百家爭鳴的時候,他們有時一言不合,真的會大打出手。
畢竟那時諸子精通六藝,能文能武,不管是吵起來還是打起來,都比現在的網絡掐架精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