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GR,兩個人進入到賭場,如同其他賭客一般在賭場內遊蕩。
氣味追蹤器定位的地點就在這兒,但是整個MGR一共有五十層高,樓下是賭場,樓上就是酒店,整個賭場建築面積達到了二十多萬平方米,除了風味飯店、商場、健身俱樂部和劇院外,樓上還有將近三千間客房,可以容納足夠多的遊客在此停留住宿,絕對是吃喝玩樂piao賭的人間天堂,也是走投無路的失敗者的人間地獄,這兒魚龍混雜,出入的人多不可數,要在這兒找人,難度可以說相當大。
好在廖文手裡最不缺的東西就是電子蠅,這玩意兒個頭小,可以很輕易地就從門縫鑽進去,廖文把手裡那一把電子蠅盡數扔了出去,很快這些傢伙就開始在偌大的賭場內快速搜羅起來。
廖文和施瓊兩人兌換了籌碼,就開始在大廳裡面四處轉悠起來,錯綜複雜的機器在賭場大廳里縱橫交錯,無論走到哪兒都可以聽到機器沉悶的旋轉聲和籌碼叮叮噹噹的散落聲,不過廖文玩的不是這些老虎機,而是和莊家一對一對賭□□。
不得不說,廖文從鬼三千手裡面學到的那一手絕活還是很有用處的,連莊家都在他手裡面接連吃癟,廖文本來只是兌換了五千美金用來打掩護,沒想到隨便玩玩就贏了一大堆籌碼,這倒是讓他都有些始料未及。
那荷官在看到廖文的賭技後也有些緊張和害怕起來,額頭直冒虛汗,發牌的手都不自覺地哆嗦起來,廖文覺得有些好笑,這賭場裡面莊家的贏面是很大的,一般都是賭客輸,所以這些荷官平時都沒經歷過這種挫折,陡然遇到了硬茬子,一時間就慌了手腳了。
電子蠅那邊正在一層層地尋找著,廖文也不著急,就坐在賭桌上慢悠悠地玩,連贏了十幾局,那荷官是真要哭了,這會兒廖文的五千籌碼已經變成了六十萬,這麼大的贏率,惹得周圍那些賭客都好奇地圍攏過來看熱鬧,甚至有賭客嚷嚷著要跟在廖文後面下注了。
就在廖文打算再玩最後一把,準備將這六十萬籌碼全部推出去的時候,那邊忽然走過來一個侍應生,對著他和施瓊禮貌一笑,說道:
「廖先生,有位先生說跟您認識,想請您去樓上玩。」
廖文一愣,下意識地就朝著施瓊看去。
施瓊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樓上可不是大廳這樣的格局,那兒都是VIP賭客,包間單獨隔開互不影響,沒一點身家底氣的人根本沒資格進入,現在忽然有人邀請他上去玩,這讓廖文感到十分詫異。
廖文看了看面前這六十萬的籌碼,有點遺憾,下面那一把他可以全ALL,□□一局起碼能翻好幾番,這六十萬的籌碼一局就能變成三百萬,但現在被人打斷了,廖文只好悻悻地將推籌碼的手給收了回去。
負責發牌的莊家荷官倒是大鬆了一口氣,下意識地就伸出手來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看向廖文的眼神儼然帶著幾分畏懼和祈求,就差沒大哭著求喊祖宗你快點走別可著我這一頭羊薅了。
廖文心下不免覺得好笑,想了想扔了十個籌碼給這荷官,那荷官一愣,抬起頭來有些詫異地看了廖文一眼。
「賞你的。」廖文拿起剩下的籌碼,轉身就走。
那荷官頓時大喜,立馬就將這十個籌碼收入了囊中。
這算是客人給的額外小費,是可以直接收到荷官自己的荷包里的,十個籌碼就是五萬美金,在大廳這種絕大多數都是普通遊客,基本上輸個萬把塊就罵罵咧咧不敢再玩的地方,能拿到五萬美金的小費,絕對算是這個荷官開天闢地頭一遭了。
那荷官之前還覺得廖文這傢伙難纏又狡詐,他完全不是這傢伙的對手,心裏面不停地盼著這小子趕緊走,這會兒看到廖文出手這麼大方,他心裡又開始生出幾分遺憾來。
若是這人再賭幾把,贏更多的錢,是不是他拿到的小費就更多了?
不過這種想法荷官也就只敢在心裏面想想而已,大廳的規矩,這一層的荷官權限只有一百萬,一旦輸了就證明有異常,必須要儘快跟上面匯報,然後交給更高一級的荷官來進行處理。
廖文和施瓊跟著那個侍應生往樓上走,電梯直接上了三樓,並未在二樓VIP區域停留,這讓廖文更詫異了。
上輩子他在MGR呆過很長時間,跟著鬼三千可沒少在裡面晃蕩,鬼三千因為賭聖的名頭,很是得MGR老闆的看重,只要有大鱷對賭,都會請鬼三千到三樓作陪,可以說三樓是賭場的最核心區,每天都會有很多大鱷貴賓進出,資金流動也是整個賭場最大的一塊兒,在這兒對賭的,單個籌碼都是百萬計數,輸贏個幾千萬上億都算小兒科了。
廖文以為找他的人是VIP區域的玩家,現在看來他好像還低估了這個人的身份,這讓廖文驀地就想到了一個人。
他抬起頭來看向施瓊,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
施瓊頓時會意,用口型做了一個「顧」的形狀,見廖文微微頷首後,施瓊不由得皺眉。
在侍應生的帶領下,兩個人來到了三樓貴賓區,並且被引到了一個包廂,敲門之後走了進去。
果然,廖文這一抬頭就看到了裡面坐著的顧弈城,手裡正夾著雪茄一臉的煩躁和鬱悶,看到廖文後,這傢伙愁眉苦臉的表情立馬就有陰轉晴,他衝著廖文露出了求救的眼神:
「阿文你可算來了,我這底褲都快要輸沒了,你可不能見死不救!」
廖文一臉的莫名其妙。
他跟這小子好像只見過一次,沒這麼熟吧?這小子一口一個阿文,滿臉親昵的樣子這是搞什麼名堂呢?而且他擅賭這事兒好像知道的人不多吧,這小子一開口就讓他幫忙,擺明了就是知道並且相信他的賭技的,他到底是從哪裡知道的?
似乎是看出了廖文的困惑,顧弈城湊到了廖文跟前,小聲解釋道:
「剛剛你在下面對賭,不到一個小時就靠著五千籌碼贏了幾十萬,這事兒都傳到貴賓區了,你如今大明星的身份不算是秘密,好幾個大鱷看了都說要把你請上來,看樣子對你不懷好意,是我說你是我朋友,那些人才消停了,不過一會兒你真得幫我一把,我跟奧古斯是一個賽車俱樂部的,你的賭技他可是非常推崇。」
廖文頓時瞭然,能跟奧古斯成為朋友,這個顧弈城看樣子也是逗比屬性,跟他之前在香江蘇富比拍賣行見面的時候高冷的樣子很不一樣。
但這也不稀奇,有的人在商場和現實生活中就是有兩副面孔,在商言商不講情面才能殺伐果決獨當一面,不然偌大的顧氏集團,就這小子三十出頭的年紀,還真不一定能撐得起來。
不過想想也是,就謝東蘭那眼裡不揉沙的性子,真要是這個顧弈城高冷又涼薄,恐怕還真未必就能跟謝東蘭玩到一塊兒去,謝東蘭能夠知道這小子的私人行程,並且還將施瓊介紹給對方,讓這人幫忙帶到拉斯維加斯來,說明她跟顧弈城的關係應該還是很不錯的。
謝東蘭跟馮茵的關係說不上多好,兩個人估計胡別苗頭很多年了,但是她又能跟馮茵的表哥玩得好,這裡面的彎彎繞繞還真是複雜,不過這都跟廖文無關,他跟馮茵不過就是點頭之交,這顧弈城如果不把他表妹的事兒牽扯到與他的私交裡面來的話,廖文並不介意跟這人接觸接觸。
顧弈城顯然早就知道施瓊就是廖文的女朋友,所以看到施瓊後他立馬就熱情地點頭打招呼:
「施小姐,又見面了,看在我捎帶了你一程的份上,你一定得勸勸你男人幫我一把,不然我這回輸太多,回去了還不知道我爺爺一定會弄死我的,你放心,只要你們能幫我,算我欠你們一個大人情,回頭有什麼事兒你們倆只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不會推辭。」
施瓊聽到這話不由得心下一動,下意識地就拉了一旁的廖文一把。
廖文一愣,側頭超施瓊投去了疑惑的眼神。
「顧氏有個很老牌的地產建築公司,口碑信譽都很不錯,咱們的地要找人開發的話,可以請顧氏的公司來承接,不管是租賃團隊還是直接跟顧氏合作,都是個不錯的選擇。」施瓊小聲解釋道。
廖文點了點頭,電子蠅那邊還沒有消息反饋,他這兒就算再著急也沒用,還不如坐下來玩幾把,順便給人做個順水人情,給施瓊鋪鋪人脈路子也不錯。
他衝著顧弈城道:「那就玩吧,要怎麼玩你先說說。」
顧弈城立馬就高興起來:「就玩□□,穆迪跟杜德卡瓦那兩個老傢伙這會兒還沒到,一會兒估計就上來了,他們也是請了專業打手,你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只管跟他們賭就是了,輸了算我的。」
穆迪?廖文心下不由得一動,那個北極熊穆迪,全名他不得而知,可這人的名字裡面也有穆迪兩個字,阿黛爾最後定位的地點也在這兒,這麼湊巧,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至於顧弈城說的請專業打手的話,廖文倒是也不犯怵,玩□□他也算是師出名門了,由鬼三千親手□□出來的徒弟,他這點自信心還是有的。
廖文這邊還沒坐下呢,那邊果然就已經有人陸陸續續被引到這間包房裡了,廖文撇了一旁的顧弈城一眼,問道:
「這幾個人你都認識?」
顧弈城點頭:「前面那個白人老頭叫杜德卡瓦,專做石油生意的,後面那個叫穆迪,好像是做酒莊和出口的,不過我沒喝過他賣的酒,只跟人打過幾次牌。」
「他們這次帶來的大手,都算是拉斯維加斯的大鱷,前面那個叫哈勒姆,職業級牌手,特點是速度,無論什麼牌他都有可能會跟注,不給對手任何觀察的時間,你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底牌,看不出破綻且無法預判他是不是在偷雞。」
「後面那個,叫弗朗西斯,跟前面那個哈勒姆截然不同的保守風格,他的牌非常緊,大牌才會跟,但他的預判卻是非常準的,同一桌對手的底牌他憑著經驗直覺還有察言觀色就能推算出來,是非常厲害的高手。」
廖文忍不住笑了:「這兩個風格這麼不一樣,一個保守盯防一個隨時逼近偷雞,這是準備對你進行夾攻啊,你這算不算腹背受敵?」
顧弈城衝著廖文道:「哥們兒,你是不是沒搞清楚狀況,上場的可是你,就算被夾擊,那也是你受著,跟我有什麼關係?」
廖文無奈了:「你就這麼信我?未免也太草率了吧?人家可都是賭術相當專業的職業牌手,我一個連業餘都算不上的,怎麼跟人家比?」
顧弈城嘿嘿一笑:「你別給我裝了,就剛剛你在下面那氣定神閒的樣子你以為我沒看見呢,我請別人還得擔心那人會不會跟人合謀坑我錢,但你肯定不會。」
人家都說到這份上了,廖文不幫也不行了,也不知道這傢伙昨晚上到現在到底輸了多少,不然怎麼會腦子衝動到請他這樣的外行來出馬。
別說是廖文了,就是剛進來的穆迪和杜德卡瓦都想不通,穆迪的目光在廖文身上上下打量,好奇又戲謔地問道:
「顧,這就是你請的高手?這位也是職業牌手嗎?怎麼好像沒怎麼見過,看著有點眼生啊?」
顧弈城笑道:「不是,這是我朋友,在拉斯維加斯玩呢,我就請他來玩幾盤,他不是這個圈子的,是好萊塢演員。」
杜德卡瓦,又看了廖文幾眼,忽然拍了拍腦門,笑道:
「哎喲,我就說好像是在哪裡見過呢,是不是最近在油管上走紅的那個中國籍演員,叫廖……廖文?對,是叫這個,你那個視頻我還看過呢,小伙子很不錯啊,有前途!」
廖文忙笑著擺手道:「慚愧慚愧,我這作品都沒得一個,全都是網友們捧起來的虛名,說出來都讓人不好意思,我這點小打小鬧的可比不得幾位大佬風風火火幹事業。」
杜德卡瓦還有心思跟廖文閒聊,那個穆迪卻顯然已經不太耐煩了,瞥了廖文一眼就衝著顧弈城道:
「你確定找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來應戰?以你的實力,要找個大鱷幫你對賭不難吧,這麼個外行懂什麼?」
顧弈城笑道:「就是出來玩玩,這麼認真幹什麼?輸了就輸了也沒什麼要緊,來賭城不就圖個樂子嗎?」
這話直接堵得穆迪說不出話來了,他點了點頭就示意幾個人落座,準備開始,又讓侍應生去請荷官進來主持牌局。
廖文在顧弈城的指引下坐上了正位,任由其他人盯著他打量也仍然是不動聲色。
不過他的氣定神閒,在看到推門進來的荷官後,卻是直接破了功,差點沒從座位上跳起來了。
原因無他,這個推門進來的荷官,五官長相身形氣質,都和記憶中的別無二致,如果不是年紀要比當初他最後一次見到的時候年輕了二三十歲,恐怕廖文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見鬼了。
別說廖文了,就是那邊的施瓊都變了臉色,兩個人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那個進來的荷官,眼神里滿滿的都是驚疑不定。
這個荷官……
廖文朝著施瓊那邊看去,眼神里有了一抹脆弱與緊張,期待又錯愕,施瓊頓時會意,她立馬就朝著顧弈城那邊走去,湊到對方耳旁小聲問道:
「這個荷官叫什麼?你能查到這人的身份資料嗎?」
顧弈城一驚,還以為這個荷官有什麼問題,眼神都警惕起來:「這荷官怎麼了,你看出什麼了?」
施瓊趕緊擺擺手,小聲道:「不是,就是覺得這荷官的長相跟我一個親戚很像,我那個親戚花心大蘿蔔一個,在外面私生子多得數不清,可別是……」
顧弈城頓時會意,他自己就是高門大戶出來的,對於那些豪門裡的腌臢事相當了解,畢竟就連他父親都不能倖免地在外有包養小情人,這種事兒在豪門太常見了,所以施瓊只簡單地說了一句,顧弈城立馬就感同身受。
他甚至懷疑施瓊口中的那個親戚,極有可能就是她的父親,不然她不會在看到荷官之後臉色大變,還這麼緊張地找他來幫忙調查。
雖然這個荷官跟施瓊沒有半分相像之處,但說不定是一個肖父一個肖母呢,這如果是其他人的事兒,就算看見了大部分人也頂多就是多留個心眼,事後悄悄打聽,肯定不會這麼著急。
「我去給你問問,三樓的荷官都是精挑細選經過層層選拔上來的,只要找主管問問就能知道大概的情況,不過是不是真的就得你自己判斷了,你知道的,這種賭場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給的信息也未必都是真的。」
施瓊點點頭表示謝謝,目光卻仍然沒能克制住地在那位荷官身上打量。
廖文心裏面一陣洶湧澎湃,渾身都克制不住地激動,看起來表情都有點不太自然,不過他這個異常的表現,落在另外幾個人眼裡,卻是另外一個意思。
這幾個人都以為廖文是緊張害怕了,這也不奇怪,這麼個小明星就算是出名了又如何,出身低身家薄,哪裡見過這麼大的陣仗,三樓貴賓區的牌面,一把的輸贏估計就能讓他傾家蕩產,他能不緊張嗎?
穆迪就很看不上這中國小子的表現,跟個鄉巴佬一樣丟人現眼,至於牌桌上的那兩位職業牌手,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後,眼底都閃著精光,默契地達成了共識,他們今天一定要狠狠宰這個小菜鳥一把,好好賺一賺這些人傻錢多的中國富豪的錢。
那個荷官倒是沒什麼表情,似乎看不到這牌桌上的暗潮洶湧一般,臉上掛著職業的笑,但眼底卻是一點多餘的情緒都沒有,只將手裡的牌拆開,當著這幾個人的面開始表演他的專業洗牌絕活。
廖文的心下又是一顫。
像,真是太像了,就連這洗牌的功夫都……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本來廖文還打算要收斂著點,別一上來就放大招的,可意外見到這個荷官後,廖文卻忽然改變了主意,為了試探這個荷官的反應,他決定不再扮豬吃老虎隱藏實力了。
所以這牌桌上的兩個職業牌手的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了,所謂保守派緊手流都對廖文構不成威脅,他如今五感在經過加強後,比上輩子更強,要捕捉對手的面部微表情以及情緒動態是相當輕鬆的。
再加上他由鬼三千加強訓練過,所以一落座到牌桌上,他整個人進入狀態後,完全就是一台冰冷的快速運行的計算機,可以輕而易舉地根據各自情況調整戰略對策,比之上輩子被鬼三千調|教出師的時候要更厲害了好幾個檔次。
接連十幾把牌,哈勒姆和弗朗西斯都在廖文手裡面碰壁吃了軟釘子,這個中國男人看似毫無攻擊性,但是每一把牌到手中後他都沒什麼猶豫,跟牌加注甚至□□,這傢伙信手捏來,一副遊刃有餘的表情,偏偏每一把這傢伙都能贏,而且贏得相當漂亮。
這下哈勒姆和弗朗西斯也不由得正襟危坐表情凝重起來,他們這時候才知道自己輕敵了,低估了這個好萊塢演員,人家可不只是演戲厲害,在牌桌上也半點都不比他們差,他們這次是真踢到鐵板了。
就是穆迪和杜德卡瓦也驚訝地看了過來,完全不敢相信這個中國小子能夠在他們找來的兩個職業牌手的聯手攻擊下也可以贏得這麼輕鬆漂亮。
這下穆迪的表情就有點不大好看了,前面他還瞧不上這個中國演員,覺得顧弈城找這麼個菜鳥來應戰,有點看不起他們,把這賭桌當兒戲的意思,可這才過了不到一個小時呢,他的臉就快要被打腫了,這特麼就尷尬了。
倒是廖文有點失望,他剛剛表現得這麼張揚,不是為了裝逼,純粹是為了試探這個負責發牌的荷官的反應,但他展示了這麼長時間,對方全程都很淡定,沒露出什麼詫異或者震驚之類的表情,頂多也就是有些驚訝廖文的技術如此精湛,其他的就沒有了,這讓廖文心裏面就有點不是滋味兒起來。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抱有幻想,這是平行空間,他和施瓊能來到這個時空,是因為那枚鸞鳳和鳴玉佩,可那個人沒有玉佩,而且比他和施瓊早好幾年就死了,怎麼可能會跟他來到同一個世界來呢,這個機率真的微乎其微幾乎不可能。
可他在驟然見到這人的時候,仍然是抱有了期待和幻想,但這會兒,看到這個荷官的表情變化後,廖文只覺得被潑了一盆冷水,原本的熱血沸騰瞬間就涼了半截,整個人都變得冷靜下來。
這樣一想,廖文就有點心不在焉起來,對面前的這個牌局也有點沒什麼興致了,正巧這個時候,廖文的系統忽然反饋來了新情況,來自他扔出去的那些電子蠅,在經過好幾個小時緊鑼密鼓的搜尋之後,有電子蠅終於找到了疑似目標。
廖文通過電子蠅反饋回的畫面,看清楚了那個房間裡的動向,一個狗籠子裡面,有一個如同破娃娃一樣被隨意關著的小孩,此刻正睜著眼睛沒什麼表情地蜷縮在角落裡,房間裡沒人看守,這孩子一動不動,若不是偶爾眼睛還會眨動幾下,恐怕廖文都要懷疑這孩子是不是死了。
那孩子的五官,跟莫麗很像,但更加精緻更加漂亮,如果不是先天性聾啞和自閉的話,這孩子真的近乎完美,任誰都挑不出缺點來。
但這會兒,這孩子的身上到處都是青紫的傷痕,嘴角好像也被人打過,淤青且腫著,身上的衣服也已經皺巴巴髒兮兮還撕爛了好幾條口子,嘴唇乾裂看起來是被人關起來之後,就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吃過東西喝過水了。
看到這情況,廖文心下怒氣翻湧,他也不知道這火氣應該朝著誰發,是宋歡,那個死變態漢斯,還是這個把阿黛爾抓到這兒來的人。
等到荷官再次發牌後,廖文直接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把就將面前的籌碼全部推了出去,衝著這桌子上的幾個人喊道:
「直接□□,就這一把,玩完了就撤,怎麼樣,敢不敢跟?」
這會兒廖文的跟前已經堆了一大堆籌碼,少說也有一個多億了,那邊哈勒姆和弗朗西斯都面面相覷,沒想到面前這個中國男人這麼彪悍,一出手就玩這麼大,直接就把這倆人給嚇著了。
廖文這會兒心情不咋樣,自然是直接開啟嘲諷模式,無差別攻擊:
「怎麼?職業牌手就這點膽兒呢?大家都暗牌,這點放手一搏的勇氣都沒有?還是你們輸不起?」
廖文又看向穆迪和杜德卡瓦:「兩位好歹也是大佬級別的富豪了,不至於這點錢都捨不得拿出來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看兩位也不用到這貴賓區來玩了,在樓下小打小鬧小賭怡情不好嗎?」
一旁顧弈城不明所以,完全不知道廖文這是怎麼一下子就變成炮仗了,他趕緊站起來要開口,誰知道他這還沒說話呢,那邊廖文就率先搶白了:
「你不用說話,這一局你若是不同意這麼玩,那就算我的,輸贏都不用你負責。」
顧弈城吃癟,有些腦殼疼又哭笑不得,他這什麼時候說要讓這小子來負責輸贏了,他只是想打圓場而已,沒看那兩位大佬已經被架在高處下不來台了嗎?您這就算無差別攻擊,也好歹看點場子啊,這兩個哪裡是您能隨便得罪的?
穆迪和杜德卡瓦這會兒還真不好打退堂鼓了,看到那些籌碼,兩個人嘴角抽了抽,朝著一旁的助手示意了一下,沒過多久,同樣多的籌碼就被下面的侍應生小心翼翼地送了進來,堆在了這張賭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