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個助理小楊, 我想起來在哪裡見過了,大概一年前,我參加了一個酒會,在那個酒會上我看到了你這位助理,當時他跟在顧氏董事長後面。】
廖文看到這條微信, 愈發肯定了自己的推測, 看來這個楊弘還真是顧青山派過來的, 可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廖文表示非常不解。
但至少有一點廖文可以放心,楊弘雖然是顧青山派來的人,但是他和顧青山沒結仇,這老頭派這個助理過來,肯定也不是想要從中動手腳來毀掉他的事業,說不定還真跟楊弘之前所說, 就是來幫他的。
廖文知道賀國輝肯定是擔心他這邊手底下的員工出問題, 所以才會回去之後刻意調查這件事, 這說明這位主編是真正把他的事兒放在心上了, 廖文心下十分感激,趕緊跟賀國輝解釋道:
【我已經問過楊弘了,他也坦白了他是顧老爺子派過來的,如果你說的這個顧氏董事長,就是顧青山顧老爺子的話, 那就沒錯了,我跟這位顧老爺子有過交集,還幫過這位一個小忙, 所以他專門派了個人來幫我,估計怕我拒絕,所以故意讓楊弘隱瞞了這一層關係。】
賀國輝看到這條微信後,也不由得怔住了。
他本來還想再告訴廖文一個消息,鯨魚直播已經秘密換了東家,如今直播平台已經被顧氏悄然收購,公司前陣子空降了一位總經理,聽說這位大老闆,就是顧氏的繼承人。
但看到廖文發來的這條消息後,賀國輝就又將這件事給咽了回去。
他回滬上之後也絞盡腦汁想過各種可能性,但再怎麼腦洞大,他也猜不到一個南浦小漁民,居然跟顧氏董事長有交情,而且能夠讓顧氏董事長親自派人去南浦幫助廖文,足可見這兩人之間的關係還不一般。
要是這樣的話,那公司高層忽然越過他和高波,秘密通知財務那邊提前給廖文打款的這個舉動,也就能解釋得通了。
說不定這個指令就是由最高層,甚至是直接從顧氏董事長辦公室下達下來的,財務部門收到這個通知後,肯定心急火燎地就去執行了,哪裡會想到要不要跟他和高波這邊也通個氣?
這樣一想,賀國輝反倒是不好跟廖文再透露鯨魚直播的高層變動情況了,如果那位顧董事長本來就是刻意在隱瞞廖文這邊的話,他這麼一戳破,豈不是壞了人家顧總的布局?
賀國輝又不蠢,只要他手底下的人沒遭了高層厭惡,他巴不得廖文有個神秘貴人暗中相助呢,這件事他自己心裡清楚就行,如果讓廖文知道了,指不定他覺得受人恩惠欠了顧董人情,反而會生出逆反心理,甚至生出離開鯨魚直播的打算。
現在廖文被蒙在鼓裡,公司高層得到領導授意,肯定會將不少資源都傾注在廖文的身上,甚至整個公司都有可能會是這個小漁民的堅強後盾,這對賀國輝這個生活頻道的負責人來說,絕對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這樣一想,賀國輝自然就將他要說的話給刪了,斟酌了一下措辭後重新編輯了一條信息回復了過去。
【人沒問題就行,你上一期做的那個關於公益的直播我也看了,我覺得非常好,看網友的反饋也不錯,我準備號召公司也參與進這次公益事件,你當期的打賞收入公司不參與抽成,全部都拿來幫助那對老夫妻,明天例會的時候,我會把這個提議遞交上去,就看到時候高層會不會通過這個提議了。】
廖文肯定是巴不得公司不抽成,這樣兩位老人的居住條件能得到更大的改善,甚至還能剩餘一部分養老金,可以定期給兩位老人發放善款,這樣一來兩人老人的生活也就不會再過得那麼拮据了。
只是在他這兒,公司已經數次破例了,這回又要讓公司割肉,廖文十分懷疑這次賀國輝的提議真的會被高層同意嗎?
如果賀國輝這會兒知道廖文心中所想,只怕會忍不住伸出手來想要搖醒廖文,大哥你自信一點啊,有這麼大靠山在,你在鯨魚直播作威作福都行了好嗎?
在確定楊弘的身份來歷後,廖文的心情好了很多,在到了寫字樓下,他取出了那把兵工鏟,把那幾條清道夫攔腰斬斷成了好幾截,然後才找了一個花壇把這些屍塊全部給埋了,就當是給花壇里的花提供花肥養料了。
經過一下午的張羅布置後,廖文的這家阿文工作室也整理得差不多,基本上達到了一般工作室的辦公標準了,廖文如今手裡面也沒錢,只能把工作室布置成這個簡陋樣子了。
好歹這也算是他的事業起點,一個正式的根據地了,不像以往要討論一個什麼方案,只能叫到家裡的書房裡面去談,現在這家工作室有了專門的會議室和辦公室,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看起來還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這個套間是4+1的格局,一個會議室大概能坐十來個人,另外四間辦公室其實就是隔斷出來的非常簡單的格子間,一間辦公室大概就只有七八平米,放個小書櫃和兩張書桌,人能活動的空間其實不算太大。
但相比起一群人坐在一個偌大的辦公室裡面共同辦公,這樣每個人分派一個單獨的辦公室,肯定還是更受員工的喜歡,就算空間稍微小了點,但再怎麼說也是更具隱私的獨立辦公室不是嗎?
就連楊弘這小子都挺高興地挑選了一間他喜歡的辦公室霸占了,四間辦公室,廖文自己也分了一間,另外兩間廖武夫妻一間,剩下的一間,先留著給明天章魚哥派來的那兩個工作人員專用,等這兩個工作人員培訓離開後,就先空著,等工作室再招人了之後再用。
辦公室分配好了之後,楊弘就動作格外迅速地在幾間辦公室都分別貼上了銘牌,什麼老闆辦公室,什麼助理間之類的,廖文都不知道這小子是什麼時候把這些卡牌準備上的。
除此之外,這傢伙還買了十幾盆綠植,把這些盆栽擺放在各個辦公室和會議室的辦公桌上,整個工作室看起來瞬間就多了不少生機。
廖文四下轉悠了一圈,按照之前約好的,拿手機拍了幾張照給高波賀國輝發了過去。
在拍到會議室這邊的時候,廖文看著這偌大的空間,總覺得好像還缺點什麼,想了想他說道:
「回頭什麼時候去趕海,碰到漂亮的海魚我撈幾條回來,弄個水族缸在這邊擺著,養幾條觀賞魚,這個提議怎麼樣?」
廖武夫妻兩對這個沒什麼看法,倒是楊弘對此非常贊同:
「咱們工作室就是做趕海和水產相關的,這辦公室裡面一點相關的擺設都沒有,確實是太單調乏味了,我覺得除了水族缸之外,還可以去採買一些周邊產品陳設,這樣來咱們工作室的人,一進來就能知道咱們是做什麼的。」
廖文點點頭:「周邊陳設這個你去辦,水族缸這個我來想辦法。」
胡海就是做這個觀賞魚生意的,這套裝備那傢伙店裡肯定有賣,至於觀賞魚就算了,他還是自己去海裡面抓比較划算,海裡面可以挑選的品種也更多。
辦公室布置完成,幾個人雖然感覺疲憊,但是心裡都很高興,對這家工作室,也都充滿了期待和憧憬。
晚上買了不少食材,一大家子在家裡面涮火鍋慶祝,飯吃到一半,一直沒消息的吳家老大忽然給他打來了電話,說是經過他們幾兄弟的共同協商,他們已經確定了合作方案,隨時可以和廖文簽訂合同。
廖文當然十分高興,在問清楚對方選的是哪個合作意向後,表示明天下午他會帶上擬定好的合同去養殖場那邊找他們,讓吳家幾個兄弟下午在養殖場匯合。
這幾天連續傳來的都是好消息,廖文心情非常好,這種好心情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一大早,系統任務更新。
依然是身體拉練到了極致,廖文躺在小區樓下的草坪里,忽然收到系統的提示音,點開任務欄,看到日常任務那一欄後,廖文頓時就傻眼了。
【直播日常:直播三小時,達到粉絲破百萬目標。】
一看到這個日常任務,廖文持續了兩三天的好心情真的瞬間盪到谷底。
事實上,前天因為廖文臨時決定要幫助那對失獨老夫妻的事兒,他收穫到了不少路人網友的點讚和轉粉,直播那會兒他沒怎麼注意,但是昨天他點開自己直播間後就發現,他的帳號粉絲關注數量再次增長了一大截,算不上是暴漲,但也漲了好幾萬,從之前的六十多萬已經漲到了七十萬。
一天之內漲了這麼多粉絲,算是很大的一個漲幅了,但即便是這樣,他目前的粉絲數,距離一百萬也仍然有著巨大的海溝,要一天的時間填補上這個溝,光靠他做一兩次直播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除非他運氣逆天再上一次微博熱搜。
但微博熱搜是這麼好上的嗎?廖文並不這樣覺得,所以他認為今天的這個日常任務,恐怕也是系統給他挖的坑。
廖文心裏面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但不管怎麼樣,今天的趕海還是要去的,昨天順利買到了漁船,今天他就得駕駛自家這艘漁船出海去逛逛,順便扔下第一網,打撈一點魚貨上來試試手氣。
今天的海潮是上午九點,既然要出海,廖文就得在海潮沒退之前就走,所以在拉練結束後,他就回了家急匆匆地洗漱吃早飯。
廖武夫妻這會兒也起來了,廖武也很想跟著廖文去新船上面玩玩,昨晚上心裡就痒痒得厲害了,但今天他顯然還有更重要的任務,章魚哥派過來的指導人員大概九點多就能到南浦,他們夫妻倆要負責去接人,還得跟著人家好好學習網店註冊經營的各項經驗技術,根本就沒時間跟著廖文出去玩。
楊弘那邊也想跟著去,但同樣的,今天上午他也有工作要做,需要找專業人士擬定這次與吳家養殖場的合同條款,還要為廖文個人、工作室還有網店分別註冊相關微博,對這些微博進行營銷和管理,總之事情不少,暫時也沒時間去海上溜達。
廖文匆匆地煮了一大鍋掛麵就著醬菜老乾媽等吃得不亦樂乎,吃完了就急匆匆地開著車跑了,因為今天要接待的是章魚哥派來的人,廖文還專門把輝騰留給了他哥做接待,他自己開著那台別克gl8就往漁村趕。
回到家裡把上次的那幾條地籠拿上,覺得這些可能還不太夠,廖文又去附近的漁具店又買了七八條,一共準備了十來條地籠,廖文這一次準備搞個大的,就當是為自己買的漁船第一天出海慶祝了。
從系統商城買了一包【絕對誘餌】,又買了一些打窩用的魚餌,挖了不少沙蟲,廖文在家裡就把這些東西倒在桶子裡摻和在了一塊兒攪拌,胡亂搗了幾下,差不多把絕對誘餌都攪拌均勻了之後,廖文就準備朝著碼頭出發了。
沒想到剛出門呢,就看到自家院子門口有個人鬼鬼祟祟的在探頭探腦,不是劉舟是誰?
廖文面上不動聲色,心下卻是暗喜,心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本來還打算專門找個藉口把劉舟給約出來呢,沒想到這回居然直接就在家門口碰上了。
他臉上帶著淡笑,走到院門口十分隨意地就衝著劉舟打了一聲招呼:
「舟子哥,幹什麼呢你?怎麼不進來?」
劉舟驟然被廖文叫住,就跟幹了什麼壞事被抓包了一樣,又是緊張又是心虛,他下意識地抬頭看了廖文一眼,似乎沒有看出廖文表情里有什麼異樣,表情才緩和下來。
想想也是,他私底下聯絡廖文以前那些狐朋狗友的事兒這姓廖的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又怎麼會對他產生懷疑?這樣一想,劉舟又開始端著了,斜睨了廖文地坪里的那台別克一眼,問道:
「這車誰的啊?上回你開回來的不還是那輛大眾嗎?」
因為把帕薩特和輝騰給搞混了,劉舟甚至都不好意思提廖文那輛輝騰的名字,只能含含糊糊地說了一個大眾,意圖混淆視聽粉飾太平,以此來掩飾他內心的羞窘和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