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業殿。
韓生宣、曹長卿都已下去處理前往雁門關的事宜。
綰綰則是在楊廣身側侍奉。
許久。
頭戴斗笠的袁天罡出現在大業殿之中,他神情恭敬的說道:「臣袁天罡,拜見陛下,鎮武司目前已在江南地界鋪開,八幫十會亦在掌控之中。」
「最多十日,三十六校尉便可徹底掌控八幫十會。」
「佛門的蹤跡亦是打探清楚,師妃暄攜四大聖僧前往嶺南宋閥。」
「佛門地尼、梵清慧亦是出現在嶺南。」
聚義峰的事情了結。
袁天罡便第一時間回來匯報情況,而後楊廣便給他安排了一個任務。
那便是將鎮武司徹底鋪開,他需要讓鎮武司達到畫江湖不良人的那般效果。
執掌整個大隋武林!
而以袁天罡在聚義峰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再加上三十六校尉的能耐以及監天司的配合。
僅僅只是數日時間便已初現成果。
不過這也是大隋武林太過簡單,除卻八幫十會之外。
便是魔門、佛門。
根本沒有大明那般複雜,亦沒有大秦那般百家爭鳴,更無大漢那般戰力超群。
「做的不錯。」楊廣微微頷首:「徹底掌控八幫十會之後,朕便要鎮武司開始著手布局大明武林江湖,至於說佛門...想要拉攏宋閥造反?也是可笑。」
宋閥。
這是楊廣執掌大隋的最後阻礙。
哪怕沒有佛門找上門,他亦是要對宋閥動手。
因而宋閥的選擇並不重要,反而若是宋閥真敢跟佛門合作,那麼剛好可以將其一網打盡,至於說為何沒有提前對佛門動手,原因正是如同此前曹長卿所言。
以楊廣如今的權勢鎮壓佛門不難,甚至可以發布滅佛令!
但是地尼如何處理、初祖如何處理?
有些事情不是不能迅速解決,而是需要等待時機。
現在就是這個時機。
「你親自去一趟嶺南,無需動手。」楊廣對著袁天罡沉聲說道:「只需查清楚地尼、初祖的下落以及宋閥的選擇,一旦宋閥若是有意北上,便迅速回報。」
「臣遵旨。」
......
嶺南宋閥。
四大聖僧隨同師妃暄昨日便抵達此地。
只是在師妃暄說出意圖聯合宋閥北伐後,無論是宋智、還是宋魯,或是宋師道、宋玉致等人盡皆都沒有任何回應,雙方也僅僅只是就各方情報匯總了一番。
根本沒有談任何實質性的問題。
甚至在宋閥內部亦是有所分歧。
後院。
宋師道便看向宋魯:「三叔,我們真要聯合佛門?」
宋魯一聲長嘆,他眼神複雜的看著宋師道:「現在不是我們想要聯合佛門,而是局勢緊迫,楊廣隱藏的太深,他麾下的陸地神仙、天人層出不窮,這般實力根本不是我們所能抵擋的,嶺南割據三十年,你當真以為楊廣會放過我們?」
這話是實話。
也是所有宋閥之人能夠看出來的局面。
伴隨著楊廣所展現出來的勢力愈發龐大,大隋早已徹底變天。
皇權當立!
世家門閥已不再是高高在上,而是淪為塵埃,只能成為待宰的羔羊!
哪怕宋閥割據嶺南三十萬,亦是培養出二十萬精銳出來,閥主宋缺更有天刀之名。
可這一切的一切在那位陛下面前又算什麼,強如李閥也是朝夕而滅。
獨孤閥、宇文閥亦是顫慄臣服,五姓七望就更不要說,太原王氏的覆滅已是讓他們肝膽破碎。
若是不與佛門聯合,那麼宋閥唯一的選擇就是交出一切跪地臣服。
等待楊廣的仁慈恩典,或是終生幽禁洛陽,再慘一些便是李閥的結局。
宋智皺眉看著宋魯:「你以為聯合佛門就能抗衡楊廣?且不提那李淳罡、袁天罡,僅僅只是一個西廠督主...哦,現在是監天司的韓貂寺,他一人便足以在宋閥掀起腥風血雨,甚至再來一次血洗聚義峰!更不要說還有那位幽州牧陳芝豹。」
「羅藝能抵擋多久?二十萬邊軍精銳?笑話!!」
他們是了解各方勢力情報的。
羅藝雖是邊疆大將,但他的威望卻並未有宋缺這麼高,那二十萬邊軍精銳之中到底有多少人肯跟羅藝赴死也是一個疑惑,更何況羅藝本身也就是宗師巔峰的境界。
這種實力放在以往自是足夠的。
但在如今的大隋之中卻是太過弱了。
「臣服便是將選擇交給楊廣,聯合佛門或還有一線生機。」宋魯何嘗不知道這點,但他更清楚一點:「閥主不會將生死交給別人,若是如此,他也不是天刀了!」
這句話才是重點。
他們這些人的意見對於宋閥而言不重要,甚至是師妃暄的意見也不重要。
真正能夠影響這件事的唯有宋缺一人。
僅此而已。
甚至梵清慧已前往後山磨刀堂,她與宋缺的對話才是真正決定事件走向。
宋師道看向後山方向:「父親會做出什麼選擇....」
他亦是不知。
宋玉致更是表情忐忑,這般大事對於她這個門閥小姐而言太過壓抑。
.....
後山。
磨刀堂。
梵清慧並非一人在此。
此次事關佛門未來的氣運,自不可能任由梵清慧主持局面,而且她跟宋缺之間的情感糾紛也是極為複雜。
若僅僅只是一人,根本不可能勸說宋缺攻伐大隋。
因而...
此次佛門的地尼亦是出現在此地。
她是慈航靜齋的創始人,慈航劍典亦是近乎修煉到極致,距離那天人也僅僅只是一步之遙。
但就是這一步之遙,卻讓她困頓在陸地神仙足足百年之久。
呼!
冷風襲來。
梵清慧看向磨刀堂附近的那些刀痕,僅僅只是一眼,她便感覺到一股濃烈到極致的武道意志從中浮現出來,那種純純的刀意甚至讓她都感覺到呼吸不暢。
未見宋缺,卻已直面其威!
「他更強了....」
梵清慧心中複雜的看著這些刀痕,她難以想像數十年的閉關苦修,那位天刀宋缺到底到了哪一步。
亦是難以估量其人的性情是否還是一如既往。
地尼則是看了一眼,嗤笑一聲:「他還未曾破那道門檻。」
不至陸地神仙。
雖談不上什麼螻蟻之說。
但也絕非是一個等階之人,因而地尼有些輕蔑。
只是...
下一刻。
地尼的眼眸卻是瞬間眯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