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
大明紫禁城之中。
朱無視神情複雜的看向西邊:「那位陛下要來了...」
他身側則是服用天翔豆蔻復活的素心,她也知曉了如今的局勢。
對於朱無視的所作所為,她不知該做出什麼選擇,甚至不知道如何對待朱無視。
在天下第一世界之中,素心在復活之時,鐵膽神侯已是武功無敵,無論是江湖還是朝堂都沒有人能夠阻止他登基。
而素心在得知真相之後,她為了阻止朱無視,選擇自殺身亡,更是讓雲蘿郡主將自己的頭顱拋給神侯,朱無視因此心神崩潰,方才被段天涯等人斬殺,但這個世界卻是完全不一樣了。
朱無視雖是做出了比謀朝篡位更加過分的叛國行為,但事情已經徹底結束。
朱厚照已死,朱無視已是登基,甚至他本人也沒有什麼權勢,只是楊廣的傀儡。
而朱無視的所做所為在素心看來,似乎只是為了復活自己。
這讓素心如何能怨恨朱無視,最關鍵的是她並不知古三通一個月前才剛剛死在朱無視的手中,她以為古三通已經死了二十多年了,而且也沒有遇到成是非,也沒有任何人告訴她真相,所以一切都變得完全徹底不一樣。
素心現在只是無法面對朱無視的那份情意,那份不惜為她叛國的情誼!
「那位陛下...」
素心面色擔憂的說道:「他真的會善待大明之人?也會善待...你?」
朱無視扭頭看向素心,他的神情也變得溫柔起來,只是聲音有些自嘲:「善待?或許吧,那位陛下其實根本不會在意本侯如何,他要的只是整個九州。」
「至於說大明之人?」
「只要他們不違背陛下的命令,陛下不會在意。」
「正如神祇,不會在意凡人的態度一般。」
在朱無視心中,陛下已是近乎神祇一般的存在,大隋的底蘊太過恐怖,也太過誇張。
以那位陛下的實力跟氣魄,他根本不需要在意任何人的看法。
素心一怔,她沒想到朱無視會這般評價一個人。
朱無視搖頭:「本侯也並非是擔憂陛下會對我、對大明做什麼,只是有些不甘而已,但事已至此,便是不甘又如何,往後本侯也不過只是一個閒散富貴的大明侯爺而已,陛下?哈哈,終究只是一場夢而已。」
帝位!
這是朱無視此前曾想要的,先帝傳位朱厚照,他便不甘心,想要謀朝篡位,可當真正登基成為大明皇帝之後,他卻是連朕這個稱呼都不願意自稱,反而依舊是本侯的稱呼,因為他知道這只是一場夢,如今夢醒了便該回歸現實。
但只要能夠跟素心安安穩穩的過完一生,其實朱無視也沒有太多不滿。
因為他深知自己跟陛下的差距,那是神祇與凡人之間的天壤之別,這種實力上的差距,讓朱無視根本升不出任何不該有的心思。
素心看著朱無視這副模樣,心中微微一嘆,而後便跟朱無視談論起了以前以及過往。
她一時半會還無法接受朱無視的愛意,但卻不妨礙安慰一下朱無視。
交談之中,朱無視臉上也漸漸浮現出笑容。
只是伴隨著遠處一襲大紅袍的韓生宣出現,朱無視也知道他該做什麼。
.....
晚霞照耀之下。
京城之外,朱無視一襲龍袍屹立在微風之中。
他身後是大明的文武百官、王公貴族。
這些人密密麻麻的足足有數百人之多,此前首輔楊和廷雖是逃到南面,輔佐興王世子登基,更是得到了張三丰的默認以及諸葛太傅的協助,只是選擇跟隨他們的人卻是極少,大半的公卿依舊還在留在了紫禁城。
這固然是因為朱無視血脈的正統,但更多的還是看清楚了局勢。
大明終究要亡。
這是人力無法阻止的,而在這般改朝換代的大世之中,他們所能做的無非就是站在勝利方這邊。
在他們看來大隋就是未來的九州共主,如今也不過是提前適應!
上官海棠亦是在其中,她臉色清冷,面容蒼白,在被天牢關押一個多月的時間,外面已是天翻地覆,朱無視既是登基稱帝,那麼也就無需做的那般絕情,便將這位義女放了出來,甚至依舊讓上官海棠執掌護龍山莊。
只不過在韓生宣的監視下,上官海棠沒有任何動作。
她只是沉默的做著自己以往做過無數次的事情,而後便是靜靜的等待局勢的變化。
轟隆隆!
就在所有人等候剛剛半個時辰之後,遠處地平線上便有漫天的煙塵升騰而起,旋即便是大地震顫的轟隆之聲,遙遙望去,亦是能夠感受到那沖霄的煞氣。
二十萬大雪龍騎、二十萬隋朝精銳。
這就是楊廣此次抵達紫禁城的陣容,亦是足以讓大明這些公卿貴族為之顫慄的軍隊,僅僅只是二十萬大雪龍騎奔襲的聲勢,已是讓所有人臉色慘白至極,心神更是為之悚然。
「這就是大隋的大雪龍騎?!」
「這般軍勢?!!!」
「山崩地裂,洪流肆虐!」
「我大明的精銳在這般鐵騎面前能夠阻擋多久?」
四周盡皆都是一片譁然,沒人能夠在二十萬大雪龍騎的威勢之下還保持什麼冷靜,便是朱無視也是臉色變得驚駭至極,他雖是知曉陛下麾下天人諸多,可也沒想到軍隊也會強橫到這種程度,若是陛下並未利用他,而是直接大軍橫推過來。
大明哪怕有百萬軍隊,真就能夠抵擋大隋的步伐?!
不止是朱無視一個人這麼想,不少人亦是眼眸閃爍,他們看向朱無視的眼神也變得不一樣起來,若說此前還有很多人認為朱無視就是叛國賣國,但現在卻是想法有了一些變化,或許有朱無視反而對於大明更好。
因為大隋不可阻擋!
上官海棠亦是深吸一口氣,她神情也變得複雜起來,只是還未曾真正的原諒朱朱無視,只是下一刻,她的表情驟然變得驚愕至極:「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