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六章 司馬紀主動請纓

  在咸陽城那幾日裡,呂祖也把自己安置贏啟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秦始皇。

  出乎他意料的是,秦始皇竟然也贊同了他的做法。

  秦始皇表示,他雖然不懂高境界的種種玄妙,但直覺告訴他,可以相信呂祖的判斷。

  「也許,這只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但我寧願相信,贏啟身上或許還能發生奇蹟,哪怕希望渺茫,我也願意去賭這一把。」

  秦始皇如是的說,眼神中透著一股堅毅和決絕。

  駐足在贏啟的遺體前,呂祖凝視著昔日九州守護神了無生氣的面容,心情沉重。

  他緩緩抬起手,在贏啟屍首上空劃了一個道印。

  喃喃自語道:「天帝且安息。此間種種,皆有我等為你守護!」

  一陣涼風吹過,呂祖的衣袂獵獵作響。

  他的眼神變得凌厲無比,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就在這時,一名天兵快步走進大殿,躬身行禮道:「呂祖大人,仙秦布置在九州各個地方的力量,已經全部集結完畢!」

  呂祖聞言,轉過身來,語氣鏗鏘有力地說道:「很好。傳我號令,留下部分力量駐守崑崙山秘境之外,其餘力量全部集結仙秦天門之外,嚴陣以待,隨時準備迎敵!」

  那天兵天將領命而去。

  呂祖緩緩踱步到殿外,凝望著天際,眼神中滿是沉思。

  眼下這種安排,是最明智和穩妥的。

  憑藉那群從虛空中現身的仙仆的傲慢和自負。

  他們必然會主動挑選九州最強大的勢力下手,以樹立威信。

  而仙秦,無疑就是他們的首選目標。

  與其分散力量被動挨打,倒不如主動將力量集中起來應對。

  再者,經過那一戰,他和逍遙子、張扶搖、王仙之等一眾仙秦高手都身負重傷,根本無力主動出擊。

  駐守天門,才是當下最佳的選擇。

  此地畢竟是仙秦的大本營,四周布下了層層陣法禁制,固若金湯。

  再加上贏啟還在此施加了不少手筆,足以抵禦敵人的入侵。

  「來吧,讓我看看,上界的力量,到底有多強!」

  呂祖負手而立,對著蒼茫的天際,大聲說道。

  他的聲音雖然並不高亢,卻充滿了力量和篤定,讓人心生敬畏。

  至於為何要重點保護崑崙山秘境。

  是因為呂祖還記得,曾經贏啟對他說過的話。

  「呂兄,若有朝一日,九州有難,崑崙山秘境或許能派上用場。」

  後在呂祖追問中才得知。

  原來在那片殘破的天庭遺蹟中,還遺留著一些上古時期的仙器法寶。

  雖然經過歲月的侵蝕,它們大多已經破損,威力大不如前。

  但若能得到妥善的利用,說不定能在護衛九州的戰鬥中發揮出至關重要的作用。

  如今想來,或許當真是要排上用場了。

  正當呂祖還在沉思這些往事,思索著如何在戰事部署中,將崑崙山秘境的防衛安排妥當時。

  一個令他頗感意外的人,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呂祖大人。」來人對著呂祖拱手行禮,語氣恭敬而又平靜。

  呂祖抬眼望去,只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許久未曾出現在他眼前的司馬紀。

  呂祖不禁微微挑眉,心中升起一絲疑慮。

  要知道,這個司馬紀向來是個謎一樣的人物。

  平日裡極少主動與人交流,總是喜歡獨來獨往,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如今他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現身。

  還如此主動地與自己搭話,實在是一件稀罕事。

  莫非是有什麼特殊的目的?

  呂祖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臉上卻不動聲色,只是平靜地開口問道:「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

  司馬紀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眼神中似乎閃爍著某種深意。

  他朗聲說道:「呂祖大人,崑崙山秘境的守護任務,不如就交給在下如何?」

  這話一出,呂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上上下下打量著司馬紀,眼神中帶著一絲警惕和懷疑,緩緩問道:「你去?你憑什麼讓我放心地將如此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司馬紀聞言,卻是不慌不忙,依舊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他笑了笑,語氣真誠而又坦然地說道:「呂祖大人請放心,在下的神魂可還在仙秦的掌控之中,在下又怎敢做出任何有損九州利益的事情呢?」

  呂祖聞言,心中的疑慮倒是消散了幾分。

  他仔細斟酌著司馬紀的話,覺得似乎很有道理。

  的確,當初俘獲司馬紀時,就拿到了他的神魂。

  如今司馬紀的性命還捏在仙秦手裡,他若是膽敢背叛,後果可想而知。

  想到這裡,呂祖的神色緩和了一些。

  他正要開口,卻聽司馬紀又補充了一句:「再說,以在下如今的處境,這條命可比許多人的都要珍貴。」

  「在下怎麼可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去做什麼冒險的事情呢?」

  這番話說得極為真誠。

  甚至還帶著一絲自嘲的意味。

  卻反倒讓呂祖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接話。

  他看著司馬紀臉上那股雲淡風輕,滿不在乎的神情。

  恍惚間竟有種錯覺,仿佛司馬紀所說的,還真就是肺腑之言,是發自內心的坦誠!

  這個來自仙墟的人,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呂祖對司馬紀的來歷越發好奇。

  無數個疑問在呂祖心中盤旋,久久不散。

  他目光灼灼地注視著司馬紀,想要從他的臉上,找到一絲破綻,或是一個答案。

  然而司馬紀卻如同一潭深不見底的水,平靜得叫人看不透。

  他就那樣與呂祖對視著,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

  仿佛在無聲地宣告:「我問心無愧,無需多言。」

  良久,呂祖終於移開了目光。

  他長嘆一口氣,緩緩說道:「罷了,此事我確實需要一個足夠強大,又能信賴的人去坐鎮。你若真有這個誠意,我也可以把你安排過去。」

  一方面,呂祖一直對這個來歷不明的外來者始終抱有戒心。

  司馬紀雖然為人處事看似灑脫不羈。

  但那雙眼睛深處,總是籠罩著一層捉摸不透的迷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