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
一夜多的時間就已過去。
如今贏啟修為已經足夠高深。
並且易筋經本就固本培元,可鑄萬丈根基,基礎牢固得不行,已經無需再像之前那般每天夜裡都要休息。
傳聞當修為達到大宗師之後,便可真真正正做到日夜無休,並且通常不會影響精神狀況。
強大的修為足以支撐他們長時間不休息。
而且即便有些時候精神疲倦、困頓了。
往往也只需要稍微打坐冥想一下,用以代替常人以及一般武者的睡眠。
除非是心神消耗太大,幾乎達到了極致,才會再需要睡眠。
「據聞,若是修為超越大宗師,達到陸地仙神之境,就幾乎完完全全的可以說是蛻凡,生命層次的本質已不再是凡人,而是真真正正近仙的存在。」
「達到了那個境界,不僅無需休息,甚至可做到辟穀修行,不食五穀,僅靠修行便能補充人體所需。」
贏啟目光明亮,將這些境界作為自己的目標。
至於仙神之上是否還有道路。
世上並無太多消息,一位絕大多數武者終其一生連後天都不一定步入,又怎麼可能知道更上層的事情?
不過可以明確的是。
陸地仙神之上,還有更加強大的存在,並且是一定有。
「恭喜宿主!您認真翻閱了《金剛不壞神功》十遍!並參悟高僧之感悟,得到巨大提升!」
「《金剛不壞神功》正式步入爐火純青之境!」
聽著腦海中傳來的聲音。
贏啟緩緩起身,纖塵不染的肉身似乎泛著瑩瑩微光,有非常細微的淡金色光澤湧現,若是仔細查看定會覺得非凡無比,如佛陀臨塵。
或許若是他將金剛不壞神功修煉到極致,達到出神入化的層次之後。
肉身……真的會迎來什麼驚人變化也說不定。
畢竟出神入化層次的武學,代表著推陳出新,要在原有武學的極致上破開極限,打破最高的枷鎖,登臨新的一番境界!
再加上如今他又身具『玲瓏佛體』。
說不準待金剛不壞神功達到出神入化層次之後,真的能夠做到傳說中的『佛門金身』也說不定。
「不過想要達到這個層次還太遠,真正的佛門金身可是神話傳說般的存在,如今只不過是猜測而已。」
贏啟明白這些都只是設想,並非真實,是一種對未來的設想而已。
可哪怕如此。
也已經十分不凡,因為起碼有猜想的那個能耐了,可隱約窺見一些東西。
與此同時。
天色已是漸晚。
贏啟走出藏經閣,感受著四面八方拂來的威風。
還有那山野中的一絲馨香,融合到那裊裊香火之中,倒是別有一番禪意。
「說起來,自從我離開大秦皇宮來到這裡之後,就基本沒有好好看過四周的風景,倒是錯過了不少東西。」
他站在階梯上,雙手微微合十,一身麻布僧袍被清風微微揚起。
這段時間他幾乎都醉心於修行,倒是沒有去做別的事情。
相熟之人也不多。
大都是藏經閣的幾名弟子,對於藏經閣以外的人卻是大都不認識,又或者說是沒有任何交集。
當然,除了藏經閣的弟子以外。
其實還是有那麼幾個人與他有關聯的。
例如桃花島黃蓉,又如北涼長郡主徐胭脂。
以及……那個小魔女。
「說起來,似乎有一段時間沒聽到這妮子的消息了,哪天若是有空的話順帶去打探打探。」
想到這個已經快要淡忘的人。
贏啟沒來由的開口,甚至沒有察覺到自己說了這句話,一切仿佛都很自然。
不過也確實。
上次他下山尋找玉簫時,便聽見路邊客棧中有江湖人士議論大隋江湖之事。
似乎陰癸派處境並不好。
但這些事情和他沒有太大關係,個人有個人的緣法。
此時此刻。
他抬頭望向遠方,依然能夠感受到那片方向隱約有一股惡意傳來,並且帶著些許窺探。
而今日。
他便要走出山門,去將這股窺探解決掉,如若不然身體就沒有一天是自在的。
「今日,便殺一位宗師印證一下我這段時間修行的成果吧!」
贏啟如此說著,卻是抬起步伐朝著少林寺外走去。
同時。
他也並未展露自身氣息,仍舊隱匿著,在外人看來就像是一個毫無修為的小沙彌。
正如此前所說。
他並不準備主動去尋找對方,不會去尋找這個窺探自己的人。
因為他知道對方在盯著自己,一定會主動送上門來。
所以這段時間。
他只需要以身為餌,垂釣對方上鉤便可,無需主動出擊,守株待兔才是上上之道,也不用自己去費力氣。
「無塵師弟,你要出門?」
待贏啟走出藏經閣沒多遠後。
就遇見了正在回來路上的虛仁。
此刻他神情頗為詫異的看著贏啟,畢竟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對方要走出少林寺,此前對方大部分時間幾乎都窩在藏經閣內。
「嗯,靜極思動,想要出去走走。」贏啟點點頭。
而虛仁也沒有多想,只是十分認同這句話。
畢竟一個人,長年累月待在一個地方是不可能的,那樣太煩躁了,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很正常。
「那師弟你小心一點,如今天色已晚,山路不好走。」
虛仁雙手合十,好心提醒了一番。
「多謝師兄提醒。」
贏啟雙手合十,對這位師兄頗有好感,畢竟對方就是他在藏金閣的引路人,而且後續待他也極為不錯。
不過二人之間的交流,也僅限於此。
很快。
贏啟便走出少林寺,開始向著山下走去,且神色平常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違和,就像是要去山下購買某個物品一般。
因為無論是慕容博還是蕭遠山,都是老牌宗師。
在宗師境中實力極強。
並且二人都在江湖上遊歷多年,是真正的老茳湖,擁有一定趨吉避害的能力。
若是太過異常的話。
或許會引得對方不敢出手,這樣一來這場垂釣也就失敗了。
也就是在這時。
他隱隱察覺到……
那股窺探之意越來越重,也越來越近,仿佛近在咫尺。
對此。
他嘴角忍不住微微勾勒而起,面帶微笑。
魚兒,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