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所有武者全部被門口傳來的低沉聲音所吸引。
眾人齊齊看去,便見一名毫無武道修為感應的青銅面具男子正站在門口。
當各大魔道掌門聽清青銅面具男子嘴裡吐出的言語時。
一個個面色微變,一股壓抑氣息頓時蔓延整個大殿。
「剛才是你在說話?」血刀門門主開口質問門口的青銅面具男。
魔道各大門派正在商議事情的最關鍵時候。
突然冒出這樣一個誰也不認識的毛頭小子。
打斷他們議論不說,還敢用一種質問的語氣和他們說話。
血刀門門主沒有第一時間出手教訓這個無知小兒。
一是因為不知道對方底細,所以不會魯莽動手。
二是在場的都是魔道大門派掌門教主和門主之類的人。
他作為血刀門門主,此時出手,豈不是要讓其他教主看笑話?
不過,他也不能什麼事情都不做。
這小兒太過囂張跋扈,竟然敢在他們面前蹬鼻子上臉。
要是對方給不出一個讓他滿意的答案。
他定然會出手,讓對方好好長長記性!
青銅面具男子目光落在血刀門門主身上,先是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仿佛是在以一種長輩的目光在看晚輩似的。
「沒錯,剛才正是我所言。」青銅面具男直言說道。
血刀門門主被青銅面具男子兩個簡單的動作弄得火冒三丈。
對方竟然敢用那種眼光和語氣與他說話!?
不過,他還是暫時忍了下來,帶著火氣說道:「小子,你可知此地是什麼地方嗎?這裡,有你說話的份?」
說話間,血刀門門主的目光上下打量贏啟。
這時他也發現,竟然從對方身上感受不到一點氣息。
要知道,他已經達到天人境界。
此人看上去年紀輕輕,總不可能修為還比他高吧。
所以血刀門門主猜測,此人身上說不定有哪家老怪物給的藏匿氣息的寶貝傍身。
怪不得進門的時候看到他們一群人,也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家老怪物的子嗣,竟然敢如此肆無忌憚!
「在下當然知道,此地乃是魔道各門派常年聚集談論的地方。」青銅面具男子伸手指了指血刀門門主,「想必,你便是『血刀老祖』吧?」
血刀門門主心中一驚,此人一眼便認出他身份,並且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看樣子,背後的靠山,實力肯定不低。
血刀門門主短暫思索和沉默了片刻,語氣竟然溫和了一點。
「沒錯,我便是血刀門門主,既然你知道此地是什麼地方,為何還要擅闖進來?!」血刀門門主不甘示弱的說:「難道你家長輩沒告訴你,此地不是玩鬧的地方嗎?!」
血刀門門主話音剛落,站在他旁邊不遠的星宿派掌門也站出來說道:「小子,莫要以為有你家長輩撐腰,便可以在此地茶撒野,要是惹惱了我,即便你家長輩親自出面,我也要說道說道!」
星宿派掌門渾身神識如毒爪一般猛地向青銅面具男子飛了過去。
試圖用這種方式讓對方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然而,他那道迅猛的神識剛剛貼近青銅面具男子,宛如老鼠碰見貓,瞬間被嚇得不輕,忙不迭的從青銅面具男身上撤離回去。
「什麼!?」星宿派掌門驚呼出聲,神色變得凝重了許多。
看來這名青銅面具男子的背後,一定是站著一尊龐然大物!
而且,那尊龐然大物肯定對此人十分看重。
所以一定給了不少護身的寶物!
否則他的神識威壓,又怎麼會對此人無效?
青銅面具男子的目光此時緩緩落在他身上。
這一刻,星宿派掌門只覺得一股無形的威壓撲面而來,如同泰山壓頂,讓他呼吸急促起來。
他那原本挺拔的身軀不由自主的微微彎曲,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雙腿也開始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
星宿派掌門心中駭然,他堂堂一派之主,修為已到天人之境,竟然在這青銅面具男子的目光下,如此不堪!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隻螻蟻在面對一座巍峨的高山,渺小而無力。
他內心想要掙扎,想要反抗這股壓迫感,但身體卻仿佛不再受自己控制。
青銅面具男子的目光仿佛能夠洞穿一切,直視他的靈魂。
那雙眼睛雖然被面具遮擋,但星宿派掌門卻能清晰感受到其中蘊含的無盡威嚴和深不可測的力量。
在這目光的注視下,他往日引以為傲的內力絕學,此刻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周圍的空氣似乎凝固了。
大殿內其他魔道高手們全都屏住了呼吸,目光在青銅面具男和星宿派掌門之間來回遊移。
他們雖然沒有直接承受這股威壓,但也都感受到一絲心悸,仿佛整個大殿的溫度都驟然下降了幾分。
星宿派掌門強撐著不讓自己跪倒在地,但他的額頭已經布滿了豆大的汗珠,臉色蒼白如紙。
紫青色長袍此刻也被冷汗侵濕,緊貼在身上,狼狽不堪。
他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喉嚨卻像是被無形的手掐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在這短短的幾個呼吸時間,對星宿派掌門來說,卻仿佛經歷了一個十年那樣漫長。
他心中翻江倒海,各種念頭紛沓而至。
是誰?
這個青銅面具男到底是誰?
為什麼會有如此恐怖的威壓?
難道是哪位隱世已久的絕世高手出山?!
這一念頭剛剛爬上星宿派掌門的腦海。
他又立刻搖頭否決了此事。
青銅面具男子看上去年紀輕輕,又怎麼可能有多高的修為?
可是……
星宿派掌門的腦子此時已是一團漿糊。
壓在他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已經能聽到他身體骨骼傳出的嘎吱聲。
就在星宿派掌門感覺自己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
青銅面具男子的目光終於緩緩移開。
那股無形的威壓也隨之消散。
星宿派掌門如蒙大赦,深深地吸了口氣,仿佛溺水之人終於浮出水面。
他雙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幸好及時扶住了身旁的柱子,才堪堪穩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