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佛光與混元大陣碰撞的那一刻。
整個大殿猶如引來了世界末日般景象。
地動山搖,周遭空間再被波紋撕裂。
巨大的衝擊波自中心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贏啟的佛光如洪水猛獸,不斷沖刷著天將的混元大陣。
而天將的陣法則如同一座固若金湯的堡壘,屹立不搖。
這兩種力量在空間中激烈對抗,互相消耗。
每一次交鋒,都伴隨著天地顫抖和光芒四射。
且每一招都充滿了毀天滅地的威力。
宮闕周圍的大地因為這種力量的波動而裂開。
空氣中瀰漫著塵土與燒焦的味道。
在修羅之身加持下,贏啟的佛光中不斷有金色的蓮花盛開。
每一朵蓮花中都蘊含著強大的靈力!
與天將的能量漩渦相撞時,它們便爆炸開來,化作一片片光雨,四散飛濺。
天將見狀,知道自己的混元大陣雖強,但贏啟的佛陀之身更加恐怖。
能夠在持續的戰鬥中逐漸削弱他的陣法力量。
他眉頭緊鎖,忽然低聲說道:「很好,那便接我最後一擊!」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
天將全身的靈力瘋狂涌動。
他的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個更加巨大的能量漩渦。
這次,他不再單單使用純粹的力量。
而是將自己蘊藏在枯骨中所有力量激發,與天地靈氣完美結合,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能量球。
這能量球中央閃爍著耀眼的紅光。
仿佛能夠吞噬一切存在。
贏啟看到來襲的攻擊,深吸一口氣。
同樣將自己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雙手之中。
在這一瞬間,天地仿佛靜止。
贏啟雙手合十,佛光再次大盛!
化作一個巨大的金色佛像。
它的雙手合仰,頭頂生出千光萬彩。
背後的佛光更是明亮異常,將整個大殿映照成白晝一般。
然後,他緩緩推出雙手。
那巨大的金色佛像仿佛活了過來!
一步跨出,迎向天將的能量球。
在這兩種力量接觸的瞬間。
整個空間都被無限的光和熱所充滿。
仿佛整個世界都要在這一刻徹底崩解。
巨響之後,光和熱漸漸退散。
天地間只剩下漂浮的塵埃和四散的能量殘餘。
戰場中心,兩個巨大的身影慢慢顯露。
贏啟和天將兩人都顯得極為疲憊。
但眼中的光芒卻未有絲毫減弱。
贏啟站立在原地,他的金色佛像法相逐漸消散,露出他本來的面容。
完好的衣物已然出現破損。
身上攜帶著強烈的戰鬥痕跡,使他氣息變得更加深沉。
仿佛剛剛經歷的戰鬥讓他的修為又上了一個層次。
天將則跪坐在地上,呼吸急促。
但在他臉上沒有絲毫失望或沮喪,相反,他的表情中帶著釋然和欣慰。
「你贏了。」天將十分欣慰的說道。
剛才一擊已經耗盡了他所有力量。
此時的他,再無任何戰鬥力可言。
贏啟平復了因為激烈戰鬥而波動不已的體內靈氣。
隨後站直身子,向天將深深行了一禮。
剛才天將的那一招不僅是為了測試他實力那麼簡單。
在戰鬥過程中,更是以實戰的方式,將那門陣法傳授給他。
並且,那最後一擊已經耗盡天將所有蘊藏的力量。
那股力量本來可以支撐他再以半死之軀存活一段時間。
但天將沒有這麼做,而是以另一種方式,為九州儘可能留下一些傳承……
失去自身力量和黑紅魔氣的支撐。
天將好不容易凝結的完整肉身開始漸漸消散。
不多時,又重新回到半腐蝕,半骨骼的殘破之軀。
並且因為力量耗盡,他甚至想要維持眼下的狀態都十分吃力。
見此,贏啟伸出一手,試圖為天將輸入靈氣,補充剛才消耗。
但天將緩緩擺手,聲音有氣無力的說:「不用了,我蘊藏在骨骼中的靈氣是蘊含了自身的本源之力。」
「這股力量無法修復,你這麼做,只是白白浪費靈氣而已。」
贏啟面色有些沉重,不忍說道:「可是前輩,您明明可以藉助這股力量多存活一段時間,為何……」
話到此處,天將便擺手打斷了後續。
他嘴角拉起一抹微笑,平靜說道:「我已經等待太久時間了。而我唯一的心愿,便是看到九州的傳承接續下去。」
「正如你所說,天庭已經覆滅。你的實力提升對整個九州都有巨大影響。」
「而我這等死去許久的殘破之軀,已經無法再為九州做些什麼。所以沒什麼好遺憾的。」
贏啟靜靜聽著天將訴說。
心中感嘆之餘,更多的是一份敬重。
遙想當年,天庭輝煌之時,九州到底是怎樣繁華的景象?
如果天庭繼續延存在九州。
或許,也不會發生當初與西方神明大戰的慘狀。
那一戰,死去了太多的九州人……
在此期間,天將的眼眸逐漸變得更加明亮。
仿佛遊走在混沌中的他,忽然找回了什麼。
「我想起來了……所有的一切,都想起來了……」天將低聲喃喃,破敗的嘴皮微微顫抖著。
是的。
他想起了天庭的往事。
也想起了天庭眾多仙佛隕落的那一刻。
從那一天起,天庭就已經破滅了。
天將清明神情再度湧現出一絲不穩的情緒。
好在僅僅持續片刻,又重新恢復了正常狀態。
他緩緩抬頭看著贏啟。
沉聲說道:「你能找到此地實屬不易。否則,我恐怕會成為整個九州的罪人……」
贏啟不明所以,被天將突如其來的話語弄得一臉懵圈。
天庭毀滅並不是天將的錯。
九州沒落同樣如此。
為何他會這麼說?
贏啟疑惑想著。
但天將似乎並沒有解釋的打算。
而是繼續說道:「你有什麼想要問的問題可以直說,我的時間雖然不多,但足以為你解答一二。或許能夠對你有所幫助。」
贏啟回過神,稍作思索後,開口詢問:「前輩,既然您是當年大戰的參與者之一,那可以和晚輩說說,何為上界?」
「當年的天庭,又為何非要登上上界?」
空曠的大殿忽然有些許沉默。
天將面色微微變化著,似乎是在嘗試理清記憶,以免回答出錯。
半晌後。
他終於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