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這少林寺多無趣,要不你嫁給我如何?」
此話一出。
贏啟都不由得發懵,眼眸望了過去,心想這位北涼紅衣真就這麼虎的麼?
這怕不是開玩笑吧?
要說他身份還是大秦九皇子時,遇見有女子主動追求自己,這並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因為早在他還未離開咸陽城時,確實有不少女子在追求他。
可是如今他皇子的身份已被摒棄,無人知曉。
實際上明面的身份則是一個和尚。
可如今對方卻對一個和尚說這樣的話?
這未免也太虎了一些!
要知道。
他可是個和尚啊!
遠處躲在書櫃後的虛仁幾人,在聽到這句話後亦是倒吸一口涼氣,瞳孔瞪得老大,以至於弄出了些許動靜。
實在是這句話的衝擊力太大。
讓他們的大腦都險些宕機。
「誒,小師弟艷福不淺,明明都已經出家為僧了,卻還有這等艷遇,著實是我輩之楷模。」
「誰說不是,這可是大名鼎鼎的北涼郡主,哪怕成為一個贅婿我也願意啊!這樣總比一個普通的藏經閣弟子要好很多。」
「不過我等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畢竟小師弟確實俊俏非凡,縱觀整個寺廟無人可比。」
虛仁幾人長吁短嘆,神情感慨不已。
他們是和尚不錯。
可成為和尚不代表著立刻就能摒棄七情六慾,實際上絕大部分僧人依舊逃不開這些,因此有如此議論也在正常之中。
羨慕也在情理內。
不過他們明白這些事情,基本不可能和他們有緣,因為他們並沒有贏啟那般丰神俊朗。
然而或許是他們談論的過分了。
徐胭脂眉頭一皺,一個眼神望了過來,凌厲到了極致。
幾人瞬間就從目光中感受到了驚人的殺意,二話不說溜之大吉,也不再偷聽。
而後。
徐胭脂扭過來頭,再度開口說道:
「喂,小和尚,我是認真的,這山上太過無趣,不如你跟我回北涼吧!」
贏啟默默聽著這句話,心中仍然在嘀咕這娘們可真彪悍,也不得不無奈開口回應道:
「長郡主,你要明白我是個和尚,你應該知道出家人的幾大戒律,色戒是最不可犯的。」
「而且我既然已經選擇出家,就意味著斬斷凡塵,從此六根清淨……」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
就被徐胭脂給打斷了。
她眨巴著大眼睛,很自然而然的說道:「所以你可以還俗啊!沒有人規定和尚不能還俗啊!」
「而且什麼佛門戒律,我可不信這一套,在我們那有個寺廟叫兩禪寺,兩禪寺里有個僧人叫李當心。」
「他不僅是個和尚,而且還娶妻生子了呢!」
此話一出。
贏啟頓時覺得自己落入下風,不知該怎麼回應才好,短時間內無語凝噎。
說實話。
他很少在語言上落入下風,今日是少有的一事。
只能說對方太虎也太彪悍,確實很難招架。
「可是我們連認識都算不上,才見過幾面聊過幾句話而已,沒有感情基礎。」
贏啟試圖據理力爭,說服對方,讓對方知難而退。
畢竟現在他的計劃中,並沒有離開少林寺藏經閣的想法。
這塊寶地所潛藏的寶藏無數,不將他挖掘個一乾二淨怎能輕易離開?
「沒事,這個可以培養,我們先成婚!」徐胭脂再度開口,臉上的笑容很燦爛也很臻至,露出晶瑩潔白的貝齒。
而這。
也讓贏啟發現她的確是認真的,並不是開玩笑,也不是想逗人。
這一切,都是認真的。
對方是真的想要和自己成親。
可是這……劇本不對啊!
「不,我不能以我所知道的事物去看待,所有的事情都亂了,對方並未去離陽武當,而是來到了少林寺……」
贏啟心中輕聲呢喃著,知曉命運的不可預測。
他大腦飛速運轉,很快就猜到了對方為何是真心實意的說出這件事情。
這其中,無非就是北涼與離陽之間的那點彎彎道道。
雙方從來都不對付,彼此之間暗中早就摩擦不斷,深處的矛盾更是不可化解,雙方幾乎只能存在一個。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
對方的婚姻也多半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將會牽扯到太多太多的東西。
但對方似乎並不想這般認命。
所以……選中了他!
「長郡主,凡事三思而後行,我知曉你的為難之處,可這件事情並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小僧不會答應你,也請你多多思考。」
贏啟正色出聲,算是正式拒絕了對方。
他的確在與黃老邪對弈時,曾說過「若是真有能亂我心者、動我心者,又怎能嘴上裝作四大皆空」這句話。
可他與徐胭脂之間,並無這等感覺與關係。
二人之間甚至毫無羈絆。
至多只是見了幾面,說了幾句話而已。
而且凡事扯上北涼,都意味著巨大的麻煩。
以他的實力,即便被美色沖昏頭腦,答應了對方。
可沒準明日就要暴斃在北涼。
所以。
他斷然不可能答應此事,鄭重拒絕對方。
「這……好吧!」
徐胭脂聽到對方的這個回答,猶豫了下也沒有再糾纏。
畢竟她也不是死纏爛打的那種人,只是想試一試而已,想試試自己的婚姻究竟能不能自己做主。
不過她頗為意外。
想不到贏啟這樣一個小和尚,卻似乎知道很多北涼與離陽之間的事情。
這讓她開始真正好奇這個小和尚起來。
對方……似乎並不如看上去的那般平凡。
儘管對方身上並無半點武道修為,也沒有任何真氣波動,看起來就像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個小沙彌。
「或許……未來我們會再相見的。」
徐胭脂看著贏啟,嘴角輕輕勾勒而起,帶著一股淡淡而又自信的微笑,眼睛裡像是有星星在不停閃耀。
而後。
她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一席紅衣嬌艷似火,並未在此糾結。
或許對於她來說。
扭扭捏捏才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
她出身將門,做事也絲毫不含糊,自然也不可能扭扭捏捏。
只是她在離去時所說的那句話,卻多多少少顯得有些耐人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