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沉,滾滾烏雲籠罩,預示著一場腥風血雨即將來臨。
陣陣寒風掃過大地,捲起漫天黃沙,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浩劫做著無聲的哀悼。
西方大軍在號角聲中猶如黑潮般洶湧而來,浩浩蕩蕩,鐵蹄高昂。
萬馬奔騰下,塵埃飛揚,遮蔽了陽光,籠罩大地。
肅殺的氣息在空氣中瀰漫開來,令人毛骨悚然。
樓蘭守軍凝望著那鋪天蓋地而來的敵軍,自知雙方力量懸殊,卻無人膽怯。
他們像鐵幕般屹立在城頭,目光堅定,絕不退縮。
一道挺拔的身影站在城樓中央,肅穆而定。
他一襲戰甲在狂風中獵獵作響,宛如戰馬的嘶鳴。一雙眸子殺意盎然,面對強大自己無數倍的西方大軍,竟然露出衝殺的欲望。
等西方大軍即將衝到城樓下方,這名樓蘭邊防軍將軍頓時抽出戰刀,厲聲喝道:「全軍聽令!殺無赦!」
樓蘭的寂靜被號角聲驟然破開,撕裂長空,震耳欲聾。
那聲音在虛空中盤旋迴盪,拉開了雙方戰鬥的序幕。
「放箭!」一聲令下,被黃沙瀰漫的長空驟然被漫天箭雨遮蔽,化作萬千殺意,朝著敵軍猛然撲去。
隨後,所有人抽出長槍,向著敵人衝來的方向狠狠投擲過去。
狂風中,耳畔邊全是陣陣咆哮般的吼聲。
聲嘶力竭,鬥志高昂。
每一個都像一記重錘,狠狠敲打在樓蘭守軍的心坎上,燃起了他們內心的熊熊鬥志。
藉助城牆優勢,樓蘭邊防軍對第一波衝擊而來的敵人造成了有效的殺傷力。
但敵軍在數量的優勢下,很快頂著傷亡衝擊到城樓下方。
一架架雲梯搭上城牆邊緣,西方大軍扛著兵器,奮力的往上攀爬。
「放油!」樓蘭邊防大將立刻下達了新的命令。
一桶桶滾熱的火油傾瀉而下,點燃了雲梯和進攻大軍,頓時火光沖天,照亮了城牆下敵軍驚恐面容。
眼見進攻不順利,西方神將便讓具有宗師實力的神卒去破開城牆。
這些神卒實力高強,面對高聳的城牆,無需任何輔助,幾步之間便踏上城樓。
此幕驚詫了城樓上的樓蘭邊防軍,他們也沒想到,敵軍之中竟然還有這等高手在裡面。
等反應過來,一群樓蘭士兵立刻提著武器向對方殺了過去。
可是,宗師境界的實力已經超過他們太多太多。
那神卒只是冷哼一聲,一道神力從掌心噴薄而出,便殺傷大片樓蘭邊防軍。
見此,樓蘭邊防將軍坐不住了,親自上場,與攀爬上城牆的宗師神卒展開戰鬥。
但由於敵方宗師強者過多,即便能防守住一邊,卻防守不住另外一邊。
所以,幾乎瞬息之間,整個樓蘭城牆上的防線便無所顧忌,讓城牆下的西方大軍趁虛而入,紛紛登上雲梯,來到城牆之上。
一時間,整個戰場的中心被轉移到城樓之上。
雙方大軍在上方展開了無比激烈的戰鬥。
昏黃的餘暉籠罩著整座城池,使一切都染上一層詭譎的血色。刀光劍影在城頭上火花四濺,錚錚作響。
守軍大將衝鋒在最前線,與敵軍數名宗師強者交戰。
他手中長刀刀氣逼人,每一刀都能帶起刺骨的寒風,逼退神卒宗師。
但敵軍宗師實在太多,僅靠他一人根本無法全面防禦。
沒過多久,這名樓蘭將軍身上便出現數道傷口,鮮血長流,氣息漸喘。
一名身形魁梧的神卒宗師手持巨斧獰笑著朝他劈斬過來,霎時一道殺氣將空氣都劈成兩半,勢如狂瀾,直逼其面門而去。
樓蘭將軍頓時刀光暴漲,刀尖猛然迸射出一道寒芒,硬生生擋下這狂猛的一斧。
「哼!看你還能堅持多久!」那神卒宗師獰笑著,低喝一聲,狂風驟起,肅殺之氣徒然增長,向樓蘭將軍繼續殺了過去。
樓蘭將軍神色凝重無比,正欲抵擋時,卻忽然察覺身後襲來另一道殺意騰騰的拳腳。
他一時防守不及,只能勉強做出防守。
雖將偷襲而來的掌力勉強化解,但他也被震得口吐鮮血,胸口疼痛萬分。
但此時可不是他顧忌傷勢的時候,他一口氣息將傷痛壓了下去,提起長刀,繼續與幾名宗師戰鬥。
戰鬥愈發激烈,城樓上的士兵們一個個倒下,但新的士兵又不斷補上。
雖然他們人數不多,但每一個人都是意志堅定之輩。都在用自己的生命捍衛這座城池的防線。
因為他們知道,一旦城池失守,自己的家人和同族都將遭受無情的屠殺。
城外的西方大軍士兵如潮水一般,一波接一波的湧上城樓,他們的數量似乎永遠也殺不完。
這場戰鬥僅僅持續半天時間,城樓上的屍體已堆積如山,鮮血染紅了城牆。
樓蘭守軍們已經精疲力竭,但他們仍然在苦苦堅持。
那樓蘭將軍經過慘烈廝殺,終於以命相搏,擊殺了一半與他糾纏的神卒宗師。
他身穿的甲謂已經殘破不堪,長刀不知何時已經斷成半截,身上全是血液的紅色,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他自己的。
看著眼前早已幾近崩塌的城樓防線,他使出最大力氣,對所有還在戰鬥的防軍喊道:「大家堅持住!北涼關很快會派來支援部隊,我們只要攔住他們,就能守住樓蘭!」
他的話點燃了近乎失去希望的樓蘭防守軍。
對,他們還沒有輸,北涼關的支援部隊就快趕來,只要他們能再守住半天,就一定能救下樓蘭!
「殺!!!!」
僅剩的樓蘭邊防軍們,仿佛在燃燒自己的生命一般,騰起熊熊烈火,殺入敵軍當中!
這一去,便是有去無回。
他們早已知曉自己的命運。
但仍然毫無畏懼的揮舞著手中長刀,與敵軍展開了生命最後一刻的搏鬥。
半天又半天。
他們一次次這樣安慰著自己。
再堅持片刻,只要片刻就行,北涼關的支援便會趕到。
身上被七八柄長刀穿透的樓蘭將軍,哪怕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都是這樣想的。
直到那道熟悉的聲音鑽入耳中。
閉目之前,他終于欣慰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