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續不知多少年的神明,其實力必然也是超乎想像的,那不僅僅是神力的緣由,還有不知多少歲月的積累,少說有著數萬年之多,甚至更久。
畢竟當世之中,自從此方天地路被斬斷、禁錮之後,除九州外便再無人成神,再無人能夠打破那層浩瀚。
而原有的其他神明,每一個至少都存活了上萬載的歲月,甚至更久,漫長歲月的磨礪,讓強大的神明更加強大。
此時此刻。
來自西方的戰神阿瑞斯,五指如刀,猛地朝王仙之斬了下去,恐怖的力量溢散而出,指尖所划過的虛空,更是被這股力量給劃開,展露出裡面的空洞與虛空!
王仙之汗毛倒豎,瞬間察覺到了這其中的恐怖力量,是足以令他死亡與隕滅的可怕力量。
儘管他已經成功做到超脫,步入神明的境界。
可真要與主神層次的強者交手,仍然差的太多太多,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彌補。
並且阿瑞斯出手速度太快了,快到一個極致,即便王仙之成功反應過來,身體卻也跟不上,根本來不及去擋這一擊。
「哧!!!」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通天劍光閃過,氤氳劍氣瞬間爆發,如狂風般激盪,於穹頂處盤旋作響。
而那柄渾身晶瑩剔透,宛如仙劍般的太阿劍疾馳而來,攔在了王仙之與阿瑞斯之間,裹挾無上鋒銳,擋住了那如刀般的一掌。
然而即便是擋住這一掌,卻也令太阿劍震飛出去,一直嗡鳴不止。
王仙之也總算反應過來,身形飛退而出,還在不斷大口喘息著,一雙眼眸帶著駭然之意,想不到就在剛剛那短暫的交鋒之中,自己就出現了近乎死亡的危機。
若非鄧太阿及時出手,只怕自己真的要折損戰死在那也說不定。
「偶爾逗一逗螻蟻們,也不失為是一種樂趣,不過爾等確實令人意外,居然可以在這樣的環境下抵達神境。」
「或許……你們可以帶給我一些驚喜也說不定,不過你們若是願意將成神的秘密奉獻給我,或許我可以饒恕你們,讓你們成為我最忠實的僕人。」
阿瑞斯緩緩上前,臉上滿是戲謔的神情,一雙眼眸更是帶著冷眸之意,只是其中也確實夾雜著幾分好奇。
畢竟這個世界如今所處的情況。
他是有所知曉的,明白如今此方天地前路已斷,成神的道路被上蒼之上的大能斬去,神明之下的人物再也無法成神,只能鑄就凡軀,再也無法脫胎換骨。
可是如今他卻發覺,眼前的幾人居然都做到了超脫,硬生生走出了一條道路,抵達了神境。
這對他而言才是吸引力最大的東西,畢竟就算是他西方眾神之鄉,奧林匹斯山上也已經有很漫長的歲月未曾誕生新的神明了。
最多也只是成為了近神強者,能夠做到勉強與神明匹敵,卻並不入神明之境。
「想要我等成道之法,不過是痴心做夢罷了,先勝過我等再說!」
張扶搖沉沉開口,一身儒衫無風自動,並在下一刻伴隨無邊狂風,在天地之間呼嘯著,抬手間便有一條浩大無比的儒文大道呈現,映照虛空,其上沉浮萬民之景。
緊接著,便有一隻墨色的大軍從那條大道中沖了出來,騎乘戰馬,足有數千人之多,體表泛著金光,整體卻又呈現墨色,金戈鐵馬,鐵血無雙,如馬踏冰河而來。
「殺!」
隨著這支筆墨大軍的現身,為首的赫然是一尊將領,在此刻沉聲爆喝,朝著那阿瑞斯直直殺去。
「有趣,不過也只是小道罷了,如何與我爭鋒?!」
阿瑞斯冷笑一聲,手持一柄戰戈,抬手間便爆發恢宏無比的力量,連空間仿佛都在碎裂,滔天神力如狂浪般傾涌而出,並在剎那傾覆天地,扭轉乾坤。
那儒文大道衝出的筆墨大軍,也在碰撞的第一時間被撕碎,根本沒有任何抵抗之力,恐怖的神力在不斷肆虐,硬生生覆滅了這支軍隊。
這是硬實力之間的差距。
九州一方的三人無論是誰,都是近期才做到超脫,面前躋身神境罷了,儘管一身實力戰力頗為強大,且意志堅定戰意高昂,勝過一般神明。
可這位阿瑞斯卻並非普通神明。
他是凌駕於諸多神明之上的十二主神之一,來自奧林匹斯神山,嗜血、好戰、兇殘,同時也是血腥戰鬥的化身,富有濃厚無比的野性色彩。
「聯手斬了他,我就不信我等三人傾盡全力,連他都敵不過!」
王仙之聲音沉沉,一雙眼眸帶著莫大的堅定之色,哪怕明知敵人實力非同小可,超過了一定的界限,可依舊未曾畏懼,甚至有斬了對方的想法。
緊接著。
三人便各自朝著阿瑞斯殺了過去,心中都無退意,欲要以最為強橫的手段,徹底擊退這位來自西方的主神級強者!
而在他們所交戰的這片天空之下。
大地之上的廝殺更是慘烈。
近百萬大軍的廝殺,延綿在一條戰線上,足有數里,甚至十餘里那麼長,雙方都在傾盡一切的廝殺。
明明正是交鋒碰撞連半個時辰都不到。
卻已經是慘狀到了極致。
大地之上俯屍不知多少,鮮紅的血液甚至化作一條條縱橫交錯的河流,呈現在這片戰場之上,嗆鼻的血腥味沖天而起,連天空都染成了血色。
這場戰役,空前浩大。
只是其中的艱難程度,卻也超乎想像。
九州的士卒即便再精銳,有獨步天下之能,卻架不住西方的強者更多,這畢竟是一個擁有完整神系的文明,漫長歲月以來以及在神明的扶持下。
即便無法登臨神境,卻擁有太多太多近神級別的強者。
這些人,大都是西方神明的神侍。
儘管人數不多,僅有那麼十餘人,卻也足以橫推一片戰場,給九州所有將士帶來了沉重無比的壓力。
即便在場所有的武道天人、陸地仙神全部頂上,卻也弱了不止一籌,幾乎全都是以搏命的姿態在維持。
如若不然,只怕這條防線早已潰敗,敵人也早已踏入九州的界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