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破境了？」
綰綰驚疑出聲，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是真實的，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搞錯了什麼，又或者自己本就是在做夢。
她還從來沒見過有人僅僅只是靠讀書，就能完成武道修為上的破鏡。
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的一件事情。
當然，傳聞中儒道中人便是憑藉讀書破鏡的。
可眼前這個可惡的臭男人，明顯不是儒道之人啊！
此時此刻。
綰綰直接開始懷疑人生，忍不住的想要從一旁的架子上也取下兩本佛經研讀一番，看看能否讓自己的修為更上一層樓。
而就在她陷入迷茫與懷疑的時候。
贏啟緩緩睜開雙眼，將周身後天之氣盡皆收斂，並沒有太過張揚。
「不錯，肉身更進一步，內力也提純完成，實力翻倍都不止。」
他長出一口氣，十分滿意如今的進展。
後天之境的洗滌，效果要超出想像。
他的根基本就無比紮實，肉身又修煉有金鐘罩與鐵布衫，隱隱有冰肌玉骨的雛形。
在此刻經歷洗滌之後，居然更上一層樓。
想來只需要將少林寺的那門《金剛不壞神功》修煉至大成，就有可能登臨佛門金剛身。
當然，「金身」一次目前只是個說法而已。
縱觀當世，也沒有人能修出。
疑似肉身最為接近這個層次的，除了大離江湖兩禪寺的李當心之外，就唯有西土佛門的無上密宗才擁有。
當然。
他的收穫並非只有境界和肉身的提升。
少林寺基礎武學的《少林長拳》，也被提升到了出神入化的階段。
「可惜，找不到人來驗證，如若不然我還真想看看少林長拳這樣的基礎武學，在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之後又會有怎樣的變化。」
贏啟長嘆一聲，一時間竟有些興致闌珊。
而這也是獨自一人苦修的不好之處。
但是很快，他的眼睛就再度亮了起來，直勾勾看著一旁還在懷疑人生的綰綰。
連臉上的笑容都變得燦爛起來。
嗯，很漂亮。
可這不正好是一個練手的好架子嗎？
「嗯？他看我幹什麼？」
綰綰感受到贏啟略帶侵略性的目光，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雙手交叉緊緊擋在胸前，神情疑惑無比。
實在是贏啟的目光太讓人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突然就這麼直勾勾的看過來。
說沒點想法恐怕都沒人信！
「綰綰姑娘，小僧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答應？」贏啟還算客氣，先詢問了一下對方願不願意。
正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嘛！
他覺得自己怎麼也算是一個讀書人，還是講理的。
「什麼事情？你先說！」
綰綰警惕性很高，並沒有第一時間答應，而是開口詢問具體事宜。
但她心中本能的覺得這不是一件好事。
時至如今，她心中對贏啟的感官也不怎麼樣。
不過也知曉對方人還不錯，只是給自己換了一套衣服而已，沒有真的對自己做什麼，並且也真實救了自己的性命。
如若不然她早就要拼命了。
「沒什麼，就是剛剛學會一門拳法，想要和綰綰姑娘過幾招，印證一下小僧的拳法水平。」贏啟雙手合十，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慈祥而又隨和。
「抱歉，我拒絕。」
綰綰咧了咧嘴，嬌小而又絕美的臉龐上滿是不情願，想都沒有就拒絕了。
對方這話，明擺著是讓她做陪練啊！
她可沒有忘記對方的鐵拳在前不久，還一直朝著自己臉上呼，如果不是自己修為不低，只怕要毀容一段時間。
所以她現在怎麼可能幫對方的忙？
然而她小瞧了贏啟的無恥。
「拒絕？這可由不得你！」
贏啟輕斥一聲，當下就踏著大步朝綰綰衝去。
一手少林長拳架勢擺出，沉重有力，勢大力沉，看起來混圓無缺，卻有一股難以言明的玄妙在其中。
「你們這些禿驢都是這麼不講道理的嗎？！」
綰綰面色驚怒，想不到贏啟堂堂佛門弟子，怎麼說也是一座千年古剎的門人，居然說打就打。
明明前面還在詢問，給人一種可以拒絕的感覺。
可是真當她拒絕之後，就直接不講道理了！
簡直無恥！
「講道理？」贏啟眉頭一挑，直言道：「抱歉，禿驢從來不講道理。」
他都已經禿頭了，還講什麼道理？！
話落之時。
贏啟已攻至綰綰身前，一記沖拳打了過去，看似簡簡單單的一拳，甚至沒有運用到任何功力，再普通不過。
可在綰綰眼中卻完全不一樣。
明明只是個簡單無比的沖拳，卻讓她隱隱有種避無可避的感覺。
仿佛無論她向哪裡躲避，這一拳都會先她一步朝著那個地方攻去一樣。
這種感覺令她毛骨悚然，脊背發涼。
「這是少林長拳？！」
綰綰心中震驚無比，在覺得避無可避的情況下，身形向後退去，而後體內內力涌動，召出兩道衣帶，纏在贏啟手上。
然而贏啟力冠千軍，整條手臂怦然發力，內力傾涌，硬生生將衣帶盡數撕裂。
而後。
這記再簡單不過的沖拳，竟攜帶一股摧枯拉朽的韻味，直直朝著綰綰額頭攻去。
綰綰大吃已經，想要將其擋住卻也已是來不及。
只能害怕得閉上雙眼。
卻久久都沒有動靜。
她好奇的睜開雙眼，卻發現贏啟的拳頭直直停在自己的面門前。
並在這個時候轉換手勢，兩根指頭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痛。」綰綰下意識的抱頭說道。
然而贏啟卻早已將她忘卻。
甚至目光都未曾在她身上有絲毫停留，這令她挫敗無比，再一次懷疑起自己無往而不利的魅力。
「不錯，雖然只是最基礎的武學，但當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之後，也會誕生一些常人所無法想像的變化。」
「或許仍然無法和上乘武學相比，可在某些時候卻能發揮出重要無比的作用，令人防不勝防。」
贏啟呢喃自語，對少林長拳的表現十分滿意。
儘管這只是最普通的基礎武學。
可在踏入出神入化之境以後，就擁有著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
哪怕再簡單的招式，也能發揮出超乎想像的作用，甚至讓綰綰這等層次的天驕都有些難以防備。
當然，這並不代表綰綰菜。
相反。
她的實力絕對不差，如若不然也不會成為魔門聖女，得陰後祝玉妍的真傳。
只是她如今傷勢還未復原，體內內力也未得到補充，一身實力能發揮出五成就是極限了。
更何況剛才倉促的交手，以及對少林長拳的小覷。
一身本事，剛剛發揮出三成就算不錯了。
所以贏啟並未自滿，知道自己在武道一途仍有很長一段道路要走，如今只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
「禿驢，就會趁人之危！」
這個時候的綰綰也無比不忿，一雙漂亮而又靈動的眼眸氣呼呼的瞪著贏啟。
她身為當世年輕一代的天驕，得陰癸派之真傳，同輩中極少有人能夠勝過她。
所以她自然有著自己的高傲，覺得贏啟是在趁人之危。
若是在她全盛時期，必然可擋下剛才那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