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啟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後繼續為她療傷：「不可能吧？我確定你的傷勢已經完全好了，不存在還有其他傷勢的可能。」
「我……」李凌凌不知該如何開口，也找不到理由反駁。
因為她的傷勢確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好了。「約莫一炷香後，贏啟收回仙元力，「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你就可以啟程回天羽閣了。「「多謝贏道友這段時間的照顧。「李凌凌站起身，向贏啟深深一禮。
贏啟擺擺手：「不必客氣。你早些休息吧，我先告辭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房間，只留下李凌凌一個人站在原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直到贏啟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中，李凌凌才收回目光，輕輕關上房門。
她來到床邊坐下，望著窗外的月光，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此時的贏啟，已經回到自己的修煉室，準備繼續研究那兩門功法。
對他來說，送走李凌凌只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根本不值得過多留念。
畢竟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儘快提升實力。
至於其他的事情，都只是浮雲而已。
……
在贏啟離開後。
李凌凌獨自坐在房中許久。
眼神一直望著窗外的月色出神。
「不能就這樣走啊……」她低聲呢喃著，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白玉酒壺。
這是她從天羽閣帶出來的百花醉，專門用來消愁解悶的。
平日裡她很少飲酒，但今晚心中實在鬱結難解。
微涼的酒液入喉，帶著淡淡的花香。
李凌凌平日裡滴酒不沾，這一下喝得急了些，頓時覺得頭暈目眩。
「咚」的一聲，酒壺落在桌上。
她扶著額頭站起身來，原本清明的眼神已經染上了一層醉意。
「不行……我得去找他……」
李凌凌跌跌撞撞地推開房門，朝著贏啟修煉的方向走去。
夜色朦朧，月光灑在她白色的衣裙上，為她鍍上一層清冷的光暈。
此時的贏啟正在修煉室中參悟功法。
忽然，他感應到一絲熟悉的氣息正在靠近。
「嗯？」贏啟疑惑地睜開眼睛，「這個時辰，李道友怎麼會……」
話音未落，修煉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李凌凌扶著門框站在那裡，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眼神迷離地看著他。
「贏……贏道友……」她的聲音有些含糊。
贏啟皺眉站起身來：「你喝酒了？」
「沒有！」李凌凌下意識地否認，卻在邁步時一個踉蹌。
贏啟眼疾手快，一個閃身扶住了她：「小心。」
李凌凌整個人靠在他懷裡，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溫度和氣息。這個認知讓她心跳陡然加快。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你這樣很容易傷了剛剛癒合不久的傷勢。」贏啟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不要！」
李凌凌掙扎著想要站直身子，卻因為醉意上涌而晃了晃。
贏啟不得不再次扶住她的手臂。
「我有話要對贏道友說……」她仰起頭，一雙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看著贏啟。
贏啟與她對視片刻，嘆了口氣：「你現在這個狀態，說什麼都不合適。等你酒醒了再說吧。」
「我沒醉！」李凌凌倔強地打斷他的話，「我很清醒！我……」
她深吸一口氣，似乎在給自己壯膽：「我想問贏道友一件事。」
「什麼事？」
「你……你為什麼一定要趕我走？」李凌凌咬著嘴唇問道，「我的傷其實還沒有完全好……」
贏啟看著她泛紅的臉頰，淡淡道：「你的傷勢已經痊癒了。」
「不！沒有！」李凌凌搖著頭，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這裡，這裡還在疼……」
贏啟下意識地伸出手，一縷仙元力探向她的心口。
「別……」李凌凌抓住他的手，抬頭望著他，眼中似有水霧瀰漫，「這種傷，你的仙元力治不好的……」
修煉室內一時陷入沉寂。
贏啟看著眼前這個平日裡活潑開朗的女子，此刻卻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情，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異樣。
「李道友……」
「我還不想走……」李凌凌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我想留在這裡，和你一起修煉，一起參悟功法……」
贏啟沉默片刻，輕嘆一聲：「你是天羽閣的天之驕女，不該留在太虛觀。」
「我不管！」李凌凌忽然提高了聲音，「我就是……」
話說到一半，她又突然停住了。
醉意朦朧中，她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臉上閃過一絲羞愧。
「對不起。」她低下頭，「是我太任性了。」
贏啟看著她垂下的眼睫，輕聲道：「回去休息吧。」
李凌凌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她緩緩抬起頭，定定地看著贏啟。
月光從窗外灑進來，映照著她清麗的面容。
那雙漂亮的眼睛裡，似乎蘊含著千言萬語。
就這樣對視了許久，李凌凌終於輕輕點了點頭：「那我就告辭了……」
她轉身向門口走去，卻因為醉意而步伐踉蹌。
贏啟嘆了口氣，上前一步：「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李凌凌連忙擺手，「我自己可以。」
話音未落，她就被贏啟打橫抱起。
「你這樣回去，怕是要摔倒。」贏啟淡淡地說道。
李凌凌愣了一下，隨即將臉埋在他胸前，不敢抬頭。
她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生怕被贏啟察覺。
夜色中，贏啟抱著她穿過幽靜的院落。
月光灑在兩人身上，在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清冷的夜風吹過，帶來陣陣花香。
這一刻，李凌凌多希望時間能夠停留。
但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她的房門前。
贏啟將她輕輕放下：「好好休息。」
「嗯。」李凌凌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了。」
她不敢看贏啟的眼睛，轉身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砰！」的一聲，房門關上。
李凌凌靠在門後，緩緩滑坐在地上，眼淚無聲地滑落。
門外，贏啟站了片刻，才轉身離去。
等腳步聲完全消失，李凌凌才抹了抹眼淚，自嘲地笑了笑：「真是太丟人了！」
她站起身來，走到窗前。
月光依舊明亮，但她的心卻比夜色更加幽深。
有些話，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口。
或許，這就是兩者之間的宿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