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那一抹血紅
「立刻離開此地，有多遠，走多遠！」
戴著半截鬼面的大檔頭，不含半點感情色彩的說道。
身為宗師大圓滿的強者，他的感知範圍，要比曹楓廣闊許多。
深知來敵有多恐怖。
可，那又如何？
只要是曹督主的命令，縱使敵人乃是幾近無敵的大宗師，他們也會義無反顧的衝上去。
對他們這種相當於死士的人來說，死亡，一點都不可怕。
反倒是沒能將督主要保護的人，安全送走，令三人倍感缺憾。
可眼下人手不足，他們根本沒辦法分出一人，去護送曹楓。
只能祈禱他跑快一些，莫要被人截住，浪費督主的一番心意。
……
曹楓沒有回應大檔頭，更沒有半點要逃走的意思。
他從來不做無意義的事。
現在想走，怎麼可能走得掉？
那位疑似大宗師的存在，若是沒有相同層次的人物阻攔，頃刻間就能追上他。
此時沒有現身，絕非速度不夠。
而是……一種對自身無與倫比的自信，確信一切盡在掌握。
否則，那人早已趕至。
「勞煩三位，替曹某爭取一點時間！」
曹楓鄭重說了一句。
隨即，屏氣凝神，調整自身狀態。
三位檔頭根本不足以攔住敵人，莫說那位疑似大宗師的存在，僅是餘下的五人中，便有三人可與之匹敵。
曹楓想要度過此劫，唯有提升境界的同時，再將輕功身法，更進一步。
如此才能有三成概率，擺脫追兵。
「可惜……」
曹楓暗嘆一聲，多少有些不甘心。
原本在曹楓的計劃中，武道之路的每一步，都要腳踏實地。
一步一個腳印，將每個境界，都打磨的極限，再進行突破的。
很多人都在說，宗師之前的打磨，意義並不大。
只要逞一時之勇。
一旦邁入宗師層次，便會明白，昔日的付出有多可笑。
有那些時間和資源，不如用來提高境界，早日突破到宗師境。
可，曹楓卻並不這麼認為。
他始終堅持『存在即合理』的理念。
後天境既有『煉體』、『煉髒』、『煉髓』之分，先天境又有『融血』、『聚罡』之別，那就該好好去打磨。
古人的修煉之法，未必全都正確。
但有一些，卻是無數前人，總結出的智慧結晶。
既然沒有被歷史的浪濤淘汰，那便有其留存的道理。
初時不見成效，不代表未來也是如此。
身具系統的曹楓，打從穿越的那一天，便從未將大宗師視為自己的武道定點。
他要將武道一途上的一切，都做到完美無缺。
然後，嘗試跨越巔峰，去瞧一瞧那別樣的風景！
可遺憾的是，一次意外的頓悟，卻將他推上了風口浪尖。
讓他不得不放棄原本的計劃。
對此，曹楓不禁問自己：後悔嗎？
答案是否定的。
頂多只是有些遺憾罷了。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重來一次的話，他依舊會是現在的選擇。
「根基不完美，也並非無法彌補，只要得到類似『嫁衣神功』的絕世武學，照樣可以重新來過。」
似是在安慰自己一般，曹楓喃喃低語了一句。
隨即，拋開雜念，不再胡思亂想，準備使用儲備的所有功力。
可就在此時，一個悅耳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
「喂，你是不是，準備做一件危險的事？」
曹楓猛然睜開雙眼，出於對三位檔頭的信任，他收斂了感知，並未察覺有人到來。
此時聞言睜眼，心中頓時浮現強烈的不解。
入目所及，赫然是一襲血紅長袍。
長袖隨風飄蕩，將那絕世容顏遮掩半邊。
絲絲秀髮上下舞動，幾近曹楓的臉龐。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似是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彼此的眼波中，紛紛滌盪起一抹異樣。
「既然走了，又何必回來？」
曹楓眼帘微垂，淡淡開口。
「呵！~」
東方不敗掩嘴輕笑一聲，幽幽說道：「君未聞，國難當頭、匹夫有責？」
曹楓搖頭。
並非沒聽過，只是不信東方不敗說的話。
不是他對東方不敗有什麼偏見。
純粹是，太了解這女人的性子。
無論是前世的記憶，亦或今生看過的卷宗。
東方不敗都不是一個會為朝廷賣命的人。
恰恰相反。
與報效朝廷相比，她更想弄死皇帝，自己當家做主！
曹楓的反應，讓東方不敗有些不悅。
不過，感應到敵人越來越近，她也沒有繼續廢話，直言道：「以你的身份，想必在朝堂上，有著不小的話語權吧？」
曹楓微微點頭，如實說道：「話語權……不多，大伯的處境不太好。」
他只是曹正淳的侄兒，又不是督主。
如今連他那位便宜大伯，處境都十分不妙，更何況是他？
曹楓敢斷言，只要他通過曹正淳做些什麼，必定會有無數人站出來反駁。
哪怕這件事對大明有利，亦會如此。
「但想要改善一下苗人的處境，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不待東方不敗開口，曹楓緊接著又說了一句。
東方不敗聞言，瞳孔微微一縮，眼神瞬間變得異常危險。
曹楓對此沒有任何反應，頂著一張死人臉，泰然自若的說道：「不必驚訝，你在想些什麼、要做些什麼，錦衣衛早就了如指掌。」
外冷內熱，重情重義，頗具責任心。
這就是錦衣衛的卷宗上，對東方不敗的評價。
東方不敗看似不理世事，只想一人享樂。
可實際上，她一直都在牽掛身邊的人。
因此才會被束縛，宛如一隻籠中雀。
縱有翱翔天際的心，也不得不為在乎的人，甘願折斷自己的翅膀。
東方不敗嘴角微抿，陷入長長的沉默，令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作為一名女子，被一個男人，一眼看穿心思。
這……多少有些尷尬。
好在此地不是只有他們二人。
隨著三位檔頭齊齊的無聲跪拜，微妙的氣氛，瞬間被打破。
三位檔頭也不是傻子，從二人的對話中，已然猜到了曹楓的身份。
尤其是，三人都曾與曹楓近距離接觸過，對他本就比較熟悉。
外加曹正淳的命令。
如此多的線索擺在面前，他們又豈能猜不到，『曹野』是何許人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