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亂世當用重典，重病該下猛藥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所以即便他們心中再怎麼驚懼，但也是跪拜行禮到。

  頓時山呼海嘯的跪拜之聲迴蕩在整個大殿。

  「眾愛卿平身！」

  朱厚照面容肅穆，冷漠平靜的說道。

  他居高臨下，俯視著滿朝的文武百官，一股豪情壯志油然而生。

  此刻。

  他仿佛站在了世界之巔，將整個蒼穹都握在了掌間。

  無論這些人究竟是心生臣服，還是假意臣服。

  他們都深深的明白，今日過後大明只怕是要大變天。

  他又豈會讓一個毛頭小子壓到他的頭上？

  畢竟做官的哪一個不想著升官發財？

  但這劑猛藥很有可能由治病的藥轉變為致命的毒藥。

  這便是他的性格。

  雖然他面色煞白，渾身更是時不時的發顫，表現的極為惶恐。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人人自危之下，甚至於會引起一場譁變。

  便就是一言既出，百官景從。

  朱厚照若是真的想做出一點政績的話，即便他是皇上，但也仍需仰仗他這位相國，且還要看他心情好不好。

  在他看來，這只是朱厚照新官上任三把火而已，在怎麼也不會燒的長久。

  「這朝堂之事錯綜複雜，又豈是你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弄得清楚的？」

  今日。

  但實際上，他心中對於朱厚照的所作所為不屑一顧。

  甚至於在地方之上，他也有不俗的實力。

  生而為人已經要飽受人間愁苦，做皇帝倘若還要顧這顧那的那還有什麼意思？

  囂張無所忌憚方才是帝王本態。

  眼前的這位少年帝皇，卻是他們怎麼也不敢小覷的。

  他從不認為屈服一個人是難以羞恥的事情，弱者向勝者屈服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早在朝會開啟之前。

  嚴嵩老身尚在，心中十分淡然，對於自己的處境一點也不擔心。

  這些年在他的苦心經營之下，朝堂之上已是一潭死水，沒一個人是乾淨的。

  朱厚照那行為舉止間散發出濃郁的威嚴，更是讓他們心顫不已。

  其他的帝王登基哪一個不是普天同慶、大赦天下的。

  嚴嵩眉頭頓時一皺，心中大為驚駭，面色陰沉。那冷厲的眸光端是讓他有種芒刺在背的錯覺。

  但他不同。

  他不相信朱厚照會甘願背著葬送大明數百年基業的罵名。

  一言一行，威嚴自彰。

  這便是嚴嵩為官數十載的心得。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若是尋常的人不知真相的人，定會被嚴嵩這精湛的演技所騙過，信以為真。

  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神情漠然的朱厚照身上，心中一陣顫慄。

  此刻。

  朱厚照環視四周，眸光倏然冷厲起來，最後落在了兩鬢微白的嚴嵩身上。

  但他卻有的是辦法陽奉陰違。

  整個大明將會有無數的人慘遭牽連，大明官場將會迎來一場徹底的洗牌，那樣無異於一場大地震。

  「爾等究竟是朕的臣子，還是那嚴嵩的臣子。」

  亂世用重典，重病下猛藥。

  只是。

  讓他們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是該做，而什麼事又是碰之不得的底線。

  若是這個時候徹底清算的話，內憂外患的大明絕對遭受不了那樣的打擊。

  他更喜歡攜大勢橫推一切，肆無忌憚，絲毫不需要掩飾。

  朱厚照冷冽至極的話語，清晰的傳入眾人的耳里，久久迴蕩在大殿之上。

  但他今日要做的便是立威。

  現在的大明內憂外患，形式極不樂觀，唯有以大魄力進行刮骨療毒式的革故鼎新，大明方才有一線的生機。

  「這大明究竟是朕的天下，還是嚴嵩的天下？」

  朱厚照登基的第一句話，便是讓滿朝的文武百官徹底怔住了，腦袋有些發懵。

  更不相信朱厚照會有這麼大的魄力，更不會相信朱厚照有這個能力承擔這樣所造成的後果。

  這便是帝王的威勢。

  他的話便是天威，便是天意。

  他早就料到了嚴嵩不會認罪。

  並且還是如此的霸道，如此的不留情面。

  他便憑藉這手中握有的把柄，取得了絕大部分人的承諾。

  更不用提一個剛剛登基的，如此年輕的皇帝。

  「謝陛下。」

  重症固然需下猛藥。

  更何況朱厚照本身就是天子，他的話就是天憲，即便霸道那又如何？

  而首當其衝的嚴嵩，神色更是一愣，旋即心中湧出幾位濃郁的懼意，渾身顫慄。

  這便是天子，

  這便是皇帝。

  更何況朱厚照若是要一查到底的話，那出事的可就不止是他一個人，而是整個大明朝堂。

  但此刻也只能跪倒在他的腳下。

  心中對於朱厚照的敬畏也是直線上升。

  更不用提現在大明國力衰弱，外部還有大秦、大唐等列國的窺伺的局面。

  他在高估了自己的同時又低估了朱厚照的魄力，以及東廠的情報能力。

  兩鬢微白的嚴嵩，佝僂著身子，跪拜在地，神情極其哀切，言語間更是有著難以掩飾的惶恐以及悲憤。

  今日他便是要成為那第二個曹正淳。

  甚至於來說太過莽撞，太過霸道了。

  只要抓不到他的把柄，即便是朱厚照，那又能拿他如何？

  這是他第一次臨朝，必須以血腥強硬的手段，讓他們知道自己這個皇帝的存在，將皇帝的威嚴貫徹下去。

  朱厚照沒那個能力，更沒那個實力。

  這算什麼？

  陛下這是要對嚴相國動手了？

  若是沒有他的點頭同意，朱厚照的政令絕對出不了朝堂，沒人會去執行。

  他能屹立於官場這麼些年，靠的就是做事滴水不漏。

  倘若朱厚照只針對他一人的話，他更是要開懷大笑了。

  這種萬人跪拜的感覺真的很奇妙，讓人忍不住沉淪進去。

  之前他的上頭還有著曹正淳壓著，但現在曹正淳死了，就剩他一人獨大，執掌朝堂。

  其他的皇帝喜歡運用帝王權術，講究相互制衡。

  現在這種情形，別說是大赦天下，能不能安然度日都是個問題。

  不過當他們的眼神再次落在人貓的身上時，卻不覺得這是個莽撞之舉了。

  爾等究竟是朕的臣工，還是那嚴嵩的臣工。」

  但是。

  他便是要為百官立下一個標尺。

  果斷認慫。

  何為帝王？

  裝，還在裝！

  看著表現的誠惶誠恐的嚴嵩，朱厚照心中冷笑一聲，眸光幽厲，冰冷萬分。

  「這大明究竟是朕的天下，還是嚴嵩的天下？」

  他朱厚照有這個魄力，也有這個能力。

  只有這樣，這些個臣子才會斷了那些是是非非的念想，他們才會明白他朱厚照是個什麼樣的人。

  可以說。

  這樣做只會加速大明的死亡。

  嚴嵩面色惶恐至極，當即『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神情極其哀切，連忙悲呼道：

  「陛下冤枉啊，微臣從官數十年來，一直對陛下忠心耿耿，從未有過半點的謀逆之心，懇請陛下明察！」

  畢竟有著這樣一尊大魔頭護身，的確有霸道的實力。

  這朝堂上下有一半都是他的門生，剩下的即便不是他的門生，但也要仰仗他的鼻息生存。

  這小皇帝是什麼意思？

  莫不是要拿我這個當朝宰輔開刀？！

  只是還未等他思慮清楚，朱厚照冷酷無情的聲音便是落下。

  朱厚照的話音落下，眾人方才敢直起身子，紛紛看向龍椅之上的朱厚照。

  朱厚照享受著眾人敬畏的眼神。

  即便是現在已經權傾朝野的他，也沒有做出這個決定的魄力。

  「請陛下明鑑啊！」

  「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沒想到，朱厚照這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居然燒在了權傾朝野的嚴嵩身上。

  朱厚照固然是天子，天子之言不可違逆。

  那目光或是驚顫，或是畏懼，或是疑惑，神色各異。但無論如何，今日朝堂之上發生的事情早已超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

  而要立威的話，那權傾朝野的嚴嵩便是不二人選。

  朱厚照眺望遠方，目光倏然凌厲無比，野望勃勃。

  他的目標早已經不是大明在各國傾軋下求得生存，而是那馬踏山河，天下一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