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霖微微閉眸。
雖然仙人之手消散於天空中了。
但他依然能感受到有一股特殊力量。
不過，這股力量逐漸飄落，最終融入了雪月城。
仙人是怎樣的體質，
他暫時不清楚。
不過，
仙人之軀的養分，應該不會是惡物。
畢竟，
一群垂以人間氣運為食的傢伙，身體構造怎麼也不會差了。
雖然不知道仙人之軀化作的養分有什麼用。
但應該只會給雪月城帶來好處。
而且，
氣運金線是仙人用來掠奪氣運的寶貝。
現在，雪月城的民眾基本上吸收了一條氣運金線。
他們的身體估計也會發生變化。
不過，
葉霖覺得，
這些氣運金線，
估計會吸收人間散落的氣運。
而這些氣運會通過某種方式反哺給雪月城。
而他之所以這樣想。
也不是瞎猜的。
金線是垂釣氣運的。
仙人之軀是吸收氣運的。
而現在，雪月城民眾成為了行走的「魚線」，雪月城融合了仙人之軀，很有可能會成為儲存氣運的容器。
所以，
這樣的猜測也很合理。
但究竟是不是這回事兒，還要日後再驗證！
葉霖緩緩降落於地面。
李寒衣與司空長風立即趕了過來。
來到葉霖面前，便是恭敬一拜，「李寒衣（司空長風）見過城主大人！」
兩人對葉霖的稱謂，瞬間引得四周民眾譁然。
「城主？！」
「葉霖竟然是城主？！」
「二城主三城主不才是城主嗎？他們怎麼稱呼醫聖為城主？」
「李寒衣三人是代理城主，在他們三人之上，確實才是真正的城主。」
「可我記得，咱們雪月城城主是李長生才對啊。」
「莫非……李長生城主將雪月城託付給葉霖了？」
人們嘰嘰喳喳地議論紛紛。
搞得葉霖很是無奈。
他本無意暴露身份的。
但現在李寒衣與司空長風卻猝不及防地將他曝光了。
但事已至此，那他也只能認了。
於是點了點頭說道，
「不必這麼客氣。」
「還有，還是稱呼我為葉霖吧。」
雪月城已經有三位城主了。
城主再稱呼他為城主。
聽起來怪怪的。
而且，
他也不在乎這些虛名。
李寒衣與司空長風對視一眼，便答應道，「是。」
司空長風猶豫地詢問道，「葉霖，剛剛天空中出現的那隻金色巨手，莫不是……仙人？」
雖然從前聽聞過仙人之事。
但畢竟誰也沒有見過。
且傳言越久遠。
越難相信。
可今天。
他們是大開眼界了。
反正人類是不可能有那麼大的體積的。
那也就只有仙人這一種猜測了。
「可能是的。」
葉霖沉聲回答道，
說是可能，是因為他也沒見過仙人長啥樣。
就在這時。
隋斜谷與李淳罡走了過來。
「仙人垂釣人間氣運。」
「看來，黃龍士那老傢伙沒有騙我。」
隋斜谷的聲音中，難得地帶著幾分凝重。
眾人的目光便都投向隋斜谷。
隋斜谷思忖片刻，整理了思路，緩緩到來。
「神仙志怪小說裡頭，描述那些修行坎坷的得道高人，最後大多會賦予位列仙班四字，意思就是說他們在天上有了一席之地。」
「其實說到底，跟讀書人鯉魚跳龍門，考取了功名，在廟堂上在金鑾殿中有了位置是一個路數。」
「仙人，只是住在天上的人，加了一個仙，只是區別他們與人間凡人不同。」
眾人默然點頭。
按照隋斜谷這樣的說法。
其實仙人與凡人，也就相當於平民與權貴一樣。
這樣一類比，他們頓時覺得仙人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了。
充其量，仙人就是實力強大些罷了。
隋斜谷繼續說著，「老匹夫王仙芝曾跟我說過：生而為人，死而為鬼，才是最實在的道理。至於神仙不神仙，在他看來無非是些貪生怕死的竊賊。」
「竊鉤者誅，竊國者侯，竊命者仙。」
「仙人唯一可忌憚之處，便是他們會盜取人間氣運。」
「這些仙人，看似超脫於世外，實則與人間氣運緊密相連。」
「他們之所以覬覦人間氣運，皆因氣運乃萬物生長之根本，掌握氣運，便能間接掌控萬物的興衰。」
氣運，
是命運與命數，
它不是一時運氣，而是一種長期的影響力量。
算在個人上，有些人天生就容易遭災遭難，命途多舛。而還有的人則是擁有好的氣運，能夠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而當一群人組成一個國家時。
興衰、繁榮與衰落，也可以用氣運來判斷。
人們對於氣運的了解知之甚少。
但顯然，
仙人了解得很多。
仙人知道氣運有特殊的用途。
所以，才垂釣人間氣運。
天上仙人，
垂釣人間氣運。
人之壽命，國之國祚，便皆在其掌控之中。
若僅是天道無情，故而不以人惡而早夭，不以人善而長壽，其實也無妨。
可設身處地，想到連自己的姻緣、壽命、福祿等諸多命數，都盡為他人操控，何其悲哉？
李寒衣遲疑片刻，問出了心中疑惑，「若是仙人對氣運如此垂涎，為何不下凡來取？」
隋斜谷搖了搖頭。
解釋道，
「仙人一落人間，便不再是長生仙人了。」
「如同一位權柄赫赫的中樞重臣被貶謫出京城，流徙千里。」
「雖說不至於淪為喪家犬，卻也權勢遠遜往昔，需要入鄉隨俗，得老老實實按照當地規矩行事。」
司空長風沉吟道，「也就是說，他們一旦墜落凡間，便會實力大減？」
「對的。」
「但至於減少多少。」
「老夫也並不知曉，畢竟老夫也沒見過仙人。」
「不過，可以放心的是。」
「你若是在人間是個絕頂天才，絕頂武夫。」
「到了天上成為仙人之後，實力也不會弱小了。」
說到這裡。
隋斜谷轉頭深深看了一眼葉霖。
以葉霖的武道天賦以及實力。
若是現在便飛升天界。
也可成為一方巨擘！
畢竟，
葉霖現在便可輕鬆斬斷仙人一臂了。
若是能夠飛升天界，
實力也必然暴漲！
到時候，
葉霖殺起仙人來，還不是跟玩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