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丁春秋至,酒樓風波

  不用說,那說話的自然是趙志敬本人了。

  「原來是這位大俠,其實本公子剛才也沒有什麼惡意,就是單純的想逗逗這個小和尚而已。」

  「為了表示歉意,在下甘願認錯,敬各位大俠一杯。」

  出乎預料的是,當聽見趙志敬主動承認動手,阿紫目光閃爍,卻並沒有爆發。

  下一刻,只見她拿起一壇酒走到趙志敬幾人身旁,為慕容復和王語嫣分別倒了一杯酒。

  「哎喲,疼疼疼,你這人怎麼這樣?本公子好意給你們敬酒,你卻這樣對我,趕緊放了我。」

  不過,當輪到給趙志敬倒酒的時候,她的手腕卻是忽然被趙志敬給抓住了,疼得她不斷掙扎,看上去十分委屈。

  「呵,好意?」

  趙志敬聞言猛一用力,吃痛的阿紫頓時本能的鬆開手掌。

  下一刻,就見她的手中拿著一包藥末,明顯是下毒未遂。

  「這就是你的好意嗎?」

  瞧著對方的心虛眼神,趙志敬似笑非笑的開口。

  「大俠,在下知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感受著被趙志敬如鐵鉗一般抓住的手腕,再看他的玩味表情,阿紫頓時知道他不好惹,嚇得連連求饒,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放了你也不是不行,不過你得將這毒藥吃了,這樣我就不追究你下毒的事情了。」

  不過趙志敬卻並沒有輕易放過對方的打算。

  總的來說,這個丫頭就是有點調皮,愛捉弄人,要說什麼大奸大惡之人也算不上。

  不過趙志敬也明白,以這丫頭的德行,若是就這樣放她離開,以後保不齊還要做出什麼事情呢,所以故意嚇嚇對方。

  「不行不行,這毒藥吃了,嘴巴會腫得和鴨子一樣,我才不要呢。」

  「大俠,我真的不敢了,求求你饒了我吧。」

  果然,聽到趙志敬的話,阿紫滿臉的驚慌失措,連連擺手。

  趙志敬瞬間瞭然。

  聽對方這麼說,他也忽然想起,原著之中在捉弄了虛竹以後,阿紫被星宿派的弟子找到,嘴唇的確被她毒的和香腸一樣,別提有多慘了。

  想來對方剛剛準備給自己下的就是這種毒。

  想到這裡,他神色稍緩。

  總的說來對方也沒準備取自己性命,而且她如今眼眶紅紅的,隱約有淚珠盤旋,倒是也不像是裝的。

  「走吧,以後再敢耍小聰明,有你好受的。」

  想了想,趙志敬最終還是鬆開了她的手腕。

  「多謝大俠,你那麼厲害,以後我哪裡還敢在你面前耍小聰明啊。」

  阿紫聞言連連保證,表現得十分聽話,話落就要回到虛竹那裡。

  只是沒人發現,就在她轉身的瞬間,臉上的可憐之色盡數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眼中的一抹狡黠以及滿臉的笑意。

  「乖徒兒,你可真是讓為師一陣好找啊。」

  可是,就在阿紫眸光狡黠,不知憋著什麼壞主意的時候,一道蒼老得聲音突然響起,讓她愣在了原地,臉上的笑容也在瞬間收斂。

  「師父,您老人家怎麼來了?」

  直至過了許久,她這才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往門口看去。

  只見那裡,一名白身穿紫袍的老者正站在那裡,目光如炬的看著她,在他身後還跟著十幾個打扮古怪的弟子。

  而能夠被阿紫稱為師師父的,自然就是那位星宿派的丁春秋了。

  「拿來。」

  面對阿紫的笑容,丁春秋卻始終冷著臉,伸手說道。

  「師父,這神木王鼎並不在我身上。」

  見丁春秋冷著臉,阿紫心中慌亂不已,她自然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但還是強自鎮定,滿臉心虛的說道。

  「不在你身上,那在哪裡?」

  聽見阿紫的話,丁春秋臉色更冷了。

  「師父放心,那神木王鼎,徒兒將它放在了一個極為隱蔽的地方,全天下只有我能找到,所以師父你不用擔心徒兒將它弄丟了。」

  看見丁春秋隱隱有動手的意思,阿紫只能壯著膽子說道。

  當然,她這話說的恭敬,其實上面是有八百個心眼的。

  表面上說不用擔心弄丟,卻又說不在自己身上,全天下只有自己能夠找到,話里的意思很明顯。

  那就是丁春秋如果殺了自己,那麼這輩子都別想找到神木王鼎。

  不過她說的隱晦,丁春秋人老成精,又如何會聽不出這言外之意?

  果然,聽見她這麼說,丁春秋雖然憤怒,一時間還真就猶豫著要不要動手。

  見狀,阿紫趁熱打鐵,接著道:

  「師父,其實徒兒拿了你的神木王鼎,那也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

  丁春秋嗤之以鼻,隱約有了動手的跡象。

  「是啊師父,想你年輕之時,武功不如現在登峰造極,這神木王鼎自然對你有大用。」

  「不過如今,師父您的武功早已是天下無敵了,就是因為儀仗這王鼎,導致江湖中人都小看了您。」

  「比如什麼姑蘇慕容復啊,什麼南帝北丐,郭靖黃蓉啊,那些個狂徒,根本不知道師父您的厲害,徒兒這麼做就是要告訴他們,就算沒有王鼎,師父您老人家也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見丁春秋似乎要動手,阿紫連忙接著道,直接就是一頓彩虹屁。

  「哼,你的這點伎倆,騙騙別人還可以,想要騙為師還有點太嫩。」

  「今日我就廢了你的武功,清理門戶,至於神木王鼎,你覺得你能承受住為師的酷刑嗎?」

  不過,如丁春秋所說,自己的徒弟什麼尿性,他如何會不知道?

  聞言神色一冷,直接凌空就是一指,要廢了阿紫的武功。

  砰!

  只是,他指尖罡氣剛剛行至半途,一隻茶杯卻忽然飛了過來,準確無誤的擋住了他的攻擊。

  「閣下是何人,在下清理門戶,不知為何要橫加阻攔?」

  眼見自己的攻擊被化解,丁春秋眉頭一皺,往茶杯飛來方向看去。

  「在下姑蘇慕容復,丁先生,這裡乃是客棧,無辜之人眾多,你在這裡動手,只怕是有點不合適吧?」

  面對丁春秋冰寒的目光,慕容復卻並不畏懼,而是鎮定自若的淡淡一笑,開口道。

  沒錯,剛才出手擋下丁春秋的並非趙志敬,而是坐在他旁邊的慕容復。

  當然,慕容復之所以這麼做,倒不是因為好心。

  而是聽見阿紫竟然說丁春秋天下第一,還口口聲聲稱自己為狂徒。

  他這個人極重名聲,又豈能容忍別人這麼說自己,此刻正好和丁春秋交手,讓那個小姑娘知道究竟誰才更厲害。

  「哼,早就聽聞姑蘇慕容名震天下,今日正好遇上,老朽倒也想看看閣下究竟是有真才實學還是浪得虛名之輩。」

  雖然說聽見慕容復自報家門,丁春秋深感意外。

  不過區區後輩,他倒也沒有真的怕了慕容復,加上這麼多人看著,他也丟不起這個臉。

  於是他頓時冷哼一句,話語落下已然飛越而來,並指如刃,罡氣炸裂,直接向著慕容復的喉嚨切割而去。

  ……